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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我的时代1979! > 第三十七章 许成军:别用主义框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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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9年7月16日的合肥,晨光刚漫过长江路的骑楼。

    报贩老王的“永久”牌自行车就碾着青石板来了。

    车后座的铁丝筐里,新印的《安徽青年报》还带着油墨香,头版“秤星里的劳动论”七个黑体字,在晨雾里熠熠生辉。

    “许成军专访!凤阳知青谈个体户——劳动哪分主义!”老王的吆喝声撞在青砖墙上,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写《称星》的许知青?”

    穿工装的工人刚下夜班,搪瓷缸还冒着热气,三两下挤到摊前:“给我来份!昨儿听广播说这篇能炸锅!”

    车工老李把报纸揣进工具箱,铁盒碰撞声里混着他的笑:“今晚就跟媳妇说,摆个修鞋摊!”

    ....

    邮局门口的青石板被踩得发亮,传达室的老张头刚把一摞《安徽青年报》摆上窗台,就被攒动的人头围了个严实。

    穿蓝布工装的工人攥着两分钱,指尖在“秤星里的劳动论”标题上戳了又戳:“给俺来一份!昨儿听广播说许知青骂了‘主义论’,得亲眼瞧瞧!”

    老张头用麻线把报纸捆成小摞,额角的汗珠滴在“劳动哪分主义”的黑体字上:“别急别急!每人限购一份,后面工厂的同志还等着呢!”

    他见穿碎花衫的姑娘踮脚张望,顺手递过一份:“你爹不是想摆针线摊?这报能当护身符!”

    安大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戴校徽的学生们围着报栏,指尖在“青年要野”那行划出道道白痕。

    “他说‘怕人笑就干不成事’!”梳马尾的女生把报纸折成方块塞进课本,“下午辩论会就用这话怼系主任!”

    旁边戴眼镜的男生忙拽住她:“陆晓晓!说话要谨慎!”

    ...

    清晨的明教寺菜市场,露水还挂在豆角上,卖菜的汉子们刚支起摊,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了局。

    穿军绿挎包的青年攥着《安徽青年报》,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许成军专访!《秤星里的劳动论》——说个体户不丢人!”

    卖红薯的大婶直起腰,把报纸铺在红薯堆上,指尖划过“劳动哪分主义”那行,突然拍大腿:“可不是嘛!俺卖红薯,他修自行车,都是挣干净钱!

    肉摊前的屠户用油腻的手抢过报纸,挂肉的铁钩还晃悠着:“‘怕人戳脊梁,就别挑大梁’——这话够劲!”

    他往案板上剁了刀,肥肉溅到报纸上:“俺弟在上海倒腾的确良,总怕被说成‘投机倒把’,这报得给他寄去!”

    穿蓝布衫的主妇们围着菜摊传阅报纸,竹篮里的鸡蛋磕出轻响。“你看这老周,被撕了三次招牌还敢干,”,“俺也想缝布鞋去集市卖,以前总怕街坊笑……”

    旁边的大妈抢过话:“笑啥?许知青都说了,凭手艺吃饭,腰杆挺得直!”

    拐角的豆腐摊,掌柜的把报纸贴在木板上,用糨糊刷得平平整整。“给大伙念念!”

    他舀豆腐的铜勺往缸沿一磕,“‘个体是小溪,集体是大河’咱卖豆腐的,不也是给大河添水?”

    排队的人都凑过来,有人掏出笔在烟盒上抄句子,说要带给公社的知青看。

    日头升高时,报纸已经传到了挑粪工手里。

    他把扁担靠在墙上,用脏乎乎的手指点着“青年要野”那行,咧开嘴笑:“俺娃想读书考大学,总怕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报得让他瞧瞧,‘别信那些捆人的套话’,敢想才算本事!”

    ...

    文联办公室。

    一份《安徽青年报》躺在苏中办公桌上,报纸上有几段被标了红,在太阳底下依旧扎眼。

    红笔画着:

    “马胜利:青年想摆摊、想闯路子,总被说‘不安分’。这‘安分’到底是啥?

    许成军:安分不是蹲在原地等死。我见过知青点的伙伴,明明会修收音机,却怕人说不务正业,最后活活憋成闷葫芦。政策松了道缝,就该顺着光往外钻。总等着别人把路铺到脚边,那是懒,不是安分。

    马胜利:您觉得写东西的人,该站在哪边?

    许成军:站在麦子这边,站在修鞋摊、瓜子摊这边。别总写些云里雾里的“大道理”,多看看墙角的野草。它们没人浇水,照样往上长。笔杆子不是用来粉饰太平的,是用来挑破那些假正经的。

    马胜利:集体和个体,就非得是对头?

    许成军:哪来那么多对头?集体是大河,个体是小溪,溪水断了,河也得干。去年县里国营厂缺零件,是个体户连夜赶出来的;公社的粮仓漏了,是老乡带着梯子去补的。干活的时候不分你我,论起“主义”倒较起劲了,这不是装腔作势吗?

    ...

    马胜利:不怕人说‘写这个太敏感’

    许成军:我写的是人心,不是‘敏感’。就像老周的瓜子,甜不甜,尝了才知道。

    马胜利:最后给青年一句劝?

    许成军:别信那些捆人的套话。力气是自己的,日子是自己的,想干啥就去。天塌不了,塌了也有敢扛的人顶着。”

    ...

    苏中整个人弥漫在烟雾里,久久无言。

    良久,才嗤笑一声:“这混小子!”

    ...

    苏中不知道的是。

    写《试衣镜》之前,许成军一个人去了《安青报》,找了李主编,觉得自己话没有说透,硬是要改访谈内容,还要把《安徽青年报访谈实录:许成军——秤星里的劳动论》改成《许成军:别用主义框柱日子》!

    李主编思考了三天,犹豫了三天,烟抽了五包,儿子打了七回...

    最终在访谈内容加了苏中划红线的地方,没改访谈标题。

    确定发报后,张主编连连摇头:“石破天惊!石破天惊!”

    这专栏要红啊!

    黑红也是红!

    ...

    而此时许知青的“暴论”正在合肥大街小巷飞速传播,从自行车卖报老王、从邮局...走到了....

    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把合肥炸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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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许知青正在火车上琢磨着“特殊硬卧”...

    “诶,大姐,你说这座位底下凉快还是咱坐在椅子上凉快?”

    “我就说你们文化人不懂,没经验,那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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