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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青云志名声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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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相公。” 女子走到桌前,轻声唤道。

    萧景渊抬头,认出这是苏婉清苏姑娘。苏婉清是金陵城里有名的才女,父亲曾是翰林院编修,后来因得罪权贵被贬,郁郁而终。她如今在秦淮河畔开了家书坊,名为 “清墨斋”,萧景渊常去那里借书,一来二去便熟了。

    “苏姑娘,你怎么来了?” 萧景渊起身让座。

    苏婉清将漆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碟精致的杏仁酥,还有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方才在楼下听见动静,猜着是你,便上来看看。” 她坐下,端起茶壶给萧景渊倒了杯茶,“周相公的事,我也听说了。张万霖那人…… 确实不是善茬。”

    “你也觉得是张万霖害了周兄?” 萧景渊问道。

    苏婉清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上个月,周相公替盐市的商贩写了状纸,告张万霖垄断盐价、欺压百姓,还把状纸递到了府衙。可王知府收了张万霖的好处,不仅没立案,还把状纸给了张万霖。张万霖恨周相公多管闲事,怕是早就想报复他了。”

    萧景渊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想起周明通昨日在书肆里说的话 ——“我辈读书人,虽无缚鸡之力,却也该为百姓说句公道话”。那样一个心怀赤诚的人,竟要遭这般诬陷,他怎能坐视不管?

    “我得去查清楚。” 萧景渊放下茶杯,语气坚定,“张万霖要陷害周兄,总得有证据。那官银是从哪里来的?他是如何放进周兄书箱的?只要找到这些,就能还周兄清白。”

    苏婉清看着他眼底的光,轻声道:“你要查张万霖,可得小心。他在金陵城里势力极大,连知府都要让他三分。而且…… 我听说他的盐仓里,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盐仓?” 萧景渊眼睛一亮,“张万霖的盐仓在何处?”

    “在城外的莫愁湖畔,有个很大的院子,门口常年有护卫把守。” 苏婉清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萧景渊,“这是我画的路线图,你若要去,可得选在夜里,避开护卫的耳目。”

    萧景渊接过路线图,纸上的字迹娟秀,连护卫换班的时间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抬头看向苏婉清,心里满是感激:“苏姑娘,多谢你。”

    苏婉清笑了笑,眼底泛起一层柔光:“萧相公不必谢我。周相公是个好人,你也是。你们心怀百姓,这份心意,值得我帮衬。只是…… 你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若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

    萧景渊拿起折扇,轻轻敲了敲手心:“我虽不会武功,却也有自保之法。再说,赵捕头那人,看似凶戾,实则并非奸邪之辈。今日他听到张万霖的名字时,脸色微变,想来心里也清楚此事有蹊跷。我或许可以找他谈谈。”

    苏婉清点头:“也好。赵捕头在府衙里当了二十年捕快,为人耿直,就是性子急了些。你若能说动他,查案会顺利许多。”

    两人又说了些关于张万霖的事,直到暮色渐浓,苏婉清才起身告辞。萧景渊送她到楼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了房间。他将路线图仔细折好,放进怀里,又拿起那半张未写完的策论,提笔在旁边写了两句诗:“莫道书生无肝胆,敢为公道破樊笼。”

    次日一早,萧景渊便去了府衙。他递了名帖,却被告知赵捕头出去办案了,要到午时才能回来。他没走,就在府衙外的石阶上坐着,手里捧着本《史记》,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直到日头升到正中,才见赵捕头骑着马回来。他翻身下马,看见坐在石阶上的萧景渊,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赵捕头,在下有要事想与你说。” 萧景渊站起身,拱手道,“关于周明通的案子,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捕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来往的衙役,沉默片刻,点头道:“跟我来。”

    两人走到府衙旁的一条小巷里,赵捕头靠在墙上,双手抱胸:“你想说什么?别绕圈子,我还有公务要办。”

    “赵捕头,你当真觉得周明通是偷官银的贼?” 萧景渊直视着他的眼睛,“昨日周兄说,他回客栈时看见张万霖的人在他房外徘徊,你为何不让他把话说完?还有,那官银上的印戳,到底是户房的还是库房的?”

    赵捕头眼神闪烁了一下,别过脸去:“官银上的印戳是库房的,错不了。张万霖是本地的乡绅,周明通不过是个穷书生,怎会认识张万霖的人?定是他编造谎言,想脱罪罢了。”

    “是吗?” 萧景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赵捕头,“这是上月周兄递到府衙的状纸副本,是苏婉清苏姑娘从书坊里找到的。状纸上写的,是张万霖垄断盐价、欺压百姓的事。赵捕头,你在府衙当差二十年,难道看不出这状纸上写的是实情?”

    赵捕头接过状纸,低头看着,手指微微颤抖。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声音低沉:“我知道张万霖不是好人,也知道周明通可能是被冤枉的。可…… 王知府已经定了案,我只是个捕头,能怎么办?”

    “王知府定了案,可真相不会变。” 萧景渊语气恳切,“赵捕头,你当捕快二十年,难道不是为了替百姓申冤、还世间公道吗?周明通是个好书生,他若真的被定罪,不仅他的前途尽毁,金陵城里的百姓,也会寒了心啊。”

    赵捕头沉默了,他看着萧景渊眼底的赤诚,想起自己刚当捕快时的誓言 ——“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走一个坏人”。这些年,他见多了官场的黑暗,渐渐学会了隐忍,可今日,面对这个文弱书生的质问,他心里的那团火,竟又被点燃了。

    “你想怎么做?” 赵捕头终于开口。

    萧景渊眼睛一亮:“我想去张万霖的盐仓看看。苏姑娘说,他的盐仓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说不定那官银,就是从盐仓里拿出来的。只要找到证据,就能还周兄清白。”

    赵捕头皱起眉:“张万霖的盐仓守卫极严,夜里还有巡逻的护卫,你根本进不去。而且,就算你进去了,找到了证据,张万霖也不会认账,说不定还会对你下毒手。”

    “我知道危险,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兄被冤枉。” 萧景渊语气坚定,“赵捕头,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熟悉盐仓的地形,也知道护卫的换班时间,只要你肯帮我,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

    赵捕头看着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今夜三更,我在莫愁湖畔的老柳树下等你。你记住,只许看,不许碰,若遇到危险,立刻走,别管我。”

    萧景渊大喜,连忙拱手:“多谢赵捕头!”

    回到晚晴楼,萧景渊心里既激动又紧张。他从包袱里翻出一件黑色的短打,又找店小二借了把小刀,藏在袖中。他知道,今夜的行动,成败在此一举,不仅关系到周明通的清白,也关系到金陵百姓的生计。

    夜里三更,萧景渊准时来到莫愁湖畔的老柳树下。赵捕头已经到了,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见萧景渊来了,他递过来一个黑布口罩:“戴上,别让人认出来。”

    萧景渊接过口罩戴上,跟着赵捕头往盐仓的方向走。盐仓果然很大,四周砌着高高的围墙,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两个护卫正靠在门边打盹。

    “跟我来。” 赵捕头压低声音,带着萧景渊绕到盐仓的后门。后门的锁是铜制的,赵捕头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几下就把锁打开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盐仓,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一排排的盐袋堆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涩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霉味。

    “左边第三间房,是张万霖的库房,官银说不定就藏在那里。” 赵捕头低声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萧景渊点了点头,跟着赵捕头往那间屋子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 那五十两官银,真的放进周明通的书箱里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放心吧,李管家,是我亲自放的。那书生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捡了个便宜,没想到是个陷阱。” 另一个声音笑着说。

    “哼,敢跟张老爷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李管家冷笑道,“对了,库房里的私盐,你可得看好了,别让人发现了。要是被官府查出来,咱们都得完蛋。”

    “知道了,李管家,我这就去巡逻。”

    萧景渊和赵捕头躲在门后,大气不敢出。等里面的人走了,赵捕头才轻轻推开门,两人闪身进去。

    库房里堆满了箱子,赵捕头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私盐;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竟然是一锭锭的银子,上面盖着府衙库房的印戳!

    “找到了!” 萧景渊激动地低呼一声,从怀里掏出纸笔,想要记录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护卫的呼喊声:“有人闯进盐仓了!快搜!”

    赵捕头脸色一变:“不好,被发现了!快跟我走!”

    萧景渊连忙把纸笔收起来,跟着赵捕头往后门跑。可刚跑到院子里,就被十几个护卫围了起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恶狠狠地说:“敢闯张老爷的盐仓,你们活腻了!”

    “赵捕头,你带着证据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萧景渊拔出袖中的小刀,挡在赵捕头身前。

    赵捕头愣了一下,随即怒道:“你疯了?你根本打不过他们!要走一起走!”

    “我是书生,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可你是捕头,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 萧景渊看着他,语气坚定,“你快走,把证据交给苏姑娘,让她去找京城来的御史大人。只有御史大人,才能治得了张万霖和王知府!”

    赵捕头看着萧景渊眼底的决绝,心里一酸,咬了咬牙:“好!你保重!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说罢,他猛地推开身边的护卫,朝着后门跑去。

    大汉见赵捕头跑了,怒喝一声:“给我追!把这个书生抓起来!”

    护卫们纷纷追了出去,只剩下两个护卫盯着萧景渊。萧景渊握紧小刀,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想起周明通的冤屈,想起金陵百姓的苦难,想起自己的青云之志 —— 他不仅要考中功名,更要为百姓谋福祉,为世间讨公道。

    “你们别过来!” 萧景渊大喝一声,举起小刀,“我是应天府的举子,你们要是敢伤我,朝廷不会放过你们!”

    那两个护卫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不敢上前。就在这时,张万霖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锦袍,手里拿着个玉如意,脸上带着假笑:“哦?原来是位举子老爷。不知举子老爷深夜闯进我的盐仓,是想做什么?”

    “张万霖,你陷害周明通,垄断盐价,私藏官银,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萧景渊看着他,语气冰冷,“今日我虽被你抓住,可我的朋友已经把证据交给了御史大人。御史大人很快就会来金陵,到时候,你和王知府,都得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万霖脸色微变,随即又笑了起来:“证据?什么证据?我看你是胡言乱语!来人啊,把这个疯书生抓起来,关到柴房里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好好收拾他!”

    护卫们上前,抓住萧景渊的胳膊,把他往柴房拖去。萧景渊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看着张万霖得意的嘴脸,心里却一点也不气馁 —— 他知道,赵捕头一定会把证据交给苏姑娘,御史大人一定会为他们做主。

    柴房里又黑又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萧景渊被绑在柱子上,手脚都被绳子勒得生疼。可他一点也不在乎,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自己写的诗:“莫道书生无肝胆,敢为公道破樊笼。”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萧景渊睁开眼睛,看见苏婉清和赵捕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官服的人。

    “萧相公!你没事吧?” 苏婉清快步走到他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萧景渊揉了揉手腕,笑道:“我没事。苏姑娘,赵捕头,你们来了。这位是……”

    “这位是京城来的李御史大人。” 赵捕头指着为首的那个官员,语气激动,“我们把证据交给了李御史大人,大人已经下令,把张万霖和王知府都抓起来了!”

    李御史走上前,拱手道:“萧举子,你为民请命,不畏强权,实在难得。本官已经审过张万霖和王知府了,他们对陷害周明通、垄断盐价、私藏官银的罪行供认不讳。周举子已经被释放,你立了大功啊。”

    萧景渊心里大喜,连忙拱手:“御史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若不是赵捕头和苏姑娘帮忙,在下也查不出真相。”

    几人走出柴房,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秦淮河的水汽散去,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暖洋洋的。不远处,周明通正朝着他们跑来,他穿着新的蓝布长衫,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却含着泪。

    “萧兄!苏姑娘!赵捕头!多谢你们!” 周明通跑到他们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萧景渊扶起他,笑道:“周兄,不用谢。你是被冤枉的,我们只是还你清白罢了。”

    李御史看着眼前的一幕,笑着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心怀赤诚,为民请命,真是国家的栋梁。萧举子,周举子,你们即将参加会试,若能考中功名,定要做个好官,为百姓谋福祉啊。”

    萧景渊和周明通齐声应道:“是!晚辈定不负大人所望!”

    几日后,萧景渊和周明通一同前往京城参加会试。苏婉清和赵捕头在码头送行,看着他们乘坐的船渐渐远去,消失在秦淮河的尽头。

    船上,萧景渊倚在栏杆边,看着两岸的景色,拿起折扇,在扇面上写下一首诗:

    “醉里曾吟青云志,醒时敢为百姓言。

    莫愁湖畔风波定,且驾扁舟向长安。”

    周明通走到他身边,看着扇面上的诗,笑道:“萧兄,这首诗写得好!等我们考中功名,定要把这首诗刻在京城的墙上,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辈书生,不仅有青云之志,更有为民之心!”

    萧景渊笑着点头,将折扇轻轻展开。风从河面吹来,带着水汽和花香,拂过他的青布长衫,也拂过扇面上的诗句。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科举之路充满了艰辛,官场之上更是危机四伏。但他不怕,因为他心中有青云之志,眼中有百姓疾苦,手中有笔墨为刃 —— 他定要在长安城里,写下属于自己的篇章,为天下百姓,谋一个太平盛世。

    萧琰大声吟诵道:“

    身处低谷不自弃,我命由我不由天。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若是命中无此运,亦可孤身登昆仑。

    红尘赠我三尺剑,酒看瘦马一世街。

    世人朝路乃绝涧,独见众生止步前。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一入红尘梦易真,一朝悟透心境名。

    一朝悟道见真我,昔日枷锁皆云烟。

    天门将至百运开,拂尘轻笑问仙来!”

    从此这首诗响彻大乾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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