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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在1921年，保守势力的声量还是很大的。
而且，他们还得到了内衣业界的支持。
没错，由于维密文胸的迥异样式，在业界也遭到抵制！
倒也很好理解，真让“我的身体，我的选择”成为了新的潮流，意味着整个行业的经营策略要发生180°的大转变。
还不如掐死在襁褓中算了。
双方合流之后，全美近七成的报刊加入了对维密和“我的身体，我的选择”的围攻！
至于剩下三成，别误会，那不是支持维密的。
剩下三成是单纯的吃瓜报纸!
——连太阳报也在愉快的吃瓜。
可以说，全美的媒体都被搅和进围绕维密bra广告引发的漩涡里。
但是罗根将主流报纸一圈看下来，摇了摇头。
声量很大，但内容毫无新意，翻来覆去都是谴责“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之类毫无杀伤性的话语。
想想看，在报纸上，一边是巨大、怪诞、充满挑衅意味的文胸模型和被bra半掩的、坦然的身体；另一边则是气到面孔扭曲、几乎要原地爆炸的卫道士，念叨着“应该下地狱”，究竟谁更有感染力？
“这不行啊，战争要你来我往才有看头，对方可别被这两板斧就打趴下了啊！”
于是乎，罗根在安妮呆滞的目光下，撸起袖子以各种笔名加入了战局——站保守势力一方。
各种神文开始见诸报端：
有“种族主义歧视论”，称“维密文胸是大不列颠人认为美利坚人配不上当前的平胸潮流，发明出来嘲笑、歧视美利坚人的”，“所以叫维多利亚的秘密”；
有“迷信反智论”，称“穿上维密文胸就会在身上留下魔鬼印记，这是魔鬼的诱惑，让女性穿上了就不再信教”；
有“污名化论”，称“维密文胸有毒，长时间穿戴会致使各种乳腺疾病”；
还有最经典的“阴谋论”，称“维密文胸是政府精英弄出来控制百姓的手段，想通过控制女性然后控制一整个家庭”……
某人以五花八门的笔名在小半保守派媒体上发表了各式檄文。
那种源自后世经过无数组织个人精炼挑选过极具战斗力和煽动力的奇葩言论，可不是现在只会喊几嗓子“伤风败俗”的保守笔杆子所能比较的。
再加上罗根自身深刻的见证了疫情之后的美利坚种种乱象，见过无数突破逻辑底线的反智论，无论举例子还是讲道理基本是直辟内里、一发入魂。
直接后果就是，如获至宝的保守派学废了，衍生出更多批判神文。
“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前来芝加哥谈生意合作的皮埃尔夫妇如是评价道。
皮埃尔夫妇是法国人，原本是来美利坚旅游的。
不过没想到，刚到纽约，就被惊世骇俗的“内衣游行”刷新了三观。
不过皮埃尔在目瞪口呆之余，也敏锐意识到游行女性身上穿的内衣样式之独特。
皮埃尔在法国恰好是做服装生意的，女性内衣也在他家经营范围之内，发现了一个看上去颇有价值的产品，连旅游都不去旅游了，按照打听到的消息转道芝加哥，找上了罗根的工厂。
“在1869年，我们法国服装设计师Herminie Cadolle突发奇想地将紧身胸衣切成两件独立的内衣，让胸衣的胸部和腰部分开，而上面那件支撑胸部的内衣，被称为soutien-gorge（托出乳~沟的胸衣）。”
“而你们的文胸更进一步，将soutien-gorge的结构大大简化，不得不说，这是个天才的设计。”
皮埃尔给罗根狠狠恶补了一下内衣发展史。
罗根也没想到美利坚市场都还没有完全打开，他就有机会打入欧洲市场了。
皮埃尔也顺势介绍了欧洲的市场情况——
在1919年一战结束后，欧洲各国从战时经济向平时经济过渡，经济有所回升。
而另一方面，在这场长达四年的消耗战中，欧洲各国大批男性劳动力都被抽调到了前线，国内的职位一时间出现了大量空缺。
为了确保后方的生产效率，女性渐渐开始进入职场，这彻底改变了欧洲女性的社会地位。
在经济收入增加后，女性的家庭地位有了显著的提高，也逐渐摆脱了社会观念的禁锢与压迫。
简而言之，就是欧洲女性，嗯，起码是法国女性，如今有钱又愿意接受新鲜玩意儿！
什么？你说美利坚也差不多？
皮埃尔对此嗤之以鼻，“你们国家的女性其实都上了国内服装设计师的当！”
“因为那些人只知道蹩脚地模仿法国的时尚。虽然巴黎流行令女性胸部显得很小的服装，但也不至于完全压平胸部。”
在时尚这一块，皮埃尔有充分的理由鄙视美利坚同行，“法国妇女从未失去过女性的魅力！”
“而你的维密bra，能更大程度上释放女性的魅力。”
所以皮埃尔希望进一批货给自家服装店试试水，如果销量极佳，他还想获得罗根的授权，直接在法国设厂生产。
皮埃尔还挺看好这门生意的，毕竟……
“我们法国没有那么多神经病！”
想起最近在美利坚报纸上看到的各种“反bra”荒诞言论，皮埃尔嘴角狠狠抽搐。
他甚至同情地看了罗根一眼，觉得这同行在美利坚这种神经病辈出的地方坚持到现在，也实在不容易。
罗根叹了一口气，还很深刻的感慨了一句，“天下大乱，反贼太多！”
然后顺势提高了给皮埃尔的报价，表示我都这么难了你还忍心压价吗？
从头到尾目睹罗根骚操作的安妮用力掐住手心才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天知道，这里头最大的神经病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更离谱的是，在“神文”爆火后，保守势力以及内衣业界还出高价继续找他邀文。
更更离谱的是，罗根这厮自诩拿钱办事童叟无欺，哪怕是喷他自己，真接活了也是照喷不误。
这一波还猛赚了不少稿费嘞！
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然而，罗根还堂而皇之地以受害者的身份，教给法国人一些妙招：“……可以在报纸上弄一些软文，如‘震惊！美利坚爆发新的内战，起因居然是一件内衣！？’，相信有助于打开销路……”
皮埃尔一脸“学废了”的敬佩表情，“论整活，还是你们新大陆的人会整活！”
安妮在内心呐喊：我们不是，我们没有，真正能整活的从头到尾都是眼前这家伙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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