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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萦绕着男人的气息。
乔星月抬头一看,才知道刚刚自己撞的是谢中铭胸膛。
难怪那么结实!
等等?
她怎么在谢中铭的怀里?
“你干嘛呢?”
乔星月肩膀猛地崩紧。
掌心推着他的胸膛试图离开这个怀抱时,整个身体都紧崩着抗拒着。
而此时的谢中铭,仍然保持着弯腰将乔星月从车椅上腾空抱起,还未离开车厢的动作。
见她醒了,几乎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想要稳住她。
掌心托住她的后腰,像是害怕碰碎什么似的,力道突然放轻。
喉结滚了滚,想说句“醒了?”。
话到嘴边又卡着。
只笨拙地弯下腰,小心翼翼把她放回座椅。
长臂从她纤细的腰身和膝弯处,抽了出来。
手指微微一蜷,不知道该搁哪好了,“你刚睡着了,安安宁宁怎么摇也摇不醒。”
“是啊,妈妈。”
车门处。
突然挤了一个小脑袋进来,看着坐在车椅上的乔星月。
“妈妈,你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是吧。”乔星月在谢中铭直起腰离开车厢后,踩着地面下了车。
她看着车门前眉眼冷硬的谢中铭,淡淡道,“谢团长,谢谢你送我们回来,我们上楼了。”
又把包包拎出来,招呼着两个女儿上楼。
谢中铭在身后喊住她,“乔大夫……”
月光下,安安宁宁一左一右牵着乔星月。
母女三人的背影,像磁吸石一样,紧紧吸着谢中铭的眸光。
想到方才她和谢明哲在一起的亲昵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眼里像淬了冰,又裹着火。
喉结重重地滚了滚,发出一声低低的沉闷声,“……”
却又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过问她的事情?
“没什么了,你伤口还未痊愈,注意休息,别感染了。”
“我是大夫,我比你更注意,放心。”
说完,她牵着两个女儿,从月光照耀的泡桐树下经过,又走进灯光昏暗的楼道里。
最后消失不见了。
谢中铭依然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自己胸口处的窒息感,到底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这个女人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她和明哲之间没什么,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和明哲走得那么近。
这种表里不一的行径让人万分生厌。
又或许,是别的……
……
乔星月和安安宁宁进了屋。
拉开电灯线,灯却没有亮。
点燃煤油灯后,乔星月搭个凳子,拿着煤油灯靠近,检查了一下。
电灯泡的瓦丝烧坏了。
家里没有备用的电灯泡,只能点煤油灯。
乔星月和孩子围在煤油灯前。
她拿出从京城给孩子们带回来的小礼物。
“哇,有小青蛙。”
安安拿起一只上发条的小青蛙,满眼发光。
其实小青蛙是谢中铭给孩子们买的。
安安宁宁,一人一只。
但宁宁下意识地抓住了一颗水果糖,显然是对吃的更感兴趣。
旁边的安安一边上发条,一边说:
“妈妈,今天在明哲叔叔家,那个讨厌的邓盈盈故意在妹妹面前抖粉笔灰,害得妹妹咳了好一会儿,哮喘病差点又发作了。”
“还有,趁我去照看妹妹的时候,她竟然把我炒的菜全给毁了。”
每盘菜,邓盈盈都多加了许多盐进去。
“她就是想让我挨骂。”
幸好妈妈教过她,盐放多的菜可以过一遍水,再重新炒一遍。
这才没让邓盈盈得逞。
安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
乔星月听得背脊发凉。
胸口一紧,心疼得不行。
宁宁生下来,从小就有病。
她向来都是疼着紧着,细致地照看着,生怕宁宁哮喘发作。
这个邓盈盈,竟然明知道宁宁有哮喘,还在宁宁面前故意抖粉笔灰。
甚至还想陷害安安。
敢这么欺负她乔星月的女儿。
这口恶气她咽不下去。
安安把在地上跳了几下又停下来的青蛙,拿了起来后,又说:
“妈妈,你说得对,你不能给我们找明哲叔叔当爸爸。”
“他们家有两个大坏蛋。”
一个黄桂芳,一个邓盈盈。
安安怕妈妈带着她和妹妹嫁过去,会受欺负。
眼看着女儿领悟了,乔星月摸了摸安安的脑袋,会心一笑。
“对,有福之人不嫁无福之家。”
没过一会儿,陆砚池来了。
他倒是记性好,楼栋和门牌号,乔星月只报了一遍。
他直接找过来了。
又给安安和宁宁带了好多礼物。
有五颜六色的尼龙发圈,缎带蝴蝶结,珠珠头绳。
还有两大罐大白兔奶糖,两包白糖,灯草糕,桃酥,苕丝糖。
以及一捆绿色和一捆粉色的确良布料。
“天气快热起来了,这是给你和安安宁宁做新衣裳的。”
陆砚池拍着那两捆布。
乔星月看着一堆的吃的用的,“你拿这么多,这至少得用掉两张副食票和两张布票吧?”
陆砚池一年才得三张布票。
一次就用掉两张。
“不行,这些吃的和安安宁宁的头绳留下,布你拿回去。”
“收着吧,这是我妈让我给你带的。要是被退回去,我要挨骂的。”
陆砚池见这屋子里只点了煤油灯,不由问,“灯炮坏了,还是电路烧了?”
乔星月:“瓦丝烧掉了。”
陆砚池起身,往屋外走,乔星月问,“砚池,你干嘛去?”
“我把楼道的电灯泡换下来,拆到你屋里。明天再给你买一个新的。”
其实,这种事情平时都是乔星月自己做。
但是她肩膀受着伤,家里也没梯子。
别看陆砚池斯斯文文,可他个子高。
只搭了一根凳子,轻轻松松把过道的电灯泡取下来,换到了乔星月的屋子里。
考虑到天色晚了,乔陆砚池换完灯泡,吩咐了几句。
没再多呆。
绅士地离开了。
安安看着换完灯泡的屋子,顿时亮堂多了。
她拿着小青蛙,给妈妈出主意,“妈妈,明哲叔叔给我们当爸爸不行的话,那就选砚池叔叔吧。”
乔星月收拾着陆砚池带来的东西,“砚池叔叔确实比明哲叔叔更成熟一些,不过……”
她是真没想要处对象。
刚要说出口,门外突然有一阵响动声。
乔星月警觉地望过去,“谁在那里?”
门缝被风吹开,楼道上有一道月光,也有一道影子。
等她走到门口探了探,又什么都没有,只见一只野猫顺着乱七八糟的电线窜了下去。
她赶紧回了屋里,锁上插销。
楼道外。
一道挺拔如松的男人身影,站在阴影中。
清凉的夜风拂面而过,那人的胸口却怒火焚烧,手在身侧用力攥紧。
军绿色的背影绷得像块铁板。
……
夜里十点多。
乔星月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睡了好一会儿了。
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她穿着洗得变形的纯棉背心,赶紧披了一件衣服,把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
这才去开门,“谢团长,明哲?你们怎么来了?”
明哲一脸焦急,“星月,我奶奶突然犯病,疼得不行。你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奶奶。四哥骑车载你去我家,我留下来照顾安安和宁宁,你看可以吗?”
“那赶紧的。”乔星月穿了鞋,拿了医药箱。
没来得及和安安宁宁打招呼。
这就随谢中铭下了楼。
奶奶的情况确实比较急。
谢中铭等乔星月坐到后面后,脚一蹬,直接骑着二八大杠往回赶。
乔星月一只胳膊拧着医药箱。
想着谢中铭因为误会她和谢明哲的事情,对她各种冷冰冰的,即便没坐稳,她也没靠他太近。
她只想快点看看奶奶的情况,“谢团长,奶奶怎么样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谢中铭也不多言语,声音又冷又硬。
没过一会儿到了谢家。
半身瘫痪的奶奶,疼得在床上直捶墙。
那瘦小的拳头落在糊着报纸的墙上,又没有一丝力气。
昏黄的灯影下,只剩下奶奶有气无力的喘息声。
她喘着喘着,那口气好像就要断了似的。
见乔星月来了,黄桂芳和谢江邓盈盈,赶紧让开。
谢江焦急如焚,“乔同志,你看看中铭奶奶这是怎么了。”
乔星月没说话,看了奶奶的情况,给她把了脉,直接银针上手。
几针下去,奶奶的痛吟声渐渐停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呼吸,也在她继续施针中,慢慢变得平稳下来。
邓盈盈在旁边瞧着,心里直呼神奇,却又嫉妒发狂。
这乔星月要是能把奶奶的身体调理好,更能获得谢家人的认可。
到时候她在谢家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
可邓盈盈只能干看着乔星月施展医术,又什么都不能做。
谢中铭瞧着乔星月这落针时的手法,干脆利落,无比娴熟。
想来是很有这方面的经验。
而且她肩膀上还受着伤,却不辞艰辛,大半夜在这里聚精会神地替奶奶扎针。
确实是个救死扶伤的好大夫。
可是一想到她在明哲和陆同志两个男人间,说是只是朋友,却都有那方面的心思,谢中铭不由攥紧拳头。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后,奶奶的情况稳定下来,睡着了。
乔星月也给奶奶擦了擦汗,帮她盖好被子。
又把一屋的人叫出去。
“乔同志,中铭奶奶怎么样了?”
说话的,是最焦急的谢江。
“今天晚上是稳定了。”乔星月皱着眉头,“不过奶奶经脉混乱,五脏不调,气血也运行不畅。恐怕不好好调整,日后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今天明哲和谢团长要是不过去叫我,奶奶很有可能疼晕过去。”
这可不是乔星月危言耸听。
她只是想引起谢家人的重视。
毕竟奶奶这么疼着也挺遭罪的。
谢江问,“乔同志,你愿意帮中铭奶奶调理身体吗。不让你白来,我们给诊费,这件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谢师长,我不收钱。就当是感谢这些年明哲对我们母女三人的帮助和照顾。只是奶奶这身体调理起来,不是三天两天,至少要坚持半年,甚至更久,才能解决根本问题。不然一次两次,只是治标不治本。”
“行,那就要麻……”
谢江的话还没说完,黄桂芳没好气地打断道:
“乔星月你打的什么坏主意?”
“借着给老太太调理身体的机会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
“为的就是想挣表现获得大家的认同和好感,想要我们同意让你嫁给明哲,是吧。你这个……”
“妈!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这声凌厉的声音,来自于一身铁骨铮铮的谢中铭。
他满脸严肃,“乔大夫医术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奶奶请过好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你见过有办法的吗?”
“……”黄桂芳闭了嘴,心里嘀咕几句,又小声说,“谁知道她用的是不是什么邪门歪道。”
谢江一声呵斥,“黄桂芳,你闭嘴。”
乔星月懒理黄桂芳的反驳和怀疑。
她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证明给黄桂芳看的。
知道谢师长做的了主,这就够了,“谢师长,那我明天再来。”
谢江万分感激,“乔同志,感谢!本来你这次出任务受了伤,有几天伤假,应该好好养伤的,却要如此麻烦你。”
眼看已经快要夜半了,乔星月应了句没事,打了招呼,这就要回去。
邓盈盈忽然站出来,“星月姐姐,你的针灸术好厉害呀。我算是见识到了。”
乔星月知道邓盈盈打的什么算盘,“盈盈妹妹,上次我让你看的那几本中医入门的医书,还有人体经脉穴位图,你都能记住了吗?”
“……”邓盈盈就根本没想扎根地学。
只想一劳永逸。
她点头敷衍了过去,“背了一些,我会继续努力全部背完的。不过,星月姐姐,奶奶疼起来的时候这般痛苦,刚刚你给奶奶扎针的那些针法,你可不可以教教我。等奶奶下次疼起来,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减轻奶奶的痛苦。”
“好啊。”乔星月干脆道,“去你屋里,我把穴位和针法画给你,顺便细细跟你讲一讲。你边听边记。”
邓盈盈兴高采烈。
终于能偷师了。
要是她能帮奶奶止疼,以后也用不着乔星月。
不过邓盈盈总觉得乔星月答应得如此爽快,有些怀疑。
“星月姐姐,你真的愿意教我?”
“当然啦,毕竟我也有不在这里的时候,要是你能减轻奶奶的痛苦,也是好事。”
“……”
“你不是说你背了一些人体经脉穴位图了吗。”
“……”
“只要有基础了,你又这么聪明,学起来也不难,进屋,我们把穴位图画下来说。”
到了邓盈盈的屋子里,乔星月笑着吩咐了一声,“盈盈妹妹,关门,我慢慢跟你说,别影响大家睡觉。”
邓盈盈想着乔星月都当着谢叔和芳姨的面,答应了要教她了。
肯定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她高高兴兴去关了门。
一转身,身上不知道哪个地方挨了一针,突然全身一麻,动弹不得。
“星月姐姐?”邓盈盈慌了神。
乔星月又是一针扎下去,邓盈盈张嘴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想到安安说的那些事儿,邓盈盈故意在宁宁面前抖粉笔灰,害得宁宁咳得小脸通红,差点哮喘病犯。
要是再严重点,小命都没了。
邓盈盈做这些,就是为了陷害安安,让大家误会她炒菜又咸又难吃。
连两个不到五岁的娃都要欺负。
这个邓盈盈,该打。
身为母亲,乔星月的底线就是自己的两个孩子。
欺负安安宁宁的人,就要受教训。
巴掌声打起来会有响动。
乔星月改用拳头。
一只肩膀受伤了使不上力,她就用另一只拳头。
揍了邓盈盈几拳,又踢了她几脚。
然后冷冷警告着:“你知道宁宁有哮喘,还故意在她面前抖粉笔灰,还想陷害安安。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要欺负。你还是人吗?下次要是再敢动半点欺负我两个娃的心思,就不是今天这几拳几脚了。听明白了吗?”
邓盈盈感觉喉咙里能发出声音了。
可是声音很小,“你这么打我,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家吗?”
“你去告啊。”乔星月胸有成竹,“谢师长会信吗?要是信了,他问我为什么打你,你怎么解释?”
她继续说:
“还是要我告诉谢师长,你对安安和宁宁做过的事情?”
“谢师长是经历过大事的人,特务的身份他都能查出来,谁是谁非,他自有辩论。”
“到时候她知道你因为那点嫉妒心,连两个孩子都要欺负算计,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你?”
“你还有脸待在谢家吗?”
“……”邓盈盈不敢说话了。
确实,她那点小心思,谢叔真要查起来,不可能查不到。
这时乔星月拿了纸和笔,写写画画,弄出一副经脉穴位图,塞到邓盈盈怀里。
然后故意拔高声音,道:
“盈盈妹妹,你就照着这个学,针法和穴位都教给你了。你这么聪明,又有基础,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
没掌握到精髓,就是照着她写画出来的针法和穴位去施针,也没有任何作用。
想偷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乔星月推开门上的插销,拉开门走出去。
刚刚给邓盈盈扎的那两针,只是短暂的让她全身发麻。
这会儿邓盈盈手里拿着乔星月传授的穴位针法,又能动了。
乔星月走到门口,回头时,故意大大方方说,“盈盈妹妹,明天我给奶奶扎针时,你就站在旁边看,一看就能懂,肯定能学会的。”
反正邓盈盈学不会。
她穿过来之前,可是身在中医世家,从小就开始学习中医,耳濡目染三十年,就这样也没把家族的中医医术完全学到家。
她只是故意在谢家人面前如此豁达,继续给邓盈盈挖坑而已。
因为她知道,邓盈盈不可能这么老实。
接下来她和邓盈盈交手的时候还多了。
走出去的邓盈盈,明明挨了打,却啥也不敢说了。
想到傍晚的时候,自己确实欺负了安安和宁宁,心虚的她只好把挨打的事情往肚子里咽。
奶奶的情况稳定了,谢中铭悬着的心也就落回肚子里了。
他出去送乔星月。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
夜半的风也没有那么凉了。
吹在身上反而清清爽爽的。
谢中铭推着二八大杠,走在乔星月的身侧,没有立即要载她回去的意思。
走了几步,乔星月瞧着谢中铭的脸色染在这清辉的月光下,又冷又硬。
太不对劲儿!
照理说,她减轻了谢奶奶的痛苦,以谢中铭的为人,他应该感谢她。
可他半个谢字不说。
脸色又冷又硬。
肯定是有事情。
她拎着医药箱,问,“谢团长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谢中铭推着二八大杠,停下来。
清辉的月光映着他脸上化不开的寒霜,更显冰冷。
目光落在乔星月身上,带着几分锐利。
“有件事情想问一问乔同志。”
“说吧。”
“乔同志是不是准备在明哲和陆同志之间,选一个人给安安宁宁当爸爸?”
谁更合适,就选谁?
怎么又绕到明哲的身上来了。
之前不是说清楚了?
现在又扯个陆砚池进来。
乔星月再是糊涂,也能弄明月谢中铭的意思。
“谢团长什么意思,你不会是以为我脚踏两只船,把明哲和陆砚池都当备胎了?”
谢中铭并没有正面回答,“乔同志丧偶,单身,带着两个孩子确实很不容易。再给安安宁宁找个爸爸,无可厚非。”
他补充道,“但我建议乔同志,既然要给安安宁宁再找个爸爸,最好还是选定一个合适的目标。”
乔星月肺都要气炸了。
这不就是说她目标不确定,脚踏两只船吗?
早知道他逮着谢明哲和陆砚池的事情,又误会她,还这般自以为是,她就不让他送她了。
就算受着伤,她也宁愿走着回去。
她哼了一声,“谢团长是以什么身份给我提建议?”
谢中铭被噎了一下。
胸口一团火苗窜起来。
他不是这个意思,也确实是没有任何资格对她进行说教。
瞧着她这般坦然,倒显得他不对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乔同志。”
谢中铭胸口的闷火烧得更旺,明知自己没资格管这件事情,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
他压着火气,声音缓和下来,“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谢谢,但是不用了。”乔星月把医药箱,挂在二八大杠的车龙头上。
准备夺了车,自己骑回去,“我自己骑回去,一会儿让明哲把自行车给你骑回来。”
二八大杠的车龙头上,那双结实的手臂紧握着龙头。
手臂之下是男人雄劲的力量。
他丝毫不松手。
“你还受着伤,我送你。”
这语气不容置喙。
乔星月抢不过。
她力气没他大,肩膀又受着伤,只好松手。
现在是大半夜,明哲还在她家里帮忙看着安安宁宁。
她得赶紧回去。
只好坐上去。
坐上去后,她干脆地说了一句,“这可是你自己说要送的,可别一会儿送了我,又要说我脚踏三只船,连你这个娶了媳妇的人也要打主意。”
“……”闻言,谢中铭又被噎了一下。
她这话,倒是显得他理亏在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乔同志考虑一下我的话。”
“谢团长的话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也请谢团长不要操心别人的事情。”
坐上去后,她刻意和谢中铭保持着距离。
即使路不平的时候自行车颠簸了一下,她惯性向前扑的时候,她也稳稳地抓着座椅下面的车架子,丝毫没碰到谢中铭宽阔的背。
这一路回去,乔星月再没有和谢中铭说话,也懒得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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