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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海咽了一口唾沫，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不是无法理解“做空”这个术语，而是无法理解这个行为。
他感觉谁都无法做空。
深发展，本身是银行，哪怕是地方小型银行，但是那也是银行，这是绝对不可能被做空的。
万科，1984年王世在深城成立，原先是一个“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倒卖录像机、饲料。
妥妥的贸易公司。
1988年开始，万科“不务正业“搞房地产，以 2000万拍下深城第一块拍卖地，正式入坑房地产。
那时候的房地产行业刚起步，政策模糊，万科就像在“野球场“打球，规则自己定。
但赢就赢在起步早，现如今，万科已经是深城第二家股份制上市公司。
兜里有钱了，开始疯狂扩张。
这样一家公司，如何做空？
深金田，做有色金属加工的，包括铜线排、铜合金等，兼营稀土永磁材料。
正正经经的工业制造国营单位，这怎么做空？
安达，电子厂，主营数控机床、光电子器件，现如今深城大力发展的产业。
虽然规模还较小，但方明海仍然找不到市场看低的迹象。
最后就是原野了。
一家纺织贸易房地产综合公司。
国营控股，中港合资、公私合营，这都是上过报纸的先进单位。
这能做空？
他也不是刚来内地的雏了，对于一些基本的规则还是清楚的。
这五家公司，说实在话，他是真看不到有什么能做空的可能。
“我要做空原野。”
听完方明海的一阵分析，秦远干脆利落道出了他的目标。
“原野？”方明海一愣，随即追问，“为什么是它？秦老弟，你发现了什么？”
秦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书桌前，拿起酒店提供的便签纸和笔，坐了下来。
平静开口道：
“方老板，你说原野是‘中港合资’，背景硬。”
“那我问你，如果我说这所谓的‘港资’根本就是个空壳，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你信吗？”
“空壳？骗局？”方明海心头猛地一跳！
作为港商，他对“港资”的猫腻太敏感了！
他立刻凑近几步，“秦老弟，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秦远摆摆手，“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过我会找出来的。”
他手上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他脑子里有。
他在前世看过一篇报道，名字叫《A股第一案——深原野纪实》
原本这篇报道，是一名笔者发表在东方财富网上的闲作。
秦远也是炒股之余，恰巧看到了。
虽然详细的内容，他是记不清了。
但是【深原野】这个名字以及最终的结局，他是记得死死的。
知道问题，写答案或许很难。
但是知道答案，去编问题，却是再简单不过。
不过在编问题的时候，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个想法。
既然获得的成就点能加载出【学习模块】，让他的思维能力学习能力得到强化。
那能否能加载在“记忆”之上弄出一个什么【记忆模块】，让他过往的记忆更加深刻。
又或者，只是搜寻脑海里的一个片段内容呢？
他看过一种说法：大脑的记忆容量极其庞大，但无法精确量化。
一生当中，人脑大约能存储 1千万亿字节的信息，相当于整个互联网内容的约1%。
不过，记忆并非简单的“硬盘存储”，而是通过突触连接强度和神经网络重组动态实现的。
简而言之，记忆并非静态存储，而是动态调整。
你看过的任何东西内容，都会储存在你的脑子当中，但是调用出来，需要神经元进行连接。
而神经元的连接，需要某种特定事物触发。
但这是外力，而要想拥有“内力”则需要通过不断的学习、重复、锻炼才能进行增强。
可这些，他完全可以利用“成就点”就可以做到。
想到此，他就集中注意力努力进行回想【深原野】这三个字眼。
果然下一刻一道机械音响起：【成就点满足1000，记忆模块激活，记忆宫殿搭建中】
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儿时在农村时偷瓜爬树、少年时在课堂嬉戏打闹、高中时谈的那场恋爱、大学时和室友夜爬泰山，一览众山小时那激荡的心情。
以及成为社畜后，一次次为了业绩，玩命加班，喝酒、磨破嘴皮子，在天台酩酊大睡等等一幕幕过往。
全都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闪过，而后变成了一个个记忆实体出现在记忆宫殿之中。
随着这些画面而起的，是他那一生，看过的每一本书，每一部电影、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人物在宫殿中层层迭迭。
而他心中所想的【深原野】三个字，仿佛具有某种吸引力一般。
一行行文字，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彭建东、揭阳市揭西县五云镇人，深原野的实际控制人，一个不应被遗忘的资本市场的“初代目”】
【1986年11月，发生了一件天下皆知的故事，各地可以选择少数有条件的全民所有制大中型企业，进行股份制试点】
【翌年，深城着手进行特区建立以来最具挑战性的一项重大改革——股份制改造。十月，深城发展银行股份制设立方案完成，五月就开始以“自由认购”形式向社会公开发售面值为20元的普通股票。】
【当大部分人还在犹豫股票这东西不靠谱的时候，彭建东敏锐捕捉到了股份制改造这一重大举动背后孕育的契机】
【1987年6月，一家名为“深城市原野纺织股份有限公司”的国有控股，中外合资的股份制企业，应运而生】
秦远下笔如飞，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方明海看着秦远在纸上写下的东西，满脸的问号。
彭建东他知道，报纸上报道过这个人，不过这人不就是原野的总经理吗？
可这与做空原野有什么关系。
他这个问题还没问出来。
秦远又动笔了，这一次他写下了六个四字词语：
【狐假虎威】【虚假出资】【调账升值】【鸠占鹊巢】【借力打力】【暗度陈仓】
看到这六个词的时候，方明海瞳孔猛地一缩。
这下子他是真的动容了。
如果说“狐假虎威”“鸠占鹊巢”、“暗度陈仓”还写的比较隐晦的话。
那【虚假出资】【调账升值】这两个词，可就是明牌了。
作为二十多年的港股老股民了，他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此前秦远说的“港资空壳”，他心中冒出了一个让他汗流浃背的大胆想法。
内地胆子大的人？是不要命了吗？
这是在愚弄全深城，甚至是全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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