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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教授听得两眼放光:“小林同志判断得非常专业!夹屁股沟的地貌和植被特征,极符合大型殉葬坑导致的‘坟头肥’效应。山体草木异常则指向墓室可能存在的重金属污染源。逻辑清晰,证据链完整!”
方教授也由衷赞叹:“能将书本上的化学知识如此活学活用,通过环境观察得出关键结论,小林同志,你这天赋和悟性,真是难得!”
连一向严肃的赵教授也被这严谨的推断说服了,他这人一是一二是二,最讲原则,此刻看向林初夏的目光充满了欣赏:“好!小林!分析得漂亮!当兵太可惜了!来我们科学考古研究学院吧!我收你做关门弟子!保证你前途无量!”他语气热切,带着老派学人的惜才之心。
林初夏只能尴尬笑笑:“多谢赵教授厚爱,但我志在军营。这次发现,实属偶然。”
她不想天天挖坟掘墓和枯骨打交道...总觉着有损阴德...
方教授笑呵呵地打圆场:“别急着拒绝嘛。我这次带了几本考古方面的书,你先看看?亲手揭开尘封历史的面纱,那份乐趣,可是无与伦比的。”
钱教授也立刻加入“抢人”行列:“就是!小林,老赵教不了你,我来教!我可是学院院长!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包在我身上!比当兵强多了!”
江见野闻言,立刻挺身护人,语气斩钉截铁:“不劳几位教授费心!林初夏同志是部队特招人才,档案已调入军区。我们司令和参谋长都在等着她报到,绝无可能放人!”
赵教授气得胡子一翘:“胡闹!小姑娘家家的,舞刀弄枪多危险?搞学术研究才是正道!”
方教授点头附和:“老赵说得在理。”
钱教授更是哼了一声:“哼!我回去就写报告向上级要人!小林就是天生干考古的料!”
眼看三位老教授为了抢人快要吵起来,林初夏赶紧岔开话题:“那个……钱教授、方教授、赵教授,咱们这次是先去孔连长他们的驻地吧?”
江见野立刻接话:“对,先去驻地。林初夏同志此次的主要任务是协助古墓发掘的前期工作。等五月底,她就要随我提前去部队报到了。”
钱教授想起资料里的细节,眉头又皱了起来:“资料上说古墓里蛇群盘踞,得等到四月三十号,献上一头猪、两坛酒才能进去?这……咱们是科学考古,可不兴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啊!”他语气坚决,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此类安排本能地排斥。
这事确实难以向教授们解释蛇语的秘密。总不能说是给巨蟒前辈的信息费吧?
江见野只能再次搬出纪律:“钱教授,这是上级的明确指令,涉及机密,必须严格执行。五月五日,我们会准时进入古墓。”
一旁的赵教授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出身民间“草台班子”,家学渊源,祖上就是干这行的,后来投军也是靠寻墓的本事换补给。
他从小听多了祖辈流传的古墓奇闻,骨子里是信这些的,只是时代所限,不敢明言。
此刻,他斟酌着开口,讲了个“故事”:“建国前呐,我听老人讲过一件事。说是有伙儿人,在个信奉狐仙山神的地界挖了座古墓,把里面当窝的狐狸全赶跑了。结果邪门了,墓里的流沙机关自个儿启动,困得他们原地打转好几天,怎么也出不来。最后没办法,是留在外面放哨的人在墓前摆了贡品,怪事才消停。”他讲得含蓄,目光却带着深意。
“荒谬!”钱教授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脸都涨红了,“老赵!你可是堂堂教授!怎么能传播这种无稽之谈!流沙机关必然有触发机制,肯定是他们自己误触!困在墓里?那多半是残余毒气导致的神志不清!”他言之凿凿,用科学解释一切。
赵教授张了张嘴,没再辩驳。他说的其实是他爷爷的亲身经历,但他也知道分寸,不可能去宣扬“封建迷信”。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三位教授转而热烈讨论起古墓可能的朝代归属和结构特点,高句丽、夫余、渤海国、辽代契丹贵族都被纳入范围。
林初夏听得入迷,那些关于朝代兴衰、民生文化的佐证故事,仿佛将尘封的历史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一行人终于抵达夹屁股沟外围,立刻被巡逻的战士喝止:“站住!军事戒严区!禁止进入!”
带队巡逻的正是林朝晖!他一眼看到队伍里的林初夏,惊得差点跳起来:“老妹儿?!你咋跑这儿来了?!快回去!这里不许外人进!”
他急得直挥手,转头对旁边同样紧张的战友解释:“这是我亲妹子!二道沟的知青!不是特务!你们吃的牛肉干就是她做的!”
他脑子里警铃大作,这里的命令是“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逮捕,反抗可击毙”!他生怕妹妹被抓,只想让她赶紧掉头溜走,当没来过。
林初夏看着自家哥哥那副如临大敌、思维清奇的样子,简直无语。
江见野沉稳上前一步,朗声道:“同志,我是东沈军区情报部初级参谋江见野,这是我的军官证。”
他将证件递过去,接着介绍:“这三位是科学考古研究院的钱教授、方教授、赵教授,负责主持古墓发掘工作。林初夏同志已被特招入伍,此次前来协助前期发掘。请通知孔家耀连长,或带我们去见他。”
林朝晖三人仔细查验了证件,这才松了口气。
林朝晖亲自带路,一行人往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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