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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玄幻疗愈 > 第八章 古墓阴影下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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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的雪下得又急又密,四合院的檐角很快挂起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玉坠。煊墨正用朱砂笔在黄纸上勾勒符文,桌案上的姜枣茶冒着热气,罗盘的指针却突然剧烈震颤,铜针撞着盘沿发出“叮叮”轻响,死死钉在“坎位”不动——那是极阴之位。...

    电话几乎是同时炸开的,听筒里混着风雪声和慌乱的喊叫:“煊先生!快来!小李他……他把自己胳膊抓烂了!说要给‘将军’谢罪!”考古队队长的声音劈了叉,背景里能听到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自从上周打开主墓室,他就没睡过整觉,总说看见披甲的士兵在帐篷外列队,现在连饭都不吃了!”

    炳坤把刚熬好的驱寒汤倒进保温桶,药香里混着浓郁的姜味。她翻出小李的资料,照片上的年轻人眉眼清秀,病历上却写满了异常:“二十四岁,体质阴虚,长期熬夜导致肝气不足。”她往药包里又加了把晒干的艾草,指尖划过“古墓出土青铜剑”的标注,“主墓室刚打开时阴气外泄,他又是第一个进墓的,相当于直接撞了‘阴煞’。”

    玺铭已经在地图上圈出考古队驻扎的龙山区域,铅笔在“战国古战场遗址”几个字下重重画了线。她用朱砂在黄纸上画了个简易八卦阵:“那片山埋过太多战死的士兵,怨气重。加上小雪后地气沉降,阴邪之气更容易附着在阳气弱的人身上。”她把桃木剑插进背包侧袋,剑鞘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带了红绳和铜钱,到了就布阵。”

    越野车在积雪的山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抵达营地时,暮色已经漫过山头。小李的帐篷外守着两个面色凝重的队友,帆布上隐约能看到挣扎的抓痕。掀开帐篷帘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血腥和汗臭的寒气扑面而来——小李被军用皮带绑在行军床上,胳膊上的伤口纵横交错,新血混着旧痂,指甲缝里全是泥土,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

    “别碰我!”他看见煊墨三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弓起身体,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低吼,“将军说了,偷玉佩的人都要殉葬!你们也是来抓我的?”他拼命扭动,皮带勒得手腕发红,“他们的盔甲上全是血!剑上还滴着水!”

    煊墨示意队友退出去,反手放下帐篷帘。他从包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用朱砂细细磨过,边缘刻着简易的八卦纹。“你看这镜子。”他的声音比帐篷外的风雪还沉稳,缓缓将镜子举到小李面前,“里面有士兵吗?有披甲的将军吗?”

    小李的瞳孔在镜面上剧烈收缩,呼吸急促得像要炸开:“没有……但他们在镜子外面!”他突然尖叫,“他们的影子在墙上动!要过来了!”

    “那是古墓里残留的能量影像。”煊墨将镜子轻轻放在小李枕边,镜面朝上,“就像老相机拍下的照片,虽然能看见影像,却不会真的伤到你。上周进墓时,你是不是碰过主墓室的青铜剑?”

    小李的挣扎猛地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我……我只是想看看剑鞘上的花纹……”他的声音颤抖,“那天进墓时,手电筒突然灭了,我好像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还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还我玉佩’……”

    炳坤趁机用棉签蘸了些温热的驱寒汤,小心地抹在小李干裂的嘴唇上。汤里加了少量雄黄酒,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他喉咙滚动:“这汤能帮你挡挡寒气。”她指尖搭在他手腕内侧,脉象虚浮得像风中残烛,“你元气太虚,才会被这些阴邪之气趁虚而入。就像破旧的窗户挡不住风雪,得先把窗纸糊好。”

    玺铭已经在帐篷四角各插了根缠着红绳的桃木枝,红绳在帐篷中央交叉成十字,每个交点都系着艾草包。她用铜钱在十字中心摆出个小八卦,指尖捏着诀,低声念诵安神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铜钱在她念咒时微微颤动,红绳绷得笔直,在帐篷里撑起个无形的保护罩。

    【催眠第一步:锚定现实边界】

    煊墨重新拿起青铜镜,这次他让镜面反射着帐篷外的雪光:“你看这光,是真实的阳光照在雪上的样子。”他引导着小李的视线,“现在跟着光的轨迹深呼吸,吸气时数‘一’,感受暖气从鼻子进到肺里;呼气时数‘二’,把寒气从嘴巴排出去。每呼吸一次,就离那些影子远一步。”

    小李的眼神渐渐聚焦在镜面上的光斑,手指的抓挠动作慢了下来。炳坤趁机往他嘴里喂了小口驱寒汤,这次他没有抗拒,只是喉结滚动时发出哽咽的声响。“很好,”煊墨继续道,“现在想象你的意识是座房子,那些影子在门外,而你在屋里锁好了门。钥匙在你手里,要不要开门,全由你决定。”

    【催眠第二步:能量剥离】

    当小李的呼吸逐渐平稳时,煊墨从包里取出一小撮墓土——是出发前特意让考古队送来的样本。他把土放在青铜镜旁:“这是古墓里的土,带着那里的气息。”他让小李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土粒,“你看,它只是普通的泥土,不会咬你,也不会抓你。那些你看到的士兵,其实就像这泥土上的印记,风一吹就散了。”

    小李的指尖在土粒上颤抖:“他们有武器……剑上有血……”

    “那是千年前的血,早就干了。”煊墨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就像老电影里的战争场面,再逼真也伤不到现实的人。现在试着对他们说:‘你们的战场已经结束了,好好休息吧。’”他示意玺铭轻轻拨动红绳,铜钱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像在应和他的话。

    小李张了张嘴,断断续续地重复:“结束了……休息吧……”话音刚落,他突然打了个寒颤,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他们在哭……说找不到回家的路……”

    【催眠第三步:角色重构】

    煊墨从考古队资料里抽出一张主墓室照片,照片上的青铜剑还插在剑鞘里,静静躺在棺椁旁。“你看这把剑,”他把照片放在镜面上,“它在这里躺了两千年,是你和队友们发现了它,让它重见天日。你不是小偷,是守护者,就像那些士兵当年守护他们的国家一样,你在守护历史。”

    他让小李想象自己穿着考古队的制服,而不是被绑在床:“现在你站在墓门外,手里拿着记录文物的笔记本。士兵们向你走来时,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会把你们的故事带出去,让更多人知道你们的勇敢,但我现在要回家了。’”

    小李的眼神渐渐清明,嘴角不再抽搐:“他们……他们在看我的笔记本……”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他们的盔甲在发光……好像在笑……”

    “对,他们在谢谢你。”煊墨继续引导,“就像你感谢他们留下的历史一样,他们也感谢你尊重他们的故事。现在试着向他们鞠躬告别,告诉他们你该离开了。”

    【催眠第四步:创伤具象化】

    当小李的眼神完全聚焦时,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抓着床单的手指发白:“玉佩……他们在找玉佩……”他的呼吸急促,“我没偷!是它自己掉在我靴子里的!我害怕,就藏起来了……”

    炳坤立刻翻开考古队的失窃记录,果然有“龙纹玉佩一枚遗失”的标注。煊墨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传过去:“你看,这才是症结所在。你把玉佩藏起来的同时,也把恐惧藏进了心里。就像手里攥着块冰,握得越紧,手越冷。现在要不要把冰放下?”

    他让小李想象玉佩就在眼前:“你可以选择把它交给队友,让他们送回博物馆,也可以选择继续藏着。但藏着它,就像背着沉重的包袱,走不动路。”煊墨的指尖泛起微光,轻轻点在小李眉心,“放下包袱,才能轻装回家。”

    小李的眼泪再次涌出,这次却带着释然:“我明天就交……让它回家……”他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绑着的皮带显得有些多余了。

    【催眠第五步:阳气巩固】

    最后一步催眠开始时,帐篷外的风雪恰好停了。月光透过帆布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银色的光斑。煊墨让炳坤给小李喂了口加了朱砂的安神汤,药香混着艾草的气息弥漫开来。“现在想象月光是温暖的水流,从头顶流到脚底,”他引导道,“水流过的地方,那些寒气都被冲走了。你感觉肩膀越来越暖,手脚越来越有力,因为你的阳气正在回来。”

    他让小李跟着自己念口诀:“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每念一遍,玺铭就拨动一次红绳,铜钱声与口诀声交织成奇特的韵律。“很好,”煊墨看着小李渐渐红润的脸色,“现在试着活动手指,感受它们的力量。你看,你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没人能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第二天清晨,雪后的阳光洒满营地。小李已经能自己坐在帐篷外喝粥了,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亮,胳膊上的伤口也乖乖敷上了药。他把藏在枕头下的龙纹玉佩交给队长,玉佩上还沾着淡淡的泥土:“对不起,我不该藏起来。”

    队长握着玉佩的手微微颤抖,眼圈泛红:“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没及时发现你不对劲。”他看着煊墨三人,语气里满是敬佩,“西医说他是精神分裂前兆,要送精神病院,多亏你们来了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煊墨把青铜镜送给小李,镜面已经用阳气足的正午阳光晒过:“贴身带着,镜面朝里能挡阴邪。”他教小李最简单的补气诀,“每天清晨对着太阳练十分钟,能补元气。”

    玺铭解开帐篷四周的红绳,把艾草包收好:“这香囊里有朱砂和雄黄酒泡过的艾草,挂在帐篷里能安神。”她把太极桩功的图解递给小李,“感觉累的时候就站一站,能把阳气聚在丹田。”

    炳坤调整了药方,在驱寒汤里加了黄芪和当归:“这两味药能补气养血,就像给身体筑起防火墙。”她把药包塞进小李手里,“记得趁热喝,出点汗就好了。”

    越野车驶离营地时,阳光正照在龙山的山脊上,积雪反射出耀眼的光。远处的古墓入口已经重新封好,像从未被打开过。玺铭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营地,突然开口:“那些士兵的怨气,是不是因为玉佩被拿走才不散的?”

    “是,也不是。”煊墨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玉佩是他们守护的信物,信物丢失,执念难消。但真正的症结,是小李的恐惧给了执念可乘之机。”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的感悟,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所谓阴邪,一半是外界的气场,一半是内心的恐惧。心若安定,邪祟自退。”

    保温桶里的姜枣茶还温着,甜香混着药香在车厢里弥漫。炳坤打开车窗,雪后的冷空气涌进来,带着山间草木的清新。远处的天际线渐渐染上暮色,像一幅缓缓展开的水墨画,古老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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