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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开局掌控魏忠贤,先抄他一个亿! > 第120章:皇帝自己就是最锋利的刀,最冷酷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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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更深了。

    乾清宫东暖阁内的空气,似乎被皇帝那一句一刀斩断的低语,冻结成了实质。

    王承恩还僵立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荡着磨刀石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口沉重的铜钟,撞得他神魂欲裂。

    他感觉自己窥见了某种深不可测,超越了他理解范畴的恐怖真相。

    就在这片几乎凝固的寂静中,殿外响起了一阵急促却又被刻意压抑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嗜血焦躁,像一头被困在笼中许久,终于闻到血腥味的饿狼。

    朱由检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进来。”

    话音刚落,殿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几乎是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魏忠贤。

    此刻的他,与平日里在宫中那副虽卑躬屈膝,却总在眼角眉梢透着几分张扬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身上那件猩红色的蟒袍,因为疾走而带起的风猎猎作响,仿佛浸透了鲜血。

    一张老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沟壑纵横,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魏忠贤几乎是用近乎小跑的姿态冲到御案之前,然后以与他年龄和身份极不相符的迅猛之姿,“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去!

    膝盖与坚硬的金砖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响亮的撞击声,那声音让一旁的王承恩都忍不住眼皮一跳。

    “万岁爷!”

    魏忠贤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那其中蕴含着被触及逆鳞的暴怒,他抬起头,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写满了屈辱与请罪的决绝。

    “老奴无能!老奴该死!竟让这帮读烂了圣贤书的伪君子,这群只会摇唇鼓舌的酸丁,在天子脚下,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秽乱圣听!此乃老奴之失察,万死莫赎!”

    他一边说着,一边高高举起手中捧着的一迭物证。

    那是几份刚刚用滚水烫出来的口供,墨迹未干,纸张还带着潮湿的热气。

    这些都是东厂的番子,用他们最擅长最雷霆的手段,得到的铁证。

    刑讯的过程无需赘述,但结果却是清晰而致命的。

    证据完整,指向明确,在魏忠贤看来,这是铁证,是足以将钱谦益以及他背后那整个士绅集团一网打尽的绝佳机会!

    他太需要这样一份投名状了。

    他魏忠贤,曾经是大行皇帝天启爷座下最受宠信也最疯狂的一条狗。

    他为大行皇帝咬过人,清除过异己,聚敛过财富。

    他们之间有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默契与信任,那是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培养出来的,大行皇帝的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该去咬谁,该咬多重。

    然而,新君不一样。

    这位年轻的万岁爷心思深沉如海,手段酷烈如冬,他既不需要陪伴,也不需要一个替他背负骂名的共犯。

    皇帝自己就是最锋利的刀,最冷酷的意志!

    魏忠贤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在新君心中的地位,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不再是那条不可或缺的恶犬,而更像是一件被暂时留用但随时可能被弃置的旧工具。

    这种感觉让他寝食难安。

    他迫切地需要立功,立大功!

    他要用最暴烈最直接的方式向新君证明,他魏忠贤依然是这个帝国最忠诚最有效率也最心狠手辣的鹰犬!

    他要用敌人的鲜血,来重新浇筑自己与新皇之间的信任,来巩固自己的权势。

    所以,当他通过东厂的眼线发现钱谦益这群文官这一两个月的异动时,他几乎是欣喜若狂!

    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魏忠贤立刻动用了东厂最精锐的力量,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效率,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了这份他自认为是王炸的铁证。

    他满怀期待地将这份足以掀起滔天血浪的证据呈现在皇帝面前,然后重重地叩首,杀气腾腾地请命:

    “万岁爷!证据确凿!钱谦益这帮道貌岸然的东西,阳奉阴违,串联内外,煽动学子,意图动摇国本!其心可诛,其罪当灭!此与谋逆无异!”

    “请万岁爷给老奴一道旨意!老奴保证天亮之前让这京城之内,再也听不到半句非议之声!东厂所属八千番役,早已枕戈待旦,只待万岁爷一声令下!”

    魏忠贤期待着。

    期待着皇帝龙颜大悦,哪怕只是一个赞许的眼神,一句“准奏”的授权。

    然后他便会像一头终于挣脱枷锁的猛虎,扑向那些他早已看不顺眼的清流,将他们的府邸变成另一座座哀嚎遍野的人间地狱!

    然而,他所期待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朱由检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拈起了那份还带着血腥味的口供,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仿佛看的不是一份能致人死地的铁证,而是一张无聊写满了废话的报纸。

    而后,他手腕一松,魏忠贤的又一份投名状便轻飘飘如同落叶一般,被随手扔在了御案的一角。

    魏忠贤的心,猛地一沉。

    他抬起头,看到的是皇帝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紧接着,他看到陛下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滚动而出的笑声,响了起来。

    “呵呵……”

    魏忠贤和王承恩,同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笑声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魏忠贤彻底懵了。

    他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那个狂笑不止的年轻皇帝。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那颗在无数次政治风浪中都保持着冷静与狡诈的心,再一次感到了彻底的茫然。

    王承恩也懵了。

    他站在一旁,手脚冰凉,一个不敢深想却又无法遏制的念头,同时在他和魏忠贤的心中疯狂滋生——

    陛下…这是…被气得失心疯了?

    这念头太过大逆不道,以至于他们二人都立刻在心底将它掐灭,但那茫然却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终于,那震耳欲聋的笑声,骤然停止。

    转变是如此的突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朱由检缓缓坐直了身子,那双因为大笑而显得有些湿润的眸子,此刻却亮得吓人,亮得像两颗在午夜的荒原上冷冷燃烧的鬼火!

    朱由检俯视着跪在地上,满脸呆滞与惶恐的魏忠贤,用平静到极点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做出了他的点评。

    “魏忠贤。”

    “你看到了一场火,就总想着立刻提一桶水去把它浇灭。”

    “这是你的本能。是你最值得称赞的本能!”

    这看似夸奖的话,却让魏忠贤的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朱由检没有再看他,而是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边,再一次望向了皇城之外那片沉沉的夜色。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兴奋,与一种近乎变态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冷酷。

    “而朕……”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品味这即将到来由他亲手导演的血腥盛宴。

    “……朕是嫌这火,烧得还不够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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