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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制T-34坦克？
还要把“地龙”和“诛仙”这两个给弟兄们报仇的救命玩意给停了？
这是在拿前线战士的命开玩笑！
“你他娘的说啥？！”
李云虎第一个就炸了，他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椅子，那把椅子“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高远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前线的弟兄们正被鹰酱的铁王八当成活靶子打，你他娘的让我们去仿制熊国人慢吞吞的破坦克？！”
“等咱们把那玩意吭哧瘪肚的造出来，弟兄们的骨头都凉了！”
“你这他娘的是在帮我们还是在帮鹰酱？！”
“你的思想觉悟呢？你的成分到底是什么？！”
李云虎这一骂，909科的老师傅们也全都围了上来，一个个怒目而视。
钱振华和孙师傅更是左右一站，像两尊门神，手里下意识的攥紧了刚刚还在讨论零件的扳手和卡尺。
那架势只要陆重点个头，就能当场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给拆成零件！
“放肆！”
高远身后一个同样是海归的技术员猛地站了出来。
他脸色涨红，指着李云虎厉声喝道：“李代表！请注意你的言辞！”
“高工的任命是上面直接下达的，他代表的是最先进的工业思想，你这是在质疑上级的决定吗？！”
“我质疑你姥姥！”
李云虎眼睛一瞪，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如同实质般压了过去，吓得那个年轻技术员脸色一白，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同志们，同志们，都冷静！都冷静！”
王振华厂长夹在中间，急的满头大汗，感觉自己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他张开双臂，像个老母鸡一样护在高远身前，两头劝。
“都是为了革命工作，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千万别动手……高工，您也少说两句……”
然而高远却丝毫不惧，他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王振华，迎着李云虎那要吃人的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傲慢。
“李代表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战争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能打赢的。”
“匹夫之勇，解决不了问题。”
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承认，陆重同志的这两个土法设计很有创意，但它们能改变战争的格局吗？”
“不能！”
他自问自答，声音在嘈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它们最多只能解决一两场战斗的燃眉之急。”
“而我们龙国的工业需要的是一条完整、系统、科学的发展道路！”
“一条能够让我们从追赶者变成并跑者，甚至是领跑者的康庄大道！”
“这条路我们自己没有，但熊国老大哥已经为我们指明了！”
他张开双臂，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T-34坦克是什么？那是经过了卫国战争血与火考验的，这个星球上最可靠的陆战之王！”
“它的图纸、工艺、生产流程，甚至连每一个螺丝钉的标准都是现成的！”
“我们只要按部就班的把它仿制出来，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起我们自己的装甲力量！”
“同时我们还能通过这个过程，完整的学习和吸收熊国先进的工业管理体系和标准化流程！”
“这才是真正的强国之基，是真正的阳谋大道！”
他说完看着陆重，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怜悯和轻视。
“而不是像你这样，沉迷于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今天搞个地雷，明天搞个炮弹，看起来很热闹很解气，但实际上都是在浪费我们国家本就宝贵的资源和时间！”
“陆重同志，你的土法是在用战术上的勤奋，来掩盖战略上的懒惰，是小农思想在军工领域的体现！”
这番话说得引经据典，把办公室里好几个前来旁听的厂领导都给听得连连点头，看向高远的眼神里满是赞许。
是啊，高工不愧是从熊国喝过洋墨水回来的，看问题就是比他们这些土包子深远！
系统化，这词听着就高级！
李云虎和陈岩更是气得肺都快炸了！
这小子太他娘的会偷换概念了！
这简直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把陆重为国家呕心沥血搞出来的救命神器，说成是投机取巧的小聪明？
还把他们这种在现有条件下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说成是战略上的懒惰？
“你……”
李云虎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再骂却被一只手给按住了。
是陆重。
他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看着高远表演，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直到此刻，他才缓缓的开了口。
“高工是吧？”
他看着高远，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说的都对。”
高远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以为陆重已经被自己那套无懈可击的理论给说服了，正准备接着进行一番长篇大论的教诲。
然而，陆重话锋一转。
“系统化、标准化，确实是我们工业发展的方向。”
“仿制T-34，也确实是一条看起来很稳妥的路。”
“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件最基本的事。”
陆重的声音不大，却精准的扎进了高远看似无懈可击的理论核心。
“远水解不了近渴。”
陆重指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声音陡然转冷。
“前线的战士们等不了我们花三五年时间去慢悠悠的建立什么强国之基！”
“他们现在就需要能砸开鹰酱乌龟壳的铁拳，能让他们少流血的武器！”
“就在我们说话的这几分钟里，可能就有一个排的战士因为没有有效的反坦克武器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你说我的土法是小聪明，上不了台面？”
陆重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眼神看得高远心里莫名的一阵发虚。
“那我就用这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跟你那高大上的阳谋大道打个赌如何？”
“打赌？”
高远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在他看来这正是彻底击溃陆重心理防线的最佳时机。
“对。”
陆重指着黑板上那仅剩一半的“诛仙”草图，和旁边的“地龙”设计图，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就这两样东西。”
“我不需要你的人，不需要你的设备，更不需要你那些从熊国背回来的宝贝图纸。”
“你就给我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之内我把这两样东西都给你造出来，并且在靶场上把缴获来的鹰酱‘潘兴’坦克，给你打成一堆废铁！”
“如果我做到了。”
陆重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同出鞘利剑直刺高远。
“你和你的人以后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打下手！”
“909科从技术到人事，所有的一切我说了算！”
“那如果你做不到呢？”
高远被陆重的气势所慑，但依旧强撑着冷笑着反问。
“如果我做不到。”
陆重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铿锵有力。
“我这个科长的位置让给你来坐！”
“从今往后整个501厂的技术路线都听你的！”
“我陆重，给你当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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