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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的湖水。直到公共休息室的门悄然滑开,安比冈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赤着脚,脚踝上厚厚的魔法绷带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身上还沾着禁林边缘的泥土和草屑,脸颊和手臂上几道擦伤虽已处理过,但狼狈依旧。然而,她琥珀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穿透寒夜的星辰,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安比!”阿斯托利亚立刻站起身,步履依旧从容,但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分。她走到安比冈斯面前,灰蓝色的眼眸仔细地、关切地扫过好友的每一处伤痕,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担忧:“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伸出手,指尖微凉,轻轻扶住安比冈斯的胳膊,传递着无声的支撑。
安比冈斯疲惫地笑了笑,拍了拍阿斯托利亚的手背:“好多了,利亚。找到了,也处理好了。”她的目光越过阿斯托利亚的肩膀,看向德拉科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德拉科的目光也投了过来。浅灰色的眼眸在安比冈斯狼狈的样子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马尔福式的挑剔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安比冈斯眼中那份疲惫却坚定的光芒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书页,只是指节无意识地捏紧了书脊。
安比冈斯简单讲述了寻找月露草的惊险——她隐去了守护神共鸣的细节,只强调斯内普承受的巨大痛苦和自己成功处理了月露草汁液。
“他……收下了?”阿斯托利亚轻声问道,灰蓝色的眼眸深处,一丝微弱的希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不易察觉的涟漪。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份关切却清晰地传递出来。
安比冈斯点点头,又摇摇头,在阿斯托利亚的搀扶下缓缓坐下:“他让我处理了。但……还是那样。”她想起斯内普最后冰冷的眼神和那句“出去”,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更深的决心取代。她抬起左手,掌心包扎着干净的绷带,“不过,他给了我这个药膏,很有效。”她顿了顿,看向阿斯托利亚,“利亚,斯内普教授手腕上的印记……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痛苦?我感觉……它和德拉科中的诅咒,似乎有某种联系。”
阿斯托利亚的指尖在安比冈斯的手背上微微收紧了一下。她沉默片刻,灰蓝色的眼眸望向窗外幽深的湖水,仿佛在凝视着某种看不见的阴影。“我不知道那印记的具体来历,”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格林格拉斯继承人特有的克制与洞察力,“但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古老藏书中有过模糊记载。某些极其强大、源自黑暗源头的诅咒,会留下共生印记。承受者……将永世背负痛苦,如同跗骨之蛆。德拉科身上的诅咒反噬如此剧烈,或许……正是因为那诅咒本身,与某种更深的黑暗印记产生了共鸣。”她的话语点到即止,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安比冈斯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印记……共鸣……斯内普承受的痛苦,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沉、更绝望。
魔药课的空气总是冰冷而滞重,弥漫着各种药材古怪而刺鼻的气味。斯内普如同盘旋的阴影,在课桌间无声滑行,黑袍翻滚,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锐利如鹰,精准地捕捉着每一个学生的失误。
“里德,你的月长石粉末研磨得像巨怪的脚皮!重做!”冰冷的声音如同鞭子抽过空气。
就在这时,教室后方角落里,一个装着游走球残留物的密封箱,表面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扭曲的黑色纹路!一股微弱的、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安静!”斯内普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冰冷威压,瞬间冻结了所有窃窃私语。他猛地转身,目光如淬火的利刃射向角落。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黑袍在身后划出决绝的弧线。
安比冈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清晰地看到,在斯内普靠近那箱子的瞬间,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处,被黑袍遮盖的地方,猛地透出一阵剧烈的、几乎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他整个人几不可察地僵滞了半秒,蜡黄的脸颊瞬间褪尽血色,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死死地按住了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紧抿的薄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但他没有停顿,魔杖闪电般挥出,一道银白色的强效压制咒语精准地落在箱子上,暂时遏制了黑纹的蔓延。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除了安比冈斯和阿斯托利亚,其他学生几乎毫无察觉。斯内普强忍着那蚀骨的剧痛,迅速将箱子转移出教室。在离开前,他动作极其隐蔽地将一张折叠的羊皮纸塞进了离他最近的德拉科手中,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安比冈斯,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
德拉科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中的羊皮纸,又抬头看向安比冈斯。安比冈斯的心脏狂跳起来,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张纸……是线索!
下课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最僻静的角落,厚重的帷幔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德拉科、安比冈斯、阿斯托利亚三人围坐在一起。壁炉的火光在德拉科浅金色的发梢跳跃,映照着他紧蹙的眉头。
德拉科摊开那张羊皮纸。上面的内容极其复杂艰深,绝非学生所能掌握:
·扭曲的黑暗纹路图谱:线条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侵蚀感。
·月相与黑暗能量波动对应图:清晰地标注着满月时能量达到峰值。
·一种名为“怨憎共鸣阵”的阵法草图:符文阵列繁复诡谲,核心符文如同漩涡,标注着“汲取”、“放大”、“负面情绪”。
·潦草的批注:“媒介激活需强烈情绪冲击……魁地奇赛场……最佳温床……满月为引……”
安比冈斯倒吸一口凉气:“魁地奇比赛!凶手选择那里,是因为满月夜加上赛场激烈的对抗情绪——紧张、恐惧、挫败——是激活并滋养那种诅咒媒介的最佳养料,这个阵法……是用来引导和放大那些情绪的。”她瞬间明白了凶手选择魁地奇的深层原因。
阿斯托利亚的指尖轻轻拂过羊皮纸上那扭曲的纹路图谱,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和冰冷的寒意。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锐利:“这种纹路……我在格林格拉斯家族最古老的、关于黑魔法家族‘腐骨之拥’的记载中见过类似的描述。他们以操控腐化、侵蚀生命的黑魔法著称。如果真是他们残余的手段……”她没有说下去,但那份潜藏的危机感已不言而喻。
“我们必须查清楚!”安比冈斯眼神坚定如铁,“图书馆禁书区!”
图书馆禁书区深处,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羊皮纸、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魔法的混合气息。光线昏暗,只有提灯微弱的光芒在巨大的书架间投下摇曳的阴影。平斯夫人如同警惕的猫头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安比冈斯和阿斯托利亚并肩而行,步履沉稳。阿斯托利亚灰蓝色的眼眸沉静如水,指尖划过一排排烫着银色或黑色古老魔文符号的书脊,精准地挑选着目标。她抽出一本封面漆黑、边缘磨损严重的厚重典籍——《黑暗血脉与诅咒共生考》。
她们在一张布满灰尘的长桌前坐下,提灯的光芒照亮了泛黄的书页。安比冈斯翻看着一本《古老诅咒媒介图鉴》,阿斯托利亚则专注地研读着《黑暗血脉与诅咒共生考》。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找到了!”安比冈斯低呼一声,指着图鉴上的一页。上面描绘着一种扭曲的、如同荆棘缠绕心脏的黑色纹路,旁边标注着:“腐骨之种——源自古老黑魔法家族‘腐骨之拥’的标志性诅咒媒介。接触即可种下‘腐骨蚀魂’诅咒。特性:满月时效力最强;可被动汲取并放大周围强烈的负面情绪——痛苦、恐惧、怨恨,加速诅咒侵蚀,直至目标生命力枯竭、灵魂腐朽。”
阿斯托利亚的目光从手中的书页抬起,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腐骨之拥’……果然是他们。”她将手中的书轻轻推到安比冈斯面前,指尖点在一段晦涩的文字上,“这里记载,格林格拉斯先祖曾作为魔法部精锐,参与剿灭‘腐骨之拥’。该家族疑似窃取或试图复现一种更古老、更恶毒的诅咒——‘噬魂烙印’。此烙印非直接侵蚀肉体,而是如跗骨之蛆,缓慢蚕食宿主的生命力与魔力本源,扭曲其灵魂,解除近乎不可能。‘腐骨之种’可能是其弱化变种或衍生品。”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安比冈斯的心湖。
安比冈斯的心猛地一沉。斯内普手腕上的印记……是“噬魂烙印”?那种深入骨髓、日复一日的痛苦……她几乎无法想象他承受着什么。月露草……真的能帮到他吗?
“还有这里,”阿斯托利亚继续道,指尖划过另一段文字,“魔法部缄默人对‘噬魂烙印’及其衍生力量有最高级别监控。任何大规模或异常活跃的此类能量波动都会触发警报。特蕾西·戴维斯在魁地奇比赛上激活‘腐骨之种’,其瞬间爆发的黑暗能量,正是引动缄默人前来霍格沃茨调查的根源。”
线索开始串联!魁地奇、满月、情绪、腐骨之种、噬魂烙印、缄默人……安比冈斯感觉一张黑暗的网正在眼前缓缓展开。
“特蕾西·戴维斯……”阿斯托利亚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探究,“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斯莱特林学生。她如何获得如此古老恶毒的诅咒媒介?又如何懂得布置‘怨憎共鸣阵’?”
“她绝不普通!”安比冈斯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必须查清她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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