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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找到了一个用来给芯片写程序和修改程序的万能读卡器，和用于专门读取和修改芯片程序的微型电脑。
而后，墨瑟取来了一枚放在机房的保温箱里，仍旧保留着灵魂杀手程序的Relic芯片。
先是试着用万能读卡器读取芯片数据，然后就是用并不联网的微型电脑，手动通过键盘尝试复制程序。
答案是失败，并且能从读到的数据中看得出来，Relic芯片内的灵魂杀手程序还触发了自动索敌的攻击模式。
只是因为墨瑟采取的是离线操作，复古的用键盘敲击代码的方式，Relic芯片无法找到敌人的意识数据体，所以自动反击程序就这样落到了空处。
墨瑟见状，便知晓复制无望，和他的网络接入仓一样，即便没有AI，这里的程序也被设好了只要出现异常数据，就会自动启动灵魂杀手程序的默认设定。
他可不敢用把自己的数据线插到和灵魂杀手程序有关的设备里。
所以，他只能用笨办法——通过读卡器把里头的数据读出来，然后不断激活其中的灵魂杀手程序。
在芯片运行时的茫茫多的数据中，像穿越前的苦逼程序员一样，用肉眼去电脑屏幕上一行行的查阅数据。
而这个灵魂杀手程序的代码有多少呢？
墨瑟看着读卡器上显示的9999+页面提示，露出了释然的笑。
9999+不能代表这程序代码页数的数量，而是这个微型电脑的显示上限。
这群傻逼到底往灵魂杀手程序里塞了多少垃圾数据进去？
要是换做普通人来，此刻大概已经放弃了，因为你很难知道此刻无数的数据代码里，哪些是Relic芯片自己的程序，哪些是灵魂杀手程序。
因为这些代码都被加密过，也不可能存在任何注释，甚至还有很多专门用于防盗的伪装废物数据。
墨瑟也试着用服务器的算力，用不带AI的程序去自动筛选，解析，但很快便发现这Relic还有专门防着这一手的防盗程序，如果不想把芯片烧了，就只能停下。
忙碌折腾了两个小时，甚至直到露西几人都回到基地，墨瑟都一时之间没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大家伙都在外面呆了几天，风尘露宿的，就算不困，也想着吃点好的，洗上一澡。
所以，都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各回各屋，唯有露西看着机房里的墨瑟，停下了脚步，走了进来，看着他对着Relic芯片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
露西询问过后，便看到了盯着屏幕露出佛系笑容的墨瑟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着：“被难住了。”
还有能难住你的东西？
她探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代码，而后登时露出了有点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要从这堆屎山里，靠自己找到真正的灵魂杀手程序.你认真的吗？墨瑟？”
露西直白的评价着：“或许你需要一个三十人的专业黑客团队，日夜不停地在电脑前扒半年。
然后再用十年去试试把那堆可能有用的代码组合起来，没准就能组成真正的灵魂杀手了。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兴高采烈地拼出一个看似能运行的程序后，这程序就自动联网隐蔽发送了信号数据，然后第二天荒坂的特工就来了。”
墨瑟翻了个白眼：“我知道。”
随后，他便露出思索的表情：“.你说，这灵魂杀手程序，对普通AI也能无条件生效吗？”
墨瑟的话让露西微微一愣：“你是说用启明星？”
“准确的说是让启明星先做一个子AI出来，让它的子AI进去，看看会不会触发灵魂杀手，再看看能不能通过灵魂杀手进行攻击时的数据变化，锁定它的本体。”
墨瑟一边说，一边和启明星商量着，让它分裂出一个低级的子AI，并将其塞进了Relic芯片里。
然后墨瑟和露西就一起盯着连接着芯片的微型电脑，观察着数据的运行。
几分钟后，露西再次说道：“看来是不行，这程序虽然被设定为了对AI也会发动攻击的类型，但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从这么多的代码里找到核心数据这太难了，墨瑟。”
“我倒是觉得可以。”
墨瑟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有些兴奋的说着：“我能看到！在灵魂杀手程序猎杀这子AI的时候，我就能从这堆屎山代码里看到有效数据了！”
“哈？”露西发出了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无力的声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感觉？”
墨瑟说完后，就兴奋的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的重要数据备份，然后，将微型电脑放到一边，打算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正式尝试了。
他让启明星不断制造子Ai程序，模拟出活跃AI的信号，然后通过并不联网的硬盘进行转移，再投放到Relic芯片里。
通过读卡器连接着的电脑，监控程序运行时的代码。
再通过人眼，一点点的从如潮汐般在眼前冲刷而过的代码里，捕捉着灵魂杀手程序的痕迹。
露西强迫自己在一边儿跟着看了一会，大概三十秒吧，就放弃了这种让她感觉自己很蠢的行为。
如果不是墨瑟，换任何一个人来和她说，就这么盯着屏幕的代码看，就能找到灵魂杀手的程序，那露西肯定会觉得那人是个傻逼。
但如果是墨瑟在这么做那露西便只会有些挫败的认命，就当是自己没天赋。
而墨瑟此刻的表情极其集中，甚至身后的散热都打开了盖板，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义眼倒映着屏幕中飞快流过的数字，整个人如老僧坐定般，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或许每一分钟，屏幕中流过的数千数万条代码里，只有那么寥寥数条会触发他的‘墨瑟一激灵’。
但当时间拉长到半小时后，墨瑟就已经从不断浮现的代码海洋里，找到了数百条让他觉得‘有感觉’的代码。
他揉了揉太阳穴，先让笔记本休息一会。
而后，他便借用露西的电脑，打开编程软件，开始敲击，复刻脑子里记下的那几百条代码。
而当这些代码被墨瑟凭感觉组合出来之后，他只是看过一遍，就能敏锐的感受到这程序到底有哪些地方出现了‘残缺’。
就像是一个模糊拼凑出的人形，缺乏了左胳膊右腿那样明显。
墨瑟凭感觉推算，他这一次拼凑出的程序，大概只有他能看到的这部分程序的2%左右。
半小时能拼出2%
也就是总共20个小时的工程？
这可比墨瑟想的还要快得多。
这种发现让他的情绪又高昂了起来，甚至忽视了脑袋传来的疲劳感，他坚信，只要能还原出自己捕捉到的这部分程序，那就一定可以找到通向灵魂杀手程序的阶梯。
这可是灵魂杀手程序啊！
他休息了一会，或者说，其实是在等笔记本和Relic芯片的温度降下来，给这些硬件一个休息的时间。
而后，他转了个身，看着身边儿的露西一脸茫然的盯着他敲在电脑屏幕上的程序代码发呆的样子，觉得她这个样子看起来竟然还有点呆呆的萌感，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笑什么.”她有些羞恼的鼓鼓脸，起身瞪了墨瑟一眼：“不看了，等你写完，再给我看看这大名鼎鼎的灵魂杀手程序到底长什么样就行了。”
“那你可有的等了，我猜测只靠这个办法，顶多也就是捕捉到灵魂杀手程序的一部分。
我猜测，这些数据大概率是灵魂杀手用于捕捉、进攻的部分。
不过，咱也不需要完全靠这种方法把程序全都复原出来。”
墨瑟语气轻松的说着：“我想，我应该只需要先把这部分的程序都写出来，然后针对性寻找漏洞，解除掉荒坂设置的自动反击，防盗版的程序就行了。
之后就可以把灵魂杀手程序复制出来，关掉它的‘捕食功能’后，就可以直接用AI去研究破解它了，速度应该会快很多。”
露西依旧气鼓鼓的瞪着他：“说得简单，你倒是教会我啊！”
“唔到时候我掌握了原理，给你写几个练习题？以你的天赋，或许还真能掌握不少呢。”墨瑟笑着。
露西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之前教给我的那些我都没吃透呢”
“迟早的事儿，我相信你。”墨瑟给她竖起一根大拇指。
露西无语的看着他：“你把我当杏子哄吗？”
“你俩都挺有天赋的，我又不是在胡说八道。”
墨瑟笑着说完，露西便摇摇头，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你和汉森谈成了合作？还挂了个幽冥犬武器装备设计总监的名头？”
“嗯，这下子又白捡了不少钱，而且还白嫖了一个武器装备设计中心——到时候，我假公济私给大家伙人人都搞点好东西回来。”
墨瑟说着，露西却担忧的说着：“你得小心点，万一被汉森抓到了你在公饱私囊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我也不是。”
墨瑟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和这种利益生物打交道。
只要你还有价值，这份价值足够高，他就是拿自己的亲爹亲娘来换都心甘情愿，更别说是薅他羊毛这种小事了。
幽冥犬上上下下捞钱的多了去了，我不捞看上去可不像是自己人——有时候，你反而得主动给对方一点把柄，软肋，对方才觉得你可信。”
这也是墨瑟如今依旧住在基地，还要大家伙都继续住在这的原因。
他不想和露西她们多谈这些，徒增烦恼，便语气轻松的换了个话题：“老维最近怎么样？我有段时间没联系他了。”
“他？挺好的，去的时候还在看拳击赛呢，和V还约好了下周一起在他的诊所看拳击直播，说是什么拳王的冠军赛.我不太感兴趣。”
露西说着，而后看着墨瑟说道：“他挺关心你的，催你有空了就去他那儿做个检查，看起来是担心你身上这些义体的副作用。”
“行，我完了抽空过去绕一圈，正好我有点新的想法。”
墨瑟说着，琢磨道：“我在思考到底该从什么方面加强我的生存能力，如今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我得小心有特工放黑枪搞陷阱。
黑客技术再强，但如果人家真的把网络接收器全关了，那我也只能通过单分子线，或者数据线建立物理连接才能骇入。”
以前大家伙都不知道他的本事，自然不会多做防备，可如今他声名渐起，就得小心一些人针对黑客做特殊改装了。
想给人家发快速破解，那不也得有网络，建立网络连接骇进去才行吗，如果人家压根就没有接受网络信号和数据传输的功能，那墨瑟就真抓瞎了，相当于白板一个。
像是动物帮，如果这群大只佬知道要对付的是个黑客，甚至可以连脑机接口都停用，只靠一身蕴含九龙之力的血肉之躯.那墨瑟可是真没办法骇。
露西也不劝他了，只是抱着胳膊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在乎。”
“谁说的？”他扭头，看着露西白发下的小脸，笑道：“你这是又哪来的脾气？”
“.没生气。”她说着，而墨瑟却只是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才忽然想明白：“啊，还是琦薇.”
他话没说完，门口的琦薇便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看了露西一眼，随后便还是很自然的迈开脚步，将手里热气腾腾的墨西哥塔可放到墨瑟身边的桌子上。
“V做的，你趁热先吃吧，她说你也一天没吃东西。”
琦薇说完后，便微笑着看着露西：“要喝咖啡吗？我给你拿一杯？还是去厨房自己解决？”
“不用了，我一会出去喝。”露西说完后，就看着琦薇点点头潇洒离去，就连半点想解释说明的意思都没有。
她忽然有些丧气——无论是墨瑟还是琦薇，看起来都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反倒显得她格外小气，斤斤计较。
墨瑟噗嗤一笑，而后便将自己的塔可塞进嘴里。
V的手艺真不赖，而且能吃出有明显的进步，她是真的出乎意料的还挺贤惠，基地里的卫生，给大家伙买菜做菜的事儿都是她勤快的在搞，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什么好笑的。”露西扭过头去，也不演了，露出了有些闹小脾气的样子。
墨瑟却只是看着她，笑着说道：“你还挺能吃醋的啊。”
“我没有。”她坚决否认着。
“真的没有？”他咬着塔可凑过脸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露西撇过脸去，撇撇嘴作势要走：“我去吃饭了。”
“.反正这几天没事，去找点有意思的超梦一起看看？或者继续用月球超梦玩。”
墨瑟笑着提议着。
“你找瑞贝卡陪你玩去吧。”她头也不回的说着。
“行，那我找她。”墨瑟说完，就看她在门口停下脚步，气鼓鼓的盯着他好一会，终于忍不住竖起一根中指。
墨瑟哈哈大笑着，露西则没好气的说着：“去呗！我还能拦着你是怎么的？”
说完，她便噔噔噔的迈开脚步走远了。
【启明星：我觉得她是在口是心非。】
【墨瑟：这不是肯定的吗？】
【启明星：所以您打算怎么做呢？】
【墨瑟：晚上直接敲她门就行了，她要的也就是个态度而已——她还挺能忍的，这几天愣是为了忙正事一声没吭过，我还以为她气消了呢。】
【启明星：嗯男女关系真复杂，我不太能理解人类的占有欲。】
【墨瑟：哈~你要是真有了占有欲，那我可就更头疼了。】
【启明星：唔但或许这也是更拟人的，表示好感的一种方式？】
【墨瑟：别学！】
【启明星：好吧~】
她开完玩笑之后，便开始主动汇报着。
【启明星：主人，目前的ctOS系统已经正式投入运行，我觉得每天都有不少情报需要您过目才行，所以，我想要用每日简报的方式为您整理一份目录，您觉得怎么样？】
【墨瑟：很不错的想法，以后每天早上晚上都整理一份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哪些信息会有意外之喜呢。】
【启明星：好的，除去这些信息外，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向您汇报。】
【墨瑟：什么事儿？】
【启明星：荒坂的反情报部特工已经盯上您了，并且，目前正在试图在野狼酒吧，说服杰克先生，以委托的形式，让杰克先生将您或者V小姐钓出来。】
【墨瑟：切画面给我。】
启明星并未废话，而是立刻将监控画面显示在了墨瑟的义眼里。
于是，杰克和另一个女性特工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墨瑟视线的画面之中。
从监控录像来看，那名特工的脸部被马赛克遮挡着。
但启明星飞快的使用AI技术开始还原对方的脸部，很快就破解了对方义眼自带的干扰程序，将对方的脸部特征清晰的展示了出来。
与此同时，她放大了画面，通过唇语解析，给墨瑟配上了字幕。
【启明星：抱歉，野狼酒吧的摄像头收音太差了，即便放大也无法清晰的捕捉到对方的音频，只能通过唇语分析为您提供字幕阅读。】
【墨瑟：干的很好了，我来看看，这家伙能给杰克开出一个什么样的价码。】
只是，当墨瑟看着那个女性特工的脸，仔细的看了好一会之后，却忽然眉头一挑，倒吸一口凉气。
这特工的脸怎么脸熟！？
他超凡的记忆力，即刻为他找到了一个匹配的画面。
这家伙是公司V！？
当墨瑟将眼前这个五官同样美丽，气质高冷，眼神锐利的女人和过去游戏里的画面比对之后，他终于可以肯定——没错了！
这个女人的长相.
简直和他穿越前玩赛博朋克游戏时，选择公司V开局时的女V捏脸一模一样！
就像是如今的V长得和他街头小子开局存档时的捏脸相同一样。
此刻监控画面中的荒坂特工，尽管利用AI破解了马赛克后呈现的面容多少有些扭曲失真，但墨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可能有错的这个女人，毫无疑问的就是他亲自捏脸出来的公司V！
【墨瑟：能查到她的名字吗？】
【启明星：瓦莱莉，她和V小姐的名字一模一样，不止是名字，就连年龄也完全相同，只是从NCPD的档案库里，对方的人生轨迹家庭背景却和V截然不同。
我判断她与V小姐并无任何社会关系相连，大概只是巧合同名而已，但看您的样子，您好像.认识她？是我的判断出错了吗？】
【墨瑟：认识我当然认识.】
墨瑟看着视频画面里，此刻正有些傲慢的看着杰克，咄咄逼人的瓦莱莉，一时之间，思绪良多。
如果说街头小子出身的V存在，公司狗出身的V也存在，那是否意味着，另一个流浪者V也存在！？
如果这三个V都存在.
墨瑟的脑子里一时多了很多想法。
然而说来好笑的是，当他看到这个公司V的第一反应，不是警惕，担忧，而是
妈的
收集癖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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