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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林砚说的那句“你确实很特别”，还有那句轻描淡写却撩人心弦的“我们可以试着多了解彼此”。
第二天醒来时，眼底一片青黑。
可唇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像是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欢喜。
“别笑了，赶紧洗漱！”
张晓敏把她推进卫生间：“今天音乐节第一次彩排，可不能迟到。”
许薇这才想起正事，赶紧收拾妥当，抱着准备好的材料，赶往体育馆。
彩排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各小组忙碌地布置着场地。
许薇负责的互动环节，需要搭建一个特殊的灯光装置，技术难度不小。
“音响组这边需要再调试一下。”
“灯光师什么时候到？”
“主持人串词还需要修改。”
现场一片忙乱，许薇好不容易找到负责灯光的技术组同学，却得到一个坏消息：“原定的灯光设备临时被市里活动借走了，现在只剩下基础设备。”
许薇心里一沉。
“那互动环节的特效怎么办？我都答应赞助商了。”
技术同学无奈耸肩：“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许薇急得团团转，正想找林砚汇报，却看见苏晴正和他站在主席台旁交谈甚欢。
苏晴今天穿了条优雅的连衣裙，看起来像是来参加晚会，而不是彩排。
“学长！”
许薇硬着头皮走过去。
“灯光设备出了问题，互动环节可能要做调整。”
林砚还没说话，苏晴先开口了。
“这么重要的环节怎么会出问题？许薇同学是不是没提前确认好？”
许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确认过了，但设备是被临时调走的。”
“那就想办法解决。”
林砚语气平静：“需要我帮忙联系其他资源吗？”
许薇正要说话，苏晴又插进来：“学长，外联组这边也有急事需要您决定，许薇同学的问题让她自己先想办法吧，总不能什么事都依赖您。”
林砚看了苏晴一眼，还是对许薇说：“给你两小时的时间解决，不行再找我。”
许薇只能点头：“好的学长。”
看着林砚和苏晴离开的背影，许薇憋了一肚子气。
这个苏晴，明明不是筹备组的，天天跑来帮忙，分明就是来捣乱的。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王哲不知从哪冒出来，递给她一瓶水：“被苏大学霸怼了？”
许薇叹气道：“设备出了问题，苏晴还拦着不让学长帮我。”
王哲嘿嘿一笑：“吃醋了呗，听说昨晚你和老大星空夜话了？”
许薇脸一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废话，我是宣传部部长。”
说完，王哲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需要哥帮你搞定设备不？”
许薇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当然，我认识校外租赁公司的，价格优惠。”王哲掏出手机：“作为回馈，你要请我喝一杯奶茶。”
“成交！”许薇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然而一个小时后，王哲却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
“学妹，对不起，那家公司突然说设备都租出去了。”
许薇心里一沉：“这么巧？”
“更巧的是...”王哲压低声音：“我打听了一下，是苏晴提前联系了那家公司，以学生会的名义把设备都预定下来了。”
许薇顿时火了：“她怎么能这样？”
“明显是针对你啊。”王哲耸着肩道“现在怎么办？离彩排只剩下一个小时。”
许薇咬着嘴唇思考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我记得美术系有自己的灯光设备，虽然不如专业的好，但应该够用。”
两人立刻赶往美术系，软磨硬泡终于借到了设备。
许薇还特意多借了一套备用，以防万一。
彩排终于开始，许薇忙前忙后地调试设备，累得满头大汗。
“许薇，互动环节的流程再对一下。”林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许薇吓了一跳，赶紧汇报进展。
“都准备好了，虽然设备不如原定的好，但效果应该不错。”
林砚点头说道：“遇到问题能自己解决，很好。”
简单的表扬让许薇心里甜滋滋的，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彩排进行到一半，轮到许薇的互动环节演示。
她设计的是一个观众参与的光影互动游戏，需要特殊灯光配合。
然而演示到一半，灯光突然闪烁几下，彻底熄灭了。
“怎么回事？”台下传来窃窃私语。
许薇心里一紧，赶紧检查设备，发现电源线被人拔掉了。
她重新插好，灯光恢复，但效果已经大打折扣。
演示结束后，台下议论纷纷。
崔向前故意大声说：“花里胡哨的，一点都不实用，还不如取消这个环节。”
许薇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测试前明明好好的。”
林砚走上台，检查了一下设备，突然问：“谁动过电源线？”
台下鸦雀无声。
林砚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苏晴身上。
“苏晴，你刚才是不是来过后台？”
苏晴镇定自若：“是啊，我来给学长送水，看到电源线松了就顺手插紧了，有什么问题吗？”
许薇顿时明白了，肯定是苏晴故意拔掉电源线，又假装插好，实际上根本没插紧。
但她没有证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林砚看了苏晴一眼，没再追问，只是对许薇说：“备用设备测试过了吗？”
许薇一愣：“还没。”
“现在测试。”林砚语气不容置疑：“如果没问题，正式演出就用备用设备。”
备用设备测试非常顺利，效果甚至比原定的还好。
许薇终于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林砚一眼。
彩排结束后，林砚特意留下许薇：“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许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我觉得是苏晴学姐动了手脚。”
林砚点头：“我知道。”
许薇惊讶：“那学长为什么......”
“没有证据。”林砚语气平静：“但我会处理，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许薇心里一暖：“谢谢学长信任。”
林砚看着她，突然问：“晚上有空吗？”
许薇心跳加速：“有......有啊。”
“器材室需要整理，来帮忙。”林砚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许薇在原地发呆。
所以....不是约会，是干活？
晚上七点，许薇推开器材室的门，发现林砚已经到了，正忙着清点设备。
“学长，我来了。”许薇挽起袖子：“需要我做什么？”
林砚递给她一个清单：“对照清单检查设备数量和质量。”
器材室又闷又热，两人忙得满头大汗。
许薇第一次发现林砚工作起来这么认真，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学长好严格啊。”她忍不住调侃：“以后谁当你员工，可惨啦。”
林砚头也不抬：“对事严格，对人宽容。”
忙到一半，许薇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这次她学乖了，自己带了零食，正要拿出来分享，林砚抢先递过来一个面包：“先吃点。”
许薇惊讶地接过：“学长也带吃的了？”
“猜到你会饿。”林砚语气自然：“上次就这样。”
许薇心里甜甜的，小口吃着面包，感觉比什么都美味。
整理完器材，已经快九点了。
两人坐在器材室外的台阶上休息，夜空繁星点点。
“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前准备了备用设备，彩排就出大问题了。”
许薇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是被苏学姐逼出来的，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砚淡笑一声：“我知道，但应变能力很重要。”
许薇看着他被月光柔化的侧脸，鼓起勇气道：“学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林砚沉默了片刻，声音很轻：“因为你很真实。”
“真实？”
“不像有些人，戴着面具生活。”林砚的目光望向远方：“你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不做作。”
许薇心里一动：“那学长喜欢真实的人吗？”
林砚转头看她，目光深邃：“嗯。”
四目相对，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许薇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仿佛要冲破肋骨跳出来。
就在这时，林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眉头微蹙：“是苏伯父。”
许薇心里一沉，看着林砚走到一旁接电话。
“好的伯父，明天吗？可是我这边......”林砚的声音隐约传来：“我尽量安排时间。”
挂掉电话，他走回来，语气带着歉意。
“抱歉，明天不能去图书馆了，苏伯父约我谈项目的事。”
许薇勉强笑笑：“没事，正事要紧。”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到宿舍楼下时，许薇突然问：“学长，你和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砚沉默片刻，回答说：“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苏伯父想让我毕业后，去他公司上班。”
许薇心里一紧：“那学长会去吗？”
“还没决定。”林砚看着她：“怎么了？”
许薇低下头：“就是觉得，学长和苏晴学姐好像很般配的样子。”
林砚突然轻笑一声：“又在胡思乱想。”
他难得地伸手揉了揉许薇的头发。
“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许薇瞬间石化，等回过神来，林砚已经走远。
许薇摸着被揉过的头发，傻笑了半天。
宿舍楼上，张晓敏从窗口探出头。
“喂！别傻笑了，赶紧上来汇报情况。”
许薇蹦蹦跳跳地跑上楼，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最后的“摸头杀”。
“摸头杀！”
张晓敏尖叫道：“这可是偶像剧经典桥段。”
周琳嚼着薯片分析。
“根据我的经验，男生摸女生头，百分之九十都是有意思。”
李雅摘下眼镜，手肘撑在桌面，指尖托着下巴。
“准确说是百分之八十八点六，考虑到林学长的性格，这个数值可能更高。”
许薇抱着枕头傻笑：“所以学长是真的喜欢我咯？”
“但是！”张晓敏突然严肃起来，“苏晴那边还是个问题，听说她爸爸可是大老板，能给林学长很多资源。”
许薇的笑容淡了些：“我知道，所以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第二天，许薇起了个大早，先去查看了音乐节场地，然后跑到图书馆恶补经济知识。
中午时分，她收到林砚的消息。
【项目谈完了。下午三点，图书馆老地方。】
许薇开心地回复：【好！】
然而当她准时来到图书馆时，却看到林砚和苏晴坐在一起，面前摊着厚厚的文件。
苏晴看到她，微微一笑：“许薇同学也来学习？我们在讨论项目细节，可能有点吵。”
许薇勉强笑笑：“没事，我找别的位置。”
她故意找了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心思完全不在书本上。
透过书架缝隙，她看到苏晴时不时靠近林砚指点文件，两人看起来默契十足。
林砚似乎很专注，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许薇心里酸溜溜的，正想离开，突然听到苏晴提高声音：“学长，这个数据不对吧？”
林砚皱眉：“哪里？”
“这里。”苏晴指着文件：“这个增长率明显算错了。”
林砚检查了一下：“确实错了，谢谢提醒。”
苏晴得意地瞥了许薇的方向一眼，故意说道：“这种低级错误，可不该犯哦，学长。”
许薇再也坐不住了，收拾东西悄悄离开。
晚上，她收到林砚的消息：【今天怎么没来？】
许薇赌气回复：【来了，看学长忙就先走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回复道：【明天音乐节最终彩排，别迟到。】
许薇看着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他到底是在意她，还是只把她当得力干事？
音乐节前夕，许薇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爬起来给林砚发了条消息。
【学长睡了吗？】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没，有事？】
许薇咬着嘴唇，鼓起勇气问：【学长，你觉得我除了惹麻烦，还有什么优点吗？】
这次回复得很快：【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学长。】
许薇发完就后悔了，连忙点回消息撤了回去。
但林砚已经看到了：【撤回什么？】
许薇只好老实回答：【怕学长觉得我太幼稚。】
林砚的回复让她怔在原地。
【你确实很幼稚，但也很有趣，这就是你的优点。】
许薇看着这句话，鼻子突然一酸。
还没等她回复，林砚又发来一条信息：【明天加油，我相信你。】
简单的六个字，让许薇瞬间充满了力量。
她抱着手机，甜甜地进入梦乡。
而男生宿舍里，林砚看着手机屏幕上许薇发来的笑脸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女孩，总是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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