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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红烧鸡翅,我最爱吃!”他眼睛亮了亮,完全忘了刚进门时的规矩,作势就要伸手去抓盘子里的鸡翅,指尖都快碰到温热的瓷盘边缘。
“啪!”
清脆的响声在厨房响起,一只手精准打掉了宁川的手背。系着碎花围裙的梁美娟站在灶台边,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眼角带着几分嗔怒,横了宁川一眼,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说了多少遍了,阿川,回家先换鞋洗手!怎么,考上大学了,翅膀就硬啦?老娘说的话现在不好使了?”
宁川吃痛地揉着手背,手背上传来淡淡的麻意,他瘪了瘪嘴,带着几分委屈和调侃:“都说咱南方女人温柔如水,妈,我怎么就没在你身上感受到半分呢?”
“你和你姐,配让我拿温柔待你们吗?”梁美娟冷哼一声,手里的不锈钢锅铲往灶台边一磕,发出“当”的轻响,眼神里的“杀气”又重了几分,话锋一转,直奔正题,“检查报告呢?王医生怎么说?”
宁川这才想起正事,连忙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折叠整齐的检查报告,递到母亲手里。梁美娟接过报告时,指尖都带着几分颤抖,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张,目光飞快扫过上面的文字,直到看见“无病理性精神症状”的勾选框和医生的签名,悬了好几天的心才终于落了地,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可这笑意还没维持两秒,就见宁川又偷偷伸着脏手往鸡翅盘边凑,脸色一下垮了下来。
“给你三秒钟时间,从我面前消失去洗手!”梁美娟举起锅铲,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否则,今天就打断你这双总忍不住偷吃的狗腿!”
宁川对上母亲虎视眈眈的目光,知道再讨价还价只会挨更多“教训”,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盘子里油光锃亮的鸡翅,一步三回头地悻悻离开厨房,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刚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刚触到指尖,就听见门口传来“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道穿着深黑色制服的身影相继走了进来。制服上绣着银色的“执法者”徽章,在客厅灯光下泛着冷光,一看便知身份。
走在前面的女子率先映入眼帘,身姿挺拔如松,英气中透着几分灵动。她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柳眉细长,眼尾微微上挑,一双眼睛却如清水般澄澈,偶尔闪过的微光里,带着点不谙世事的调皮;红唇色泽自然,没涂任何脂粉,却显得格外明艳;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晶莹如玉的耳边,不仅不显凌乱,反而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动人神韵,中和了制服带来的距离感。
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则显得更为沉稳,眉眼深邃,下颌线紧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目光快速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宁川身上。
“两位长官,进别人家不敲门,小心我告你们知法犯法。”宁川擦着手走出来,见到两人,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勾起嘴角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狡黠,打破了客厅里瞬间的凝重。
看清门口两人的面容时,宁川心中的那点调侃瞬间消散——走进来的女执法者,正是比他大六岁的亲姐姐宁夕;而那位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威严的男子,便是他的父亲,现任江南市治安署大队长宁敖天。
“去吧,反正来的都是自家人。”宁夕弯腰换上玄关处属于她的粉色拖鞋,方才在门口的英气瞬间卸下大半,毫无仪态地朝着客厅沙发走去,重重一躺,浑身都透着掩不住的疲倦。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干脆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连平日里最在意的长发散落肩头都顾不上整理。
宁敖天也没多讲究,走到餐桌旁的木椅上坐下,手指解开领口的黑色领结,随手放在桌角。他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目光落在桌面的木纹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棘手的事,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见父女俩这副模样,宁川立刻识趣地没再多说,转身快步走进卫生间把手洗干净,又主动溜进厨房,帮着梁美娟端菜摆碗筷。瓷盘碰撞的轻响中,他偷偷瞥了眼客厅里沉默的两人,心里隐约猜到,大概是出了不小的事。
很快,四菜一汤摆上餐桌,冒着热气的红烧鸡翅、金黄的可乐排骨、翠绿的时蔬,还有一锅飘着油花的鸡汤,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却没驱散空气中的沉闷。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场面安静得有些反常。
梁美娟端起汤碗,给宁敖天盛了一碗鸡汤,乳白色的汤液里浮着几块嫩鸡肉,她把汤碗轻轻推到丈夫面前,声音放得柔和,小心翼翼地试探:“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看你们俩这脸色,都快赶上锅底了。”
“妈,我跟你说!”宁夕放下啃得只剩骨头的鸡翅,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抢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咱们江南市最近出现了一只特别强大的诡异,已经连续害了五条人命,连灯塔里常驻的执法者小队都全体出动了。”
梁美娟原本还带着担忧的脸上,听到“执法者出动”几个字,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端起自己的碗喝了口汤,语气也松快了些:“执法者都出手了,那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吧?之前市里闹过几次小诡异,不都是执法者一到就平息了?”
“诡异被杀没?”一直低头扒饭的宁川突然抬起头,嘴里还咬着半截筷子,眼神里满是好奇——他只在新闻里听过诡异的可怕,却从没真正接触过,更别说能让执法者出动的“强大诡异”。
宁夕闻言,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沮丧地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碗沿:“没有。”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据说那只诡异特别狡猾,不仅没被抓到,还伤了一位执法者,最后借着夜色逃跑了。现在上面已经下了命令,让咱们治安署取消所有节假日,全员待命,配合执法者联盟一起搜捕,务必尽快把那只诡异诛杀。”
执法者都受伤了?
宁川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沉了下去。他清楚执法者的实力——能进入灯塔任职的执法者,都经过了严苛的训练,觉醒的特殊能力更是对付诡异的利器,寻常诡异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可现在连执法者都被伤到,那只诡异的实力,恐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餐桌旁的气氛再次安静下来,梁美娟端着汤碗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担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宁敖天和宁夕身上——一个要带队配合搜捕,一个本就身处执法一线,这诡异一日不除,家里的这两个男人和女儿,就始终处在危险之中。
宁敖天喝了一口鸡汤,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坚定:“放心,我们已经制定了详细的搜捕计划,灯塔那边也会派来更强的支援,一定能尽快解决掉这只诡异,不会让它再伤害人。”话虽如此,他眉宇间的褶皱,却丝毫没有舒展。
晚餐的热气渐渐散去,客厅里的灯光映着窗玻璃,将窗外的夜色衬得愈发浓重。宁夕放下碗筷,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越过楼下的街道,望向市中心那座通体银白的灯塔。灯塔顶端的光芒穿透夜色,像一柄守护的利剑,她的眼神里满是向往,轻声呢喃:“要是我也有源能,就能和执法者并肩作战,亲手诛杀诡异了。”
源能,是百年前神明复苏后,人类中少数觉醒者体内觉醒的特殊能量,也是执法者对抗诡异的核心力量。拥有源能,意味着能突破常人的极限,拥有操控元素、强化体魄等特殊能力,是无数人向往却难以企及的“守护资格”。宁夕盯着灯塔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迫切——她从小就崇拜执法者,总想着有一天能穿上那身黑色制服,站在守护城市的第一线。
“姐,真要有那天,你记得提前通知老弟一声,我立马收拾行李换座城市生活。”宁川端起面前的鸡汤,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却没什么笑意。他见过新闻里诡异伤人的画面,也听过执法者牺牲的消息,在他眼里,姐姐口中的“并肩作战”,背后藏着太多看不见的危险。
“你瞧不起谁呢?”宁夕转过身,瞪了宁川一眼,哼哼唧唧地反驳,“等我觉醒源能,肯定比那些普通执法者还厉害,到时候不光能保护自己,还能护着你呢!”她说得认真,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泛红,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披光芒对抗诡异的模样。
“行了,都好好吃饭,别瞎琢磨有的没的。”梁美娟放下汤勺,语气带着惯有的“霸道”,可眼神里却藏着温柔,“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什么英雄壮举,好好过日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那些遥远的事儿,想了也没用。”她一边说,一边给宁夕夹了块排骨,又给宁川添了勺鸡汤,母爱的心思都藏在这些细微的动作里——她哪能不懂女儿的向往,可作为母亲,她更怕女儿真的走上那条充满危险的路。
“妈,他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宁夕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又把矛头指向宁川,“再说了,我要是都当不成执法者,难道你就行?你连梦里见着点奇怪的都要被拉去看医生,还想跟诡异打交道?”
“我……”宁川刚想反驳,就被宁敖天打断。
“吃饭。”宁敖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孩子们拌嘴,此刻开口,瞬间让客厅里的气氛安静下来。
一家人在沉默中吃完了剩下的晚餐。梁美娟收拾碗筷时,宁敖天去了书房,大概是处理治安署的紧急文件;宁夕则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看着执法者联盟的官方公告,眼神依旧没离开“源能觉醒”的相关内容。宁川简单洗漱后,没再多停留,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将房门锁上,连顶灯都没开,只开了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灯。
他坐在床沿,指尖轻轻敲着床单,脸上没了方才的调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期待。十几天了,自从订婚宴上被灯砸中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那个奇怪的梦——梦里有座铺着猩红地毯的舞台,舞台下的观众席上,坐着九位气息威严的存在,其中一位,自称为“戏神”。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小说看多了的臆想,直到梦里的场景越来越清晰,戏神说的话、舞台上的细节,甚至观众席上那些若隐若现的纹路,都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他开始怀疑,那些梦境或许不是幻觉。
“要是梦里所见都是真的……”宁川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上跳动的灯影,心跳不自觉地加快,“那华夏无神之谜,说不定就能在今晚被我揭晓了。”他一直记得戏神在梦里说过的话——“华夏非无神,只是神眠未醒”,这句话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埋了十几天,如今终于要等到验证的时刻。
他躺下身,拉过被子盖到胸口,闭上眼睛前,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了句:“戏神,梦里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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