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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请放心,我这就去办。”
“吾家麒麟儿回来了,来,给大哥看看。”欧阳希迎了上去,面露灿烂笑容,道。
“又长壮实了不少!”
“大哥,明日就是武生岁试,特回家来看看。”欧阳驹笑着道。
“明日可有把握?”
“夺魁自无可能,李家武馆内有三名嫡系子弟比我强,再算上王家武馆和那刘家武馆,我估摸着,倒是有机会前十。”
“嗯,若是能前十,就直接入仕,如果不能,也不要泄气。”
“大伯派人来信,他上月已出任怒涛门外门执事,要你这次岁试之后去海州,他要好好调教你,争取在州试中大放异彩。”
“啊!可大伯太严厉了啊。”欧阳驹的脸一下就垮了。
.......
一个时辰之后。
“咚咚咚!”
“快开门!”
魏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同时,还有数名男性的呵斥声。
“来了!”刘氏快步走向院门,打开一看,她当即大惊失色。
因为眼前数人,身穿皂服,胸口还有大大的税字,明显是税吏,身后则是跟着一群黑衣短打的壮汉,分明是专放高利贷的忠义堂成员。
而一袭绸缎长袍的曹一刀也是笑眯眯地跟在最后,似是看戏。
“大......大人,您这是要......?”刘氏立即行礼道。
“哟,你这小娘子长得倒是颇为俊俏。”为首一名身材略胖手拿簿子的税吏,一双小眼睛打量了两眼刘氏,面露惊讶,道。
紧接着,他又对一旁手持公文的税吏,道:“既然小娘子不知道,那就给念一念!”
“你们都过来,听一听!回头我可不念第二次!”另一名高瘦税吏朝着四周喊了一声,等周围老百姓都畏畏缩缩地围过来不少,才开始摇头晃脑念起公文。
“今白水河河道,年久失修,泥沙淤积,每逢汛期,水流不畅......决意征调劳役,对淤塞河道进行疏浚......征调范围,凡年满十六至五十周岁之男丁,除残疾及身负官职者外,均需按户抽丁!”
“每户三男丁者抽一,两男丁者抽签,一男丁可缴纳役银代替.......服役期限为半年。”
“是要缴纳税银吗?大人,一共多少?我这就去拿。”刘氏一听仅需缴纳税银,心中当即一松,最近自家叔叔断断续续给了她不少散碎银子。
不像从前,现在若仅仅是银子,刘氏她还是有底气的。
“等等,小娘子,矮墙弄魏家,登记着的是三男丁,需派一人前往服役。”拿簿子的胖税吏,笑眯眯道。
“什么!可魏家目前仅剩下我叔叔一人,怎么可以按照三男丁算?”刘氏美眸睁大,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簿子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户主魏世昌,另有二子,分别为魏元、魏岩。”胖税吏打开簿子,又找了找,念道。
“可我公公年前便病逝了,相公也刚过百日,这死人怎么能算进去呢?”刘氏焦急道。
“那就不关我事了!我们是按照簿子抽丁,秉公办事。”胖税吏笑容一敛,道。
“这......怎么能这样呢!”
“坊正,您说句公道话啊!”刘氏急的快哭了。
只见平常颇为公道的坊正,此刻似是也觉得颇为羞愧,低着头,不敢看刘氏。
而听到外面喧嚣的魏岩原本正在练功,本不欲出去,可听到自家嫂嫂几乎略带哭腔的说话后,当即随意披上了一件短打,就大步走了出去,沉声,道:“什么事!”
站在最前的那名手持皮鞭的税吏,打量了几眼身材明显有着肌肉线条的魏岩,眼神闪过一丝讶色,倒也没敢抽人,而是说道:
“你就是那魏家二子魏岩,倒是壮实,上面有命,我们也得交差,跟我们走吧。”
“一般徭役都可折现银,现在家中劳力仅我一人,我愿折现。”魏岩一见是税吏,拱了拱手,道。
他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三男丁必出一丁,却是不能折银子了!”后面那胖税吏眼睛微眯,摇了摇头,道。
“三十两也不行吗?”魏岩报了一个约是往常徭役两到三倍的价格,试探道。
“三十两,我愿意替魏......”一名四十多的中年汉子,在人群中喊道。
“住嘴,谭老三,你不想活了?对方......”旁人立即拉住了他,低声耳语道。
“公文上说的很清楚,三男丁必出一丁,我们作为大周朝税吏,秉公办事,哪有顶替的做法!”税吏啪地抽了下响鞭,冷冷道。
“哪有这种道理。”刘氏不禁急了。
魏岩伸手拦住刘氏,目光扫视了几人一圈,又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忠义堂众人,哪还不知道,这税吏明显是受人指使。
花钱找人顶上,这平常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竟然也不好使了。
何况他还出了双倍,甚至是三倍的价。
“哦?看来你们今天是必须要带我魏岩走了?”魏岩眼眸一眯,身上一股煞气升起。
他不想杀官,但若是真被押送去挖河道,怕是很难说,能不能活着回来。
即便能活着回来,那自家嫂嫂必然会成为那欧阳希的玩物,日日蹂躏......
几名税吏被魏岩气势所惊,面色一变,退后一步,但又色厉内荏道:“怎么!你还想杀官造反不成?”
就在魏岩眉头紧皱,思量着是不是先带着嫂嫂冲出去时,忽然,他想到了一物。
“我有此物,也要带我走吗?”
只见魏岩从怀中,掏出了美妇王嫣然赠予的铜令。
“内城令!”
旁人并不清楚,但几名税吏却是神色大变,低呼道。
且不论这令是内城三大世家中哪个给的,但无论哪一家,也不是他们几个收税皂吏能得罪起的。
甚至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都不行!
不帮欧阳家办此事,顶多没钱赚,并被上面斥责。
但若是真办了,得罪了世家,怕是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指不定,还会牵连家人!
“魏公子,多有得罪!包涵!”胖税吏连连作揖,道。
“魏公子,多多包涵!”持皮鞭的税吏和瘦高税吏,也是面色煞白,连连道。
魏岩将令牌一收,默不作声,摆了摆手。
几名税吏顿时如释重负,落荒而逃!
而此时此刻,周围看热闹的曹一刀和忠义堂众人,则是和普通百姓一样,都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明明要拿下魏家二子去服苦役的税吏,此刻却是如同丧家之犬般跑了。
“你们......刚才看清楚那魏家老二手上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吗?”
由于被挡住,并未看到令牌的曹一刀,此刻神情惊疑不定地问起一旁的帮众。
大部分帮众纷纷摇头,有一人则是说道:“似乎是一面令牌,但那魏家二子就晃了晃,我也没看得特别清楚。”
“令牌?”曹一刀眉头紧皱,心中喃喃。
能吓走税吏的令牌,难不成某位大官的信物?
可那魏家二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时,只见曹一刀细眯的眼睛骨碌一转,就笑眯眯走上前,对魏岩道:
“二郎越长越壮实了,刚刚你给税吏看的那物件,可否给老哥看看?”
“老哥前段时间丢了个物件,似是也差不多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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