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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看到何卫国身边站着个漂亮得晃眼的女同志,立刻想起放学回来时,何大哥去接对象的事儿。
这小子瞪大了眼睛,绕着两人走了半圈,嘴里啧啧称奇:
“何大哥!我的老天爷,您真没吹牛啊!”
“这……这大嫂长得也太俊了吧!比宣传画报上的人还好看!”
他这一嗓子,把屋里写作业的阎解娣也给喊了出来。
兄妹俩凑在一块儿,对着李晓芸左看右看,都是一脸的惊叹。
他们这边的动静,又引来了院里其他几个半大小子,都挤在前院门口,抻着脖子看热闹,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小声喊了句“何大嫂”,其他人也跟着嘻嘻哈哈地起哄:
“何大嫂真漂亮!”
“咱院里以后就数何大嫂最俊!”
这群半大小子没啥恶意,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可这阵仗,瞬间让李晓芸闹了个大红脸,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何卫国见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赶紧上前几步,作势要赶人,笑骂道:
“去去去!你们这群臭小子,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瞎起哄!”
半大小子们嘻嘻哈哈地散开了一些,但眼神还不住地往这边瞟。
何卫国这才转身,护着李晓芸,在一众好奇和善意的目光中,穿过前院,朝中院走去。
李晓芸虽然性格大方,但这第一次上门,相当于见未来的婆家人,被这么多邻居围观、品评,还是难免感到一阵阵的羞涩和紧张,下意识地往何卫国身边靠了靠。
两人刚踏进中院,何卫国一眼就看到自家门口,妹妹雨水正伸着小脑袋,焦急地东张西望,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小丫头眼尖,立刻看到了大哥,以及他身边那个穿着得体、模样俊俏的姐姐,眼睛瞬间亮了。
她跑到何卫国跟前,很自然地就接过了何卫国手里的自行车把,然后仰起小脸,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李晓芸,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欢喜,脆生生地问:
“大哥,这……这就是我大嫂吗?”
这一声“大嫂”,叫得李晓芸刚刚消退一些的红晕又“腾”地一下布满了脸颊。
虽然她已经答应了何卫国的求婚,可毕竟还没过门,被一个半大姑娘这么直接地称呼,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羞窘。
何卫国看着妹妹那机灵样儿,笑着眨了眨眼,算是默认。
雨水得到大哥肯定的信号,立刻高兴地围着李晓芸转了小半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然后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大嫂,你真好看!真的,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女生!”
“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最漂亮的!”
被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此直白又真诚地夸奖,李晓芸心里那点不好意思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冲淡了。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夸漂亮呢?
只是她一时间被这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
何卫国适时地开口介绍:
“晓芸,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妹妹,雨水。”
李晓云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笑容甜美的小姑娘,心里软成一片。
虽然对“大嫂”这个称呼还不太适应,但她内心早已决定要与何卫国共度余生,那么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自然也就是她的妹妹了。
她想着自己作为长嫂,第一次上门,怎么也该给妹妹备份见面礼。
可来得匆忙,确实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有些歉意地在随身背的帆布包里翻找了一下,最后摸出一支看起来还很新的钢笔,递给雨水,语气温柔地说:
“雨水,你哥说你在上学。”
“这支笔送给你,希望你以后好好学习。”
雨水接过这支沉甸甸、亮闪闪的钢笔,简直爱不释手,大声道:
“谢谢大嫂!走走走,大嫂,咱们快进屋坐!我们都等你好久啦!”
“二嫂饭都快做好了,外面儿冷,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说着,小丫头就一手宝贝似的攥着钢笔,一手亲热地想要去拉李晓芸,引着她往屋里走。
何卫国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因为地窖已经修缮整理好,现在何家吃饭、活动主要都在宽敞的正房。
三人刚走进屋,在厨房里忙活的傻柱和王翠兰听到动静,也擦着手走了出来。
傻柱身上还系着围裙,他用毛巾用力擦了擦手,看着李晓芸,咧开嘴憨厚地笑道:
“大哥,这……这就是我大嫂吧?”
何卫国还没答话,旁边的雨水就抢着宣布,小脸上满是自豪:
“嗯!二哥,这就是大嫂!漂亮吧!”
傻柱用力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嗯!漂亮!大哥好福气!”
他转向李晓芸,带着厨子特有的自信说道:
“大嫂,您先坐会儿!厨房里我弄着好吃的呢,马上就得!”
“您今儿头一回来,我肯定得拿出看家本领!”
“我傻柱别的不敢说,就这做菜的手艺,绝对靠谱!不信您问我大哥!”
旁边的王翠兰也赶紧上前,热情地招呼道:
“大嫂,快坐,快坐!这一路过来冻坏了吧?”
“你们先歇会儿,饭菜马上就好。”她又对雨水说:
“雨水,快给大嫂倒杯热水,先暖暖身子。”
“诶!知道啦,二嫂!”雨水乖巧地应着,麻利地跑去倒水了。
何卫国这才拉着还有些局促的李晓芸在桌旁坐下。
很快,雨水就端着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白开水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李晓芸面前的桌上,甜甜地说:
“大嫂,你喝水。”
李晓芸接过碗,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暖意,看着雨水乖巧的模样,心里十分受用,柔声夸道:
“雨水真懂事。”
被未来大嫂这么一夸,雨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着小脸,乖乖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就这么眨巴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李晓芸,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何卫国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没有说话,内心却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充盈着。
成了家,娶了心仪的媳妇,弟弟也成了家,妹妹懂事可爱,这个家,眼看着是越来越兴旺,越来越有奔头了。
慢慢地,雨水和李晓芸就聊了起来。
李晓芸到底是文工团出身,见多识广,说话又有分寸,情商高,没一会儿就和雨水这小丫头聊得十分投机,屋里时不时响起雨水开心的笑声和王翠兰在厨房忙碌的动静。
没过多久,傻柱和王翠兰就把精心准备的饭菜一样样端了上来。
今天的饭菜确实丰盛,足见重视,一个油亮亮的青菜炒肉片,一条烧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鱼,还有一小盆炖得奶白的鸡汤。
主食是暄软的白面馒头。
在这年头,这绝对是一顿顶顶好的、待客的上等饭菜了。
傻柱和王翠兰把菜摆好,雨水赶紧跑去把碗筷分好,王翠兰这才解下围裙,在桌子另一边坐下。
她主动给李晓芸夹了一筷子鱼肉,热情地说:
“大嫂,来,快尝尝。”
“这天儿冷,多吃点身上暖和。”
“您上班累了一天,肯定也饿了。”
“先尝尝这鱼,看咸淡合适不?”
李晓芸见王翠兰如此客气周到,心里很是感动,也客气地回应道:
“你就是翠兰吧?你大哥常提起你,说你持家是一把好手。”
“今儿真的太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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