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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传唱,“金盖头,银覆面,铁甲藏身,却已狸猫换。”
薄婳听到这则流言之时,将手中的玉笔捏断。
“哪里传出来的流言?”
“回王妃,这是……市井流言,当不得数。”回话的是中宫送来的两个丫鬟之一素娥。
却没想这话乘风而起,刹那间传唱到皇宫内院。
勇安王带着传唱的孩童来到宫中,禀告道,“父皇,儿臣今日听到一则流言,是关于七弟的。”
“说。”皇帝道。
“金盖头,银覆面,铁甲藏身,却已狸猫换。”儿童稚嫩的声音在宫闱里响了起来。
“荒唐!”皇帝丢下手中的串珠,道。
“父皇,虽是流言,不得不妨啊!”勇安王立刻跪拜在地上道,“七弟乃皇室血脉,不可有失,否则被他人利用,混淆我皇室血脉!”
“更何况七弟还是玉字旗统帅,为了大楚基业,不可儿戏啊!”
皇帝道,“宣君陵楚觐见。”
而与此同时薄婳正寻到陵楚,道,“这则流言可能是冲你而来!”
“务必小心。”
陵楚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道,“无事。”
“放心。”
大内内侍来的时候,陵楚正陪着薄婳装扮着喜堂。
“七殿下,圣上有命,宣您进宫。”
陵楚放下了那个喜字,道,“好。”
薄婳道,“我陪你一起。”
皇宫大殿,闻讯赶来的人挤满了皇城。
等陵楚踏入宫殿之时,皇帝扔了一串佛珠在他脚下,道,“你冒充七皇子该当何罪?”
陵楚不卑不亢,道,“不过些许流言,当不得数。”
“世人常言,无风不起浪!七弟,你可有证据证明正身?”勇安王道。
“儿臣本就是自己,不知二皇兄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在陛下面前嚼舌根。”陵楚道。
“自然是有人证!”勇安王气定神闲道,“新任玉字旗副统帅贺辰便是人证!”
“宣。”皇帝道。
“宣贺辰觐见!”
薄婳抬眼想看此人是谁,却发现竟然是个老相识。
此人便是最开始为他们定下阴婚,要让陵楚永世不得超生之人。
贺辰显然也认出了她,以口型道,“妖女。”
“臣贺辰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说,你是怎么知道七殿下并非本人?”皇帝道。
“因为玉将军君陵楚已死!是我葬了他。”贺辰道。
整个大殿哗然!
“物证在此。”贺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了上去。
这正是当初陵楚死当的玉佩。
“此物是先皇妃遗物,七殿下从不离身。”贺辰道。
“算起来我还是他表兄,却只能替他敛尸真是惭愧。”
皇帝接过玉佩反复看了又看,道,“却是爱妃之物,你为何要顶替他?”
陵楚却一笑,没有慌乱感,道,“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物之前儿臣困难时,已死当,却没想到这事竟然被恶人所利用!”
他看向贺辰,道,“表弟,我母妃生前一直对你父亲有提携之恩,没想到如今落井下石,你是第一个。”
“你这个恶贼还敢狡辩!那我就要上人证了!”贺辰道,“请陛下传勇安王侍妾薄晴上前觐见!”
“宣!”
“这件事,一定要弄的水落石出!”皇帝动怒道。
薄晴挺着三个月的肚子,在婢女的搀扶下踉跄的走了进来,一进门那眼底的狠辣几乎藏不住,眼刀直往薄婳身上送!
“妾薄晴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她不是皇子妃,当不得一句父皇,心中更是恼恨。
“朕记得你,薄文的女儿,你说有证据指正此人,可当真?”
“当真!”薄晴指着薄婳道,“妾与她一同生长在薄府,数月前,她由永和庵回京时,便带着此人,对我们说的分明是她远方表兄。当时两人便瓜田李下,毫不避嫌!我看分明这两人是早有预谋,要进京顶替了这场富贵!”
“陛下,求您圣裁!”
“冒充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皇帝已经在心里给他定了性。
却见陵楚当着贺辰的面取下了常年覆盖在脸上的面具,一张略苍白但俊秀飘逸的脸庞露了出来。
“儿臣与母妃生来便有五分相似,不知你这个表兄可还记得?”
那张酷似已故梅妃的面庞,再次出现在皇帝的眼睛里,恍若隔世。
“当年,父皇便是不想睹物思人,才命我已银甲覆面。”
薄婳从刚才那块玉佩,已经猜测到他的身份,如今昭然若揭,只有庆幸。
无论是陵楚,还是君陵楚,对她而言,都是同一人。
皇帝看向那张脸,忽然激动,道,“梅儿!”
陵楚又将面具遮盖在自己的脸庞上,挡住了皇帝的视线。
“不过表兄,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死了?就凭一块玉佩?”
贺辰被反问,立刻仓惶的跪拜了下来,道,“陛下,臣也只是道听途说!”
其实他是料定玉将军已死!
因为当初是他亲手将他葬送,并钉上锁魂钉,不知道为何他却死而复生。
“道听途说?朕也要听听,你怎么一个道听途说!”皇帝发怒。
梅妃是后宫的禁忌,今日却触及了陛下的伤心事,自然有人要承担雷霆之怒。
“臣知罪。”贺辰不断反思自己,怎么让他死而复生,还活着回来了。
“罚俸禄3年,以儆效尤。”皇帝道。
显然这个惩罚太小,已是开恩。
因为玉岭关还需要他去镇守。
哪怕是愧疚的梅妃,也不能动摇皇权。
“你们都下去吧,薄晴,今日朕念你有皇嗣在身不罚你,他日你再如此,小心你的脑袋!”
“是,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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