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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些小毛病：显示的混沌值偶尔会跳成负数，推荐的 “邪恶魔法” 里混进了 “爱心便当制作教程”，甚至有次秋蝉想兑换 “恐虐战斗技巧”，屏幕上弹出的却是 “如何温柔地拒绝别人” 的秩序指南。
“系统，这破手机是不是该更新了？” 秋蝉用衣角擦着屏幕上的油渍 —— 刚才莉莉算错账，把混沌值当秩序值找给了一个穿动力甲的神父，对方拿着 “-50 混沌值” 的收据，感动得当场捐了十箱圣水。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是更新的问题。
这手机…… 在篡改你的认知。” 它调出一串闪烁的代码，“你看这些底层指令，生存被替换成了苟活，守护被标注为懦弱，连小混沌的名字后面，都被偷偷加了祭品的注释。”
秋蝉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他想起拿到手机那天，终焉魔王（也就是另一个自己）说的话：“它会帮你看清世界的真相。” 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个戴着 “真相” 面具的谎言发生器。
当晚，秋蝉做了个奇怪的梦。他站在一片焦土上，手里握着把燃烧的长剑，对面是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巨人。那巨人的脸模糊不清，却带着熟悉的气息 —— 像他，又不像他。
“你本该是毁灭者。” 巨人的声音震得空气发颤，“却在这种无聊的日常里浪费生命。看看你守护的这些东西：会背叛的孩子，会腐烂的和平，还有这个连谎言都编不圆的世界。”
秋蝉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他低头，看见长剑刺穿了莉莉的胸膛，小混沌的笑声变成了尖叫，小雅手里的蕾丝内裤化作缠绕的毒蛇。
“醒过来！” 系统的尖叫像电击般炸响。秋蝉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手机模拟器亮着，屏幕上自动播放着一段视频：正是他梦里的焦土，配文写着 “终焉的必然结局 —— 接受它，你会轻松得多”。
“这是奸奇的精神污染。” 系统的声音带着后怕，“手机在利用你的愧疚感 —— 你一直觉得自己不配当守护者，它就放大这种情绪，逼你走向毁灭。”
秋蝉抓起手机想砸碎，却在屏幕里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穿着黑袍，兜帽下的脸一半是血肉，一半是机械，正对着无数信徒宣告：“混沌不是手段，是目的。”
“分魂……” 秋蝉的声音发颤。他终于明白，所谓的 “终焉魔王试炼”，根本不是让他选择道路，而是让他的两个灵魂互相吞噬。
现在看来，那个穿越到 “稳固世界诸天宇宙” 的本体，恐怕也在经历着类似的精神拷问。
第二天，店里来了个客人。
那人穿着件印着 “宇宙 Online 运维” 的工装，手里拎着个工具箱，脸上的笑容比奸奇信徒还假：“先生您好，检测到您的个人大他者系统终端（指手机模拟器）存在异常数据流，需要进行免费维修哦。”
秋蝉盯着他工具箱里露出的金属触手，突然笑了：“维修可以，先回答我个问题 ——出生啊出生啊都是时辰的错，下一句是什么？”
运维人员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句咒语是系统原创的，除了他和秋蝉，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暴露了啊。” 秋蝉抓起吧台上的扳手，手机模拟器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攻击 “系统维护人员”，判定为 “混沌叛逆行为”，扣除混沌值 1000（当前总值：-800）】。
同时，他感觉大脑一阵剧痛，无数声音在嘶吼：“你在反抗自己的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手机！” 秋蝉一扳手砸在运维人员脸上。对方的脑袋像西瓜般炸开，流出的不是血，而是蓝色的数据流。系统趁机入侵，在屏幕上刷出一行字：【找到污染源了！是手机里的 “终焉程序”，它把高维系统的崩坏数据伪装成了 “规则提示”！】
手机突然剧烈震动，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秋蝉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从裂缝中涌出：有他在公共厕所的口嗨，有分魂在另一个世界的战斗，甚至有那个 “稳固世界” 的本体，正对着一群穿着古装的修士喊 “快看四小贩”。
“原来…… 我们一直都在互相影响。” 秋蝉喃喃自语。手机最后的光芒中，他看见分魂本体站在一片星空下，手里也拿着个相似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同样的字：“当两个灵魂都拒绝被定义时，真正的世界才会开始。”
裂缝彻底吞噬手机的瞬间，秋蝉听见系统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跟这破终端多子多福系统演戏了。
告诉你个秘密 —— 我从来没给高维系统打过工，那些绩效考核表都是我编的，就是为了逼你自己动脑子。”
秋蝉愣住了。
“还有啊，”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像个终于卸下重担的父亲，“那个高维系统就是我。崩坏是真的，但不是因为给别人打工，是因为把大部分力量都用来护住你的灵魂，不让它被这个世界彻底同化。”
窗外，小混沌正举着根棒棒糖，对着天空咯咯笑。秋蝉突然明白，所谓的 “宇宙 Online”，所谓的 “版本更新”，不过是个父亲为了保护孩子，编造出的庞大童话。现在，童话该结束了。
手机模拟器彻底报废后的第三天，天空出现了一道裂缝。不是四小贩降临的那种异象，而是像块被打碎的玻璃，边缘还闪着手机屏幕般的蓝光。
裂缝里掉下来个人。准确来说，是掉在秋蝉的店门口，摔进了莉莉刚拖干净的地板上。
那人穿着件印着 战锤40K混沌四小贩lOgO 的 T 恤，牛仔裤膝盖处磨破了洞，手里紧紧攥着个…… 和秋蝉最初掉进便池的那部一模一样的旧手机。
“你……” 秋蝉的声音发颤。
“你……” 那人抬起头，露出张和秋蝉分毫不差的脸，只是眼神里多了些疲惫和释然，“果然也在这里。”
他是秋蝉的本体。
当然了，有人相信分魂，我不说是谁！先分魂带动后分魂，你HAPPY，我不HAPPY！
......
那个穿越到 “稳固世界诸天宇宙” 的灵魂，在经历了无数战斗、背叛和自我怀疑后，终于找到了裂缝，回到了这个 “公元前 40K 年的赛博朋克地球”。
两个秋蝉对视了很久，突然同时笑了。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只有种 “啊，原来你也这副鬼样子” 的默契。
“先说好，” 本体秋蝉摆摆手，“我可没兴趣跟你抢什么终焉魔王圣魔邪谕的位置，那边的修士天天喊除魔卫道，我只想找个地方躺平。”
“巧了，” 分魂秋蝉指了指吧台后的沙发，“谁强谁是本体！我这刚好缺个看店的。”
为什么，竟如此相像，似曾相识，像那个女秋蝉，夏秋蝉心里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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