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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点用。” 林深咂咂嘴,把剩下的豆子小心地收起来。他又拿出赚来的铜子,数了数,加上刚才换来的醒神豆,这算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旁边的陶罐老头递过来一个粗瓷碗:“刚熬的米汤,不嫌弃就喝点。”
林深接过碗,温热的米汤滑进胃里,熨帖得让他眼眶发热。“谢谢张大爷。” 他昨天问过老头的姓氏,知道他姓张。
“谢啥,” 张大爷摆摆手,“在西街讨生活,都不容易。你这匣子虽好,但总不能一直靠它。电…… 那啥用完了咋办?”
林深的心沉了一下。张大爷说的是实话,手机的电迟早会耗尽,他必须找到能长久做下去的营生。他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看着那些摆着矿石、草药、金属器的摊子,突然想起自己在潘家园学到的本事 —— 鉴别古董。
虽然这个世界的 “古董” 和地球完全不同,但器物的包浆、工艺、年代感,总有共通之处吧?林深摸了摸口袋里的铜子,或许,他可以试着在西街 “捡漏”。
下午,林深把手机收起来,揣着几个铜子,开始在西街闲逛。他装作看热闹的样子,在各个摊位前驻足,仔细观察那些摆放的物品。大部分东西他都看不懂,但他能感觉到,有些器物上沉淀着岁月的痕迹,而有些,则明显是新做的仿品。
在一个卖旧物的摊子前,林深的目光被一枚铜环吸引。那铜环锈迹斑斑,上面刻着和他穿越时那枚青铜佩相似的扭曲纹路,但摊主显然没把它当回事,随意地扔在角落里,标价只要两个铜子。
林深的心跳开始加速。他不动声色地拿起铜环,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没有像上次那样产生眩晕,只觉得纹路的手感很奇特。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这破环子,一个铜子卖不卖?”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不耐烦地挥挥手:“拿走拿走,占地方。”
林深付了钱,把铜环揣进怀里,快步回到自己的摊位。他拿出铜环,借着夕阳的光仔细看,纹路比记忆中那枚青铜佩更简单,但隐约能看出是某种图案的一部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和他的穿越有关吗?
他正琢磨着,周先生摇着扇子走了过来:“今天生意如何?”
“还行,赚了几个铜子。” 林深把赚的钱拿出来,分出两个递给周先生,“这是您的抽成。”
周先生接过铜子,掂了掂:“不错。对了,后天西街有个‘鬼市’,半夜开市,天亮就散,那里能淘到好东西,也容易栽跟头,你想去看看吗?”
鬼市?林深眼睛一亮。在潘家园,鬼市可是捡漏的好地方。“想去!”
“那你准备准备,” 周先生点点头,“鬼市水深,带好你的家伙什,别让人坑了。”
林深握紧了手里的铜环,又摸了摸怀里的手机。不管这个世界藏着多少秘密,他都得一步步走下去。而这古城西街,就是他的起点。
离鬼市还有两天,林深没闲着。白天他继续在自己的角落摆摊拍照,手机电量消耗得比想象中慢,大概是因为他只开相机功能,不联网也不玩别的。一个铜子一张照片,生意算不上火爆,但足够他每天换几个馒头,偶尔还能买块咸菜。
他把赚来的铜子小心地存起来,除了给周先生的抽成和自己的口粮,剩下的都藏在床板下的缝隙里。那枚从旧物摊淘来的铜环,他翻来覆去地研究,却始终没看出门道。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简化的图腾,他试着用手机拍下放大,依然毫无头绪。
张大爷看他天天对着铜环发呆,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是‘蚀纹’,以前听老辈人说,是山里的部族用来记事的。但这玩意儿不值钱,容易生锈,放久了还会掉色。”
蚀纹?林深心里记下这个名字。他想起那枚青铜佩,或许也是用蚀纹刻的?
晚上关了摊,林深就着昏暗的油灯,把手机里的照片导到云盘 ——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肯定连不上网,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做了备份。然后他开始整理白天的见闻,把听到的地名、货币换算、常见物品的价格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周先生告诉过他,这个世界的货币分铜子、银角和金锭,一百个铜子换一个银角,十个银角换一个金锭,他现在的身家,连半个银角都不到。
到了鬼市那天,林深早早就收了摊,把手机充满电 —— 他发现木楼里有个奇怪的石槽,只要把手机放在里面,就能缓慢地充电,周先生说这是 “聚能槽”,西街很多商户都有,只是效率不高。他揣上所有积蓄 —— 三十七个铜子,又带上那枚铜环和手机,跟着周先生往西街尽头走。
越靠近西街尽头,光线越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平时热闹的街道变得寂静,只有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风里摇晃。周先生递给林深一个遮住半张脸的黑布:“鬼市的规矩,不问来路,不看脸面,戴上这个。”
林深依言戴上黑布,只露出眼睛。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灯火 —— 不是灯笼,而是无数盏散发着幽绿光芒的油灯,沿着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土路排列开,每盏灯下面都蹲着一个黑影,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的物件。
“记住,” 周先生的声音压低了些,“看到喜欢的东西,别问来历,直接还价。摸到东西别松手,一松手可能就被别人抢了。还有,别碰那些发光的草,是迷魂草。”
林深点点头,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这里的氛围和潘家园的鬼市完全不同,没有喧嚣的讨价还价,只有偶尔响起的、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每个人都像影子一样移动,幽绿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地上摆着的物件更是千奇百怪 —— 裹着黑布的笼子里发出呜咽声,几块沾着暗红色污渍的骨头,还有些像是从某种生物身上剥下来的鳞片。林深看得头皮发麻,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铜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是来猎奇的,是来寻找能赚钱的东西。
他和周先生分开行动,沿着土路慢慢走。大多数摊位他都看不懂,只能匆匆掠过。在一个摆着各种金属碎片的摊子前,他的目光被一块巴掌大的铁片吸引。那铁片黑沉沉的,边缘很薄,像是某种兵器的碎片,但上面刻着的纹路,和他那枚铜环上的蚀纹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复杂些。
“这玩意儿怎么卖?” 林深用手指了指铁片,声音压低了些。
摊主是个佝偻着背的黑影,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铜子?” 林深试探着问。
黑影点点头。
林深没还价,直接掏出三个铜子递过去,拿起铁片揣进怀里。他有种直觉,这东西和铜环可能有关联。
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卖旧书的摊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摊上摆着几本用兽皮装订的册子,封面已经泛黄。林深拿起一本,借着幽绿的灯光翻开,里面是用某种炭笔写的扭曲文字,和街上招牌上的字一样。他看不懂,但书页的纸张很特别,不是树皮也不是兽皮,摸起来像某种植物的纤维,韧性很好。
“这书怎么卖?”
摊主是个瘦高的黑影,发出嘶哑的声音:“一本十个铜子。”
林深犹豫了。十个铜子是他半天的收入,但他太需要一本能看懂这个世界文字的书了。他咬咬牙,掏出十个铜子,选了一本看起来最薄的册子。
继续往前走,他在一个卖石头的摊子前停住了。摊主摆着一堆灰蒙蒙的石头,其中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吸引了他 —— 不是因为石头本身,而是石头上沾着的一点绿色。那绿色很淡,像是苔藓,但在幽绿的灯光下,却隐隐透着荧光。
林深想起张大爷说过,西街有人收 “荧石”,能做照明用,价格不低。他蹲下身,装作挑选石头的样子,手指悄悄拂过那块石头,确认那绿色确实是石头本身带的。
“这堆石头怎么卖?” 他指了指包括那块在内的几块石头。
“一堆五个铜子。” 摊主很干脆。
林深付了钱,把几块石头都收进怀里,心里暗暗高兴。如果这真是荧石,那他就赚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土路尽头,林深看了看怀表 —— 手机显示已经凌晨三点。他找到周先生,发现周先生手里多了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小盒子。“收获如何?” 周先生问。
林深把买到的铁片、旧书和石头拿出来。周先生拿起那块铁片看了看,眉头皱了皱:“蚀纹?你怎么对这东西感兴趣?”
“看着好玩。” 林深含糊道。
周先生没多问,又拿起那块沾着绿色的石头,用指甲刮了刮表面:“这是‘萤石’,品相一般,能卖十几个铜子。那本书是《初级符文入门》,你看得懂?”
林深眼睛一亮:“您认识上面的字?”
“略懂一些。” 周先生笑了笑,“想学的话,明天来找我,我教你几个基础的。”
回到木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林深把买到的东西一一摆开,先仔细检查那块萤石。他用张大爷借给他的小刀,小心地把表面的污垢刮掉,里面果然露出了淡绿色的晶体,在晨光下微微发亮。他把萤石收好,这是他明天的饭钱。
然后他拿出那本《初级符文入门》和周先生送的那枚铜环、还有鬼市淘来的铁片,把三者放在一起。铜环上的蚀纹最简单,铁片上的更复杂,而书页上的符文,虽然形态不同,但笔画的走势,和蚀纹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林深拿出手机,把铜环、铁片和书页上的符文都拍下来,然后用图片编辑功能,试着把铜环上的蚀纹和铁片上的拼在一起。让他惊讶的是,两者的纹路竟然能部分重合,像是一幅拼图的两个碎片。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这蚀纹绝对不简单。他想起那枚消失的青铜佩,想起穿越时的眩晕,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里形成 —— 或许,这些刻着蚀纹的物件,是回到地球的关键?
这个念头让他兴奋得睡不着觉。他拿起那本《初级符文入门》,虽然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他知道,这是他解开谜团的第一步。
第二天,林深把萤石卖给了一个专门收矿石的商贩,换了十五个铜子。他先去感谢了张大爷,送了两个铜子作为借小刀的谢礼,然后拿着那本《初级符文入门》去找周先生。
周先生的账房在西街中段,是个摆满了账本和算盘的小屋子。周先生教得很耐心,从最简单的 “火”、“水”、“土” 等符文教起。林深发现,这些符文的笔画虽然扭曲,但和汉字的象形字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 “火” 字的符文,就像一团跳跃的火焰。
“符文是这个世界的基础,” 周先生一边在纸上画着,一边解释,“刻在器物上能有特殊效果,比如让刀剑更锋利,让陶罐更结实。但高级的符文,需要特殊的材料和手法,不是谁都能学的。”
林深学得很快,一上午就记住了十几个基础符文。他发现,书页上的符文和铜环上的蚀纹,确实有相似之处,只是蚀纹更古老、更简洁。
回到自己的摊位,林深把手机拿出来继续拍照生意。一个穿着皮甲的猎人路过,看到他摊位上摆着的铁片,突然停下脚步:“这东西你哪来的?”
林深心里一动:“在鬼市淘的,怎么了?”
猎人拿起铁片,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这是‘山鬼’的标记,他们是住在黑风山的蛮族,凶得很。你最好别戴这东西在街上晃,容易出事。”
山鬼?林深想起张大爷说的 “山里的部族”,看来就是指他们了。“这标记有什么用?”
“据说他们用这标记记录狩猎范围,” 猎人把铁片放下,“不过也有人说,这是他们祭祀用的符号。我劝你还是扔了吧,不吉利。”
猎人走后,林深看着那枚铁片和铜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祭祀符号?难道这些蚀纹和某种仪式有关?
晚上收摊时,林深路过一个卖烤串的摊子,闻到肉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铜子,咬咬牙买了两串烤蜥蜴肉 —— 这是西街常见的小吃,肉质粗糙,但味道很辣。
他坐在自己的摊子前,一边啃着烤串,一边看着夕阳下的西街。街上的行人渐渐散去,商贩们收拾着摊位,远处传来酒馆的喧嚣声。这陌生的世界,竟然慢慢有了一丝烟火气。
林深拿出那枚铜环,在指尖转着。不管它是不是回家的钥匙,他都要查下去。而这条古城西街,将会是他解开所有谜团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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