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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输了。”
随着棋圣·黄饲云低头认负，整个棋坛都陷入了无声的沉寂之中。
在经过混乱的鏖战之后，随着鹿神速那一招略显梦幻的打入，就已经初步奠定了比赛的胜利。
不久前，随着双方一路狂贴，黑棋拿到了左侧阵势的攻击权，白棋则获得了右边阵势的攻击权。
可惜的是，随着黑棋双飞燕失利，无法伤害到白棋，就已经注定了棋圣的落败。
此时此刻，连棋圣周身那一层虚无缥缈的云烟，都逐渐归于虚无。
不一会儿，棋圣的双眸就恢复了清明。
“结束了吗。”
棋圣的神色中带着一丝茫然，轻声自语道。
棋圣很清楚，接下来，自己的身上即将会发生些什么。
今日古棋的大败，唯有在他在下棋时，遇上强敌才会出现的第二人格，恐怕其存在将会彻底被抹除。
“但是，就这样也好……”
棋圣默默闭上了双眼：“希望他在最后，没有留下遗憾吧。”
外界的研讨室之中，本因坊神色复杂，刚回到关西棋院的十段小姐却是早有预料。
栗国的棋协之中：
王座小姐同样是流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果然，到了棋圣战的最后，还是我的鹿凉会赢下比赛呢。”
“话说回来……”
王座小姐抬起小手扶着脸颊，喃喃自语道：“真是想不通，当初在王座战时，我会和要答应跟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棋童下一局盲棋，莫非是真的被下了迷魂药吗？”
直播间的棋迷们，在经过了短暂的震惊后，也是引发了剧烈的轰动。
“赢了！！！！”
“鹿神速，居然击败了黄棋圣！！”
“虽然我之前认为是黄棋圣的胜算更高一些，但若是鹿神速能赢下第二轮，拿到棋圣这一头衔，夏国也同样会拥有双冠的头衔持有者！”
“如果真出现那样的画面，鹿神速可能会变成新一代的，夏国棋坛公认的领军人物呢。”
见证着鹿凉的胜利，众多与鹿凉曾交过手的棋手，皆是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特别是在16强战，被本因坊轻易击败的前棋圣·季幽馥。
他望着荧幕中那还没有收拾完，复杂到了连他都难以看懂的棋局，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这个时代，终究还是不属于我了。”
棋局之外，棋圣低垂着头，还沉浸在回忆之中。
而刚刚赢了棋的鹿凉可不在乎那么多，也不在乎棋圣的想法，随着鹿凉推开棋室大门，门外那拥挤的记者人群里，就响起了密密麻麻的鼓掌声。
记者们神色各异，见证了如此精彩的一局棋，而在最后，还是由鹿神速强势摘下了首轮的胜果！
他打破了这三年时间里，无一人能在棋圣战的决赛、在棋圣手中拿到任何一局的记录。
唐记者激动道：“神速，真是一场激动人心的对弈啊！”
鹿凉神色平静，轻笑了一声：“还是等我赢了棋圣战，再来恭喜我吧。”
“当然，那就要看鹿神速明日的发挥了。”
无论是鹿凉的粉丝棋迷，亦或是亲朋友好友，对他的祝贺与庆祝都是点到为止。
棋圣战尚未结束，还是不能膨胀的太早。
“可恶，可恶的鹿神速……”
“真的就没有人，能赢过这个棋手吗！”
樱国的关西棋院内：
眼见桑原院长又在发火，橘雅人九段还是嘟囔了一句：“老师，神速他连棋圣都已经战败了，你就别幻想着再找他麻烦了。”
但是，桑原院长似是还有点儿不甘心。
他看向了刚一回到关西，就坐在研讨室内看棋的十段小姐，庆幸的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秋波现在的棋力正值巅峰期，只要秋波的训练再努力一些，别管是什么本因坊还是神速了，统统都赢给你们看！！”
十段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无语道：“老师，你太抬举我了。”
“……”
“……”
凌晨十分，虞奈学妹跟唐又师把鹿凉送回宿舍，就这么在门外望了一会儿。
唐又师带着一丝憧憬说道：“鹿神速，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相信他，明日一定能拿下棋圣的头衔！”
与此同时，见鹿凉这么多日都没有挽留自己过夜，说实话，虞奈学妹还是有点儿失望的。
她暗叹了一声：“我也太不争气了……”
“莫非是跟鹿凉学长的初次相当不顺利，让他嫌弃我不太行了吧？”
“王座姐姐已经跟鹿凉学长订婚了，但是，我总不能去像王座小姐请教技术吧……”
就在虞奈无奈之时，还是唐又师在一旁询问道：“怎么了虞奈？”
“你还不走吗？难不成你还想在鹿神速的房间里留宿不成？”
“不行，我可不允许！！”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在为鹿凉学长的赢棋感到庆幸而已。”
虞奈挽起了唐又师的胳膊，笑着说道：“走吧，我们早些回去休息。”
明日晚上，可能就是见证新棋圣诞生的时刻。
鹿凉学长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决赛之中，她作为鹿凉的棋童，还是不要影响鹿凉为好。
然而，虞奈学妹却全然不知。
鹿凉之所以没有挽留她，完全是因为她跟唐又师住在同一间宿舍。
唐又师是自己的迷妹，唐记者还拜托自己当唐小姐的引路人，鹿凉也不想让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成为一个变态。
除此之外，则是因为鹿凉前阵子在棋圣战开始之初，曾做过一个奇怪的美梦。
可怜的鹿凉，直至如今都不知天元小姐的行为。
若非是被天元小姐补魔了那么多次，让鹿凉进入了很长一段的神圣状态，恐怕他前几日就真的拒绝不了五色九段的邀请了。
“……”
鹿凉洗漱过后，就躺在床上看起了手机。
这一夜，鹿凉同样收到了很多棋手的恭喜，稍微熟悉一点儿的，鹿凉基本都挨个回复了过去。
时间不早，鹿凉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
【棋圣战——第二轮即将开启】
临近晚上八点钟。
苏城野狐道场内部，已经围满了大量的记者与棋协的工作人员。
有几位叛逆期的冲段少年们，也忍不住想要反驳大师姐的命令，他们偷跑到了比赛场地的附近，想要亲眼见证棋圣战的结果。
可就在他们躲在墙壁的掩体后面，偷偷望向幽玄之间时，只听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几个，现在应该还在晚自习，做死活题的练习时间吧？”
“呵呵，就这么偷偷跑出来，也不怕商宫颖九段说教呢。”
当几位少年神色僵硬的转过身来，就不禁激动的瞪大了双眼：“神速……鹿神速！！！”
“鹿神速，我们都是你的棋迷啊，希望你今天能够摘下棋圣的头衔！！”
“请给我们签名吧！！”
几位冲段少年都守了好几天了，却因为商宫颖大师姐对他们严加管教，始终都没能逮到鹿神速。
今日，可是难得的机会！！
鹿凉见几人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棋谱记录本，便淡笑了一声：“好吧，不过在签名过后，你们可要好好回去做死活题训练啊。”
一位年龄较小的孩子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放心吧鹿神速，大师姐可是说过了，今天的死活题完成不了，就不允许我们看棋圣战的直播呢！”
“很好，那就尽快回去吧。”
鹿凉挨个帮几人签了名，拍了拍一位少年的肩膀。
随后，鹿凉这才走过了他们，轻步走向了棋圣战的幽玄之间。
而与此同时，望着鹿神速那远去的背影，几位少年却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们有没有发现，鹿神速好像跟以往的形象和气质，有点儿不太一样了啊？”
“说不上来啊，到底是哪里变了？”
“但外观方面的确是有点儿变化，是不是发型的变化啊？”
就在几位少年思索之时。
可不一会儿，看到了另一位穿着白金色制服的青年从对面的通道里，迎面走来。
少年们又纷纷流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凑上前说道：“黄棋圣，我们都是你的棋迷啊，希望你今日能卫冕自己的棋圣之位！！”
“哦？那真是要谢谢你们了。”
“拜托了，请黄棋圣给我们签名吧！！”
望着少年们期盼的神色，可当棋圣·黄饲云拿出笔来，准备给众人签名之时，看到棋谱记录本上刚刚留下的鹿神速的签名，竟是连水墨都没风干。
很快，黄棋圣那平静的神色还是浮现出了一丝微弱的变化。
他的眼角一阵狂挑：“这几个小鬼！！”
“明明才刚找了鹿神速签过名，居然还来找我。”
“不过，算了……”
“……”
“……”
没过多久，待到棋圣·黄饲云与神速·鹿凉先后进入棋室。
四位棋童和主裁判同时落座，记者们也在主裁判宣布对弈开始之前，疯狂按着照相机上的快门。
棋圣战第二轮黑白逆转，将由鹿神速执黑，迎战黄棋圣执白。
不多时，直播间开启。
当比赛现场的镜头切换到鹿神速的身上时，有不少棋迷皆是微微一怔。
“鹿神速……”
“他今天好像换造型了啊？”
平时的鹿凉，略带自然卷的卷发总是有些凌乱。
而鹿凉今天因睡醒之后发型太乱，有好几根呆毛都压不下去。
换做以往也就算了，但考虑到棋圣战影响过大，鹿凉还是下楼找了一家理发店，特意打理了一下发型。
此时的鹿凉，他那丰神如玉的气质，淡漠的双眸，再加上那带着蝴蝶卷纹理的蓬松卷发。
看样子，哪怕是把鹿凉放在某种高武高魔世界观里，也有着能充当一下反派BOSS的压迫感。
不过，考虑到鹿神速就是个破下围棋的，让他维持着这么一副造型，还是多少有点儿为难敌方棋手了。
“啊！！！”
“好帅啊，鹿神速！！！”
直播间内，不少鹿凉的迷妹和颜粉都发出了略显狂热的信息。
哪怕是杭城烂柯棋院内，天元小姐凭借她那敏锐的听力，察觉到了罗影罗梦两姐妹的异样时，也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棋圣战的比赛，还没有开始吗？”
“不……”
罗梦咽了一口唾沫，她看向了屏幕中的鹿神速时，双眼里都快要泛起爱心了。
“是因为今天的神速，实在是太帅了啊，他之前说的自己的颜值不亚于本因坊，还真不是在开玩笑呢！”
听见这话，天元小姐就默默攥紧了双手。
虽然，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看到……
她一直认为只要自己还能下围棋，一切都是可以不在乎的。
但唯有鹿凉……
唯有鹿凉的外貌到底长什么样这一点，天元小姐真的很想看一眼！
棋迷们议论纷纷，就连较为仇视鹿凉的樱国棋迷，其中有不少女性棋迷们全都临阵倒戈了。
只恨她们以往怎么未曾发现，鹿神速的颜值如此惊人呢？
而在比赛现场，随着主裁判宣布比赛开始，鹿凉就掀开了黑棋的棋盒。
同一时间，棋圣·黄饲云也掀开了白棋的棋盒。
鹿凉执黑第一手棋，落子右上星位。
棋圣执白，落子左下小目。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一手接一手落下，到了赛点局，两人的初始选点也都变得谨慎了许多。
经过昨天一弈，棋圣的古棋人格彻底战败，就连棋圣心中有关于古棋谱的印象，也变得愈发模糊。
但是，这却不影响棋圣与鹿神速的决战！！
只见棋圣抬起头来，平静的直视着鹿凉：“说起来，我还必须要感谢你呢，鹿神速。”
“能完成“我”一直以来追求的夙愿，也让“我”感知到了围棋的真谛。”
“但经过昨日的对弈，全新的我已经超越了执着于古棋的我，所以……我将会用上真正的全力，把你扼杀在棋圣战的三番棋之中。”
既然首轮战败，那就超越曾经的自己！！！
就是此刻，就是现在！！！！
必须要赶在名人和本因坊之前，成为终结鹿神速全胜的那个人。
那一位，也只能是持有棋圣头衔的自己了！
棋圣那夹着白子的右手，恐怖的爆发力重重坠落。
“轰！！”的一声，棋圣那惊悚的落子气势，仿佛要将整个棋盘轰成两半一般。
“……”
“……”
然而，仅仅在三小时过后……
随着神速·鹿凉夹起一枚黑子，风轻云淡的落在了棋盘之中。
鹿凉执黑仅91手，就让棋圣彻底停止了落子的动作。
而棋圣那不断颤抖的双眸，无疑能体现出他的心理波动有多么剧烈。
若问，黑白谁能用入玄？
围棋的世界，就是如此残酷！！！
任谁拥有再惊人的信念，锤炼出再强的棋力，也终究会遇上自己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的敌手。
棋圣的绝望，全然映入鹿凉眼中。
鹿凉只是淡漠的称赞了一句：“不错，你声称超越了昨日的自己，并非是虚言。”
消除了古棋人格，赌上棋圣之名，拼尽全力的黄饲云。
在AI出世之前，无论把他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堪称无敌手的最强棋圣！
这一局棋，黄棋圣的算力隐约触碰到了人类的极限。
只可惜，也仅仅只是对于人类而言了……
万籁俱静时，鹿凉的眉眼间，还是渐渐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黄饲云，棋圣这一头衔，就由我来收下了！”
所以，从现在起……
就要称他为棋圣了。
棋圣·鹿凉！！！！
在这一夜，继承了棋圣之名的双冠头衔鹿棋圣，将跻身于三大上位头衔，位列夏国棋坛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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