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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稳稳的握着针尾,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后,她手腕微动,以一种极其精妙的手法,开始缓缓地、小幅度地捻转和提拉那根深埋脊背的长针。
“呃啊——!嗬……嗬……”
每一次细微的捻转和提拉,都伴随着停云新一轮的、更加痛苦和压抑不住的抽气和惨叫。
娇软的身体在剧烈的束缚下徒劳的痉挛、扭动,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狐狸眼瞪得极大,布满了生理性的泪水,瞳孔都在痛苦中微微涣散。
彦卿、贾昇、三月七都感受到了手下躯体的剧烈反抗,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按住她。
彦卿眉头紧锁,抿着唇,;贾昇则是一脸“大开眼界”的表情,啧啧称奇。
三月七则是略微别开了些脸,但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敢放松。
白露全神贯注,她需要不时地重复这个“看准时机、捻转提拉”的过程。
每一次操作都精准地落在特定的经络节点上,也精准地引爆着停云新一轮的痛苦挣扎和嘶哑哀鸣。
医馆内只剩下停云痛苦的喘息、压抑不住的惨叫以及冰冷巨针在血肉中细微移动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
白露长吁一口气,将那根寒气森森的巨针从停云的后脊梁里缓缓抽出。
停云早已两眼翻白,软绵绵地趴在诊台上。
漂亮的狐耳和尾巴都蔫蔫地耷拉着,一副被彻底“玩坏”的凄惨模样。
只有喉咙里还偶尔溢出一点破碎的抽气声。
白露小大人似的摇摇头,拿起旁边备好的药膏,正要给停云后颈那个骇人的血洞和脊背上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乌青敷药——
砰。
医馆的门被推开,几名神色凝重、甲胄染血的云骑军抬着几个担架冲了进来,带进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龙女大人!快救人!”
白露小脸绷紧,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药膏塞给旁边还在发懵的三月七。
“给她敷上,记得用力拍实。”
随即她几步冲到担架前,声音带着与她体型不符的沉稳:“怎么回事?”
为首的云骑军声音急促,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是药王秘传的杂碎!设了埋伏!兄弟们……中了他们的暗算,是……是那种能快速诱发魔阴身的邪毒!”
白露闻言瞳孔骤缩,立刻俯身查看担架上的伤员。
只见那几名云骑士兵面容扭曲,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畸变,皮肤下像有无数藤蔓在蠕动,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裸露的肢体部位甚至已经抽出了细小的、带着诡异金边的枝条,几片银杏叶正颤巍巍地从他们开裂的皮肤缝隙中钻出。
痛苦的哀嚎如同野兽垂死,充斥着整个医馆,令人毛骨悚然。
……
神策府内,檀香袅袅。
景元刚处理完一叠公文,揉了揉眉心。
一名云骑尉官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全然不顾礼仪,冲到景元身边附耳急语。
向来慵懒从容、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景元,在听到消息的瞬间,瞳孔骤缩。
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动作快得带倒了桌上的茶盏,茶水泼了一桌。
他甚至下意识地向外冲了几步,却又猛地刹住脚步,霍然转身。
“即刻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外传!违令者,斩无赦!”
下达命令后,他才再次转身,步履急促的向外走去。
……
浥尘客栈小院门外。
贾昇背着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停云,动作倒还算稳当。
他身后跟着身穿病号服、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彦卿。
少年剑客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盯着贾昇的后背。
贾昇头也不回,懒洋洋道:“喂,小剑客,放松点行不行?我又不会跑路,就是送个病号回家而已。你这眼神盯得我后脖子发凉。”
“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
贾昇打断他,语气带着点戏谑的威胁:“态度友善点,小朋友。不然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医保卡打爆?让你连病床都躺不起。”
彦卿梗着脖子:“你大可试试看。”
眼看两人火药味渐浓,一旁的三月七赶紧插到两人中间打圆场:“停停停!贾昇,他还是个病号,再说,你忘了?人家可是景元将军的宝贝徒弟。”
贾昇撇撇嘴,一脸理所当然的混不吝。
“我是一个绝对的平等主义者。在我这,管他是男是女,是不是老弱病残,惹了我,我绝对会一脚飞踹上去,保证童叟无欺,人人有份。”
院内的瓦尔特·杨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和争执声,起身拉开了院门。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昏迷的停云、脸色不善的贾昇、气鼓鼓的彦卿和一脸无奈的三月七。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医馆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瓦尔特深知这几个孩子搞事的能力,不放心的询问,至少要做到心里有数。
三月七刚想开口解释白露那“惊天动地”的治疗过程以及云骑军送来的紧急伤患,嘴巴刚张开——
咔嚓。
院内传来一声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贾昇的目光已经越过瓦尔特的肩膀,精准地落在了小院石桌旁。
他看到了端坐的符玄,以及……符玄旁边那个正抱着脑袋、身体缩成一团、无声的张着嘴在尖叫、脸上写满了“救命啊他怎么回来了”巨大惊恐的青雀。
贾昇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友善”的弧度。
“这是来还债的?”
符玄早已起身,仪态端庄的走到院门前,开门见山,直至主题。
“本座符玄,仙舟罗浮太卜司之首。今日前来,是为昨夜长乐天牌局之事。
本座属员青雀言及,昨夜牌局过程与结果颇为离奇,涉及数额巨大的财物往来。为理清真相,确保仙舟安宁,特来寻你核实一二。”
贾昇将背上的停云交给连忙上前帮忙的三月七,自己则随意地拍了拍衣服,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哦?这事啊。太卜大人亲自上门询问,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都说谁主张谁举证……但我这人向来善解人意,乐于助人,我也就不抓着这个原则不放了。”
他脸上露出那种惯常的、带着点玩味的笑容。
“您这突然找上门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自证清白才够分量……
不如这样,我们赌上一把?牌九骰子随您挑,各凭本事。正好也让您亲眼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用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怎么样?绝对公平公正公开。”
符玄闻言,下巴微扬,法眼光芒亮了一瞬,带着属于卜者的高傲和对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
她刚想开口应下这“证明”的方式——
“别……别了吧,太卜大人!您老人家再折进去……”
青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的弹起来,死死拽住符玄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拼命摇头。
昨晚的噩梦好似又浮现在眼前。
符玄眉头微蹙,略带不满地拂开青雀的手,语气斩钉截铁。
“慌什么?既是‘各凭本事’,只要本座未曾发现其作弊之实,无论他用或未用,皆是他的本事。本座自当愿赌服输,何惧之有?”
她话音未落,贾昇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三张按着鲜红指印、字迹清晰的巨额欠条,“啪”地一声拍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符玄眼神一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手一挥,一张印着仙舟徽记、质地特殊的卡片带着破空声,被她重重地拍在了欠条旁边。
那气势,好似拍下的不是储蓄卡,而是她的战书。
“好!就依你所言,掷骰定乾坤。最简单,也最直接。这里面是本座就任开始至今的积蓄,就让本座眼见为实。”
瓦尔特看着这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开赌的架势,眉头紧锁。
他无心也无力阻止这场赌局。
他更关心的是三月七还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他趁着贾昇在掏骰盅、符玄凝神准备的间隙,一把将还在为眼前赌局发懵的三月七拉到院子的角落,压低声音询问。、
“小三月,告诉我,你们在医馆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云骑骁卫都跟过来了?”
就在三月七组织语言,准备将白露施针的“惨烈”和云骑军送来毒发者之后的事告诉瓦尔特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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