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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看着她那副痴迷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是一片淡然,然后缓步走到周玉茹面前,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指尖刚一触碰到她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周玉茹的身体瞬间就是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了一般。
随后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从下巴处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你,叫什么名字?”陈野问道。
“奴……奴婢周玉茹……。”这个性情高傲,在孙家说一不二的女子在陈野面前竟是如此卑微。
而这个表现也令陈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洗脑很成功。
于是他松开手,转身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姿态随意,却自有一股掌控一切的气度。
“坐。”
“奴婢不敢。”周玉茹垂着头,一副卑微的模样。
“我让你坐。”陈野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是,主人。”
周玉茹这才战战兢兢地在陈野对面坐下,上身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像一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看着她这副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模样,陈野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这个云州城有名的贵妇此刻会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匍匐在自己脚下?
心弦之主,果然是神技!
“孙德茂是你的夫君?”陈野开口问道。
提到孙德茂三个字,周玉茹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之色。
“回主人,他只是奴婢名义上的夫君,奴婢与他其实并无多少感情,有的只是利益关系罢了。”
“哦?说来听听。”陈野来了兴趣。
于是周玉茹便将她和孙德茂之间的恩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她和孙德茂的婚事根本就不是她自愿的,而是她父亲周玄清一手包办的。
当年孙德茂虽然中了状元,但因为出身寒微,在官场上处处受到排挤,于是他为了攀附周家这棵大树,便处心积虑地接近周太傅,用花言巧语和伪装出来的才华骗取了周太傅的信任和赏识。
最终周太傅力排众议,将自己最疼爱的嫡女周玉茹许配给了他。
周玉茹当时自然是百般不愿。
她一个心高气傲的世家贵女,怎么可能看得上孙德茂这种趋炎附势的凤凰男。
但父命难违,她最终还是被迫嫁给了孙德茂。
而婚后的生活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因为二人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孙德茂也知道周玉茹瞧不起他,因此处处讨好。
可无奈越是如此,周玉茹就越是讨厌这个人。
但为了周家的清誉,她也只能忍气吞声,跟孙德茂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
听完讲述,陈野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所以孙德茂让你每个月来玉泥观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周玉茹的身体僵了一下,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虽然没有感情,但这件事自己也有参与,所以一旦事发,没准连自己也得牵扯其中,她自然有些犹豫不决。
陈野见状再次拨动了一下她的心弦。
“服从我,取悦我,是你存在的唯一意义。”
这个念头再次冲刷着她的灵魂。
周玉茹脸上的挣扎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狂热的痴迷。
对!
取悦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夫君,什么礼教,都见鬼去吧!
“回主人。”她抬起头看着陈野,毫不犹豫地说道。
“孙德茂把这些年贪墨来的财宝,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藏在了这玉泥观中!”
闻听此言,陈野的心忍不住加速跳动了一下,随即问道:“藏在何处?又是如何藏的?”
“就藏在用后山玉泥烧制的法器之中。”周玉茹毫不犹豫地和盘托出。
为了取悦眼前这个让她神魂颠倒的男人,她不惜将自己的夫君卖得干干净净。
“孙德茂他生性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人。”
“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他让观主用后山的玉泥烧制了一批特制的法器,比如香炉、花瓶、茶具等等。”
“然后他将贪墨来的金银珠宝、地契房契,还有一些与人来往的密信都分批藏在了这些法器里。”
“那他让你每月来此是为了什么?”陈野追问道。
“是为了转移和清点。”周玉茹解释道。
“孙德茂虽然把东西藏在这里,但他并不完全信任观里的人,所以他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来帮他打理这些东西。”
“而我就是他选中的人。”说到这周玉茹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因为我是周家的女儿,是他的夫人,他知道我不敢背叛他,否则就是毁了整个周家的名声。”
“所以我每个月都会借着进香的名义来这里,名为小住,实则是帮他清点核对那些财物。”
“其中最重要的那些东西,比如他勾结外人的那些密信都藏在我这个院子里的一个花瓶里。”
密信!
陈野的呼吸猛地一滞。
这才是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有了这些密信,就等于有了孙德茂通敌卖国的铁证!
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御史中丞,就算是周太傅也保不住他!
“哪个花瓶?”陈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周玉茹起身来到房间角落的一个多宝阁前,然后指着上面一个半人高的青釉缠枝莲纹大花瓶说道:“主人,就是那个。”
陈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非常精美的花瓶,通体用玉泥烧制,色泽青翠温润,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
瓶身上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花纹,工艺精湛,一看就价值不菲。
“打开它。”
“是,主人。”
周玉茹走到花瓶前,伸出纤纤玉手,在瓶身上某处缠枝莲花的花蕊上轻轻一按。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那看似一体的花瓶,中部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周玉茹抓住缝隙轻轻一旋,花瓶的上半部分便被她整个取了下来,露出了花瓶中空的内部。
只见花瓶的内胆里塞着好几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周玉茹将那些包裹一一取出,恭敬地捧到陈野面前。
“主人,东西都在这里了。”
陈野接过其中一个包裹,只觉入手沉甸甸的,打开油纸,里面是一迭迭整齐的信件。
随手拿起一封展开一看,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内容触目惊心。
“弹劾陈婉儿一事,已安排妥当,御史台诸公皆已打点完毕,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发难……”
“圣宗使者所托之事,下官正在加紧办理,礼部尚书李成风死后,其位不可旁落,望圣宗助我一臂之力……”
“关于玄镜司内应,已安插数人,名单另附……”
一封封全是孙德茂与所谓的圣宗使者暗中勾结,卖官鬻爵,安插亲信的罪证!
陈野看得心头火起,杀意沸腾。
这个孙德茂真是死有余辜!
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将这些信件重新包好,收入怀中,然后又打开了另外几个包裹。
里面是厚厚一迭地产房契,遍布大陈朝的各个州府。
还有一些官员向孙德茂行贿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个人的姓名、官职、以及行贿的金额和事由。
有了这些东西,他不仅能弄死孙德茂,甚至还能借此机会在朝堂之上掀起一场大风浪!
“做得很好。”陈野将所有东西都收好,看着周玉茹,赞了一句。
得到心爱主人的夸奖,周玉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动人的光彩,比得到任何赏赐都要开心。
“能为主人分忧是奴婢的荣幸。”她痴痴看着陈野,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陈野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恐怕就要节外生枝了。
“把花瓶恢复原状。”陈野吩咐道。
“是。”
周玉茹听话地将花瓶重新组装好,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该走了。”陈野起身准备离开。
“主人!”
周玉茹一听他要走,顿时急了,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您……您不留下来过夜吗?”
陈野:“……”
“我还有要事去办。”
说着陈野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你留在这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等我的消息。”
“可是……可是奴婢舍不得您……”周玉茹的眼圈都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说实话,陈野是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的。
毕竟眼前这个女人风韵犹存,媚态天成,又是主动投怀送抱。
可现在清尘就在外面等着,他可做不出那么渣的事来。
更何况此地不宜久留,那孙德茂既然在玉泥观中藏匿东西,想必这玉泥观的观主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万一身陷其中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想了想,再次发动天赋,在她心中植入了一个念头。
“安静地等待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而你的思念我也能感应到。”
周玉茹的身体又是一颤。
随即她脸上的不舍和祈求变成了一种近乎神圣的幸福感。
【主人能感应到我的思念……】
【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都和主人在一起了……】
看着她这副自我攻略,自我满足的模样,陈野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她给稳住了。
“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陈野最后叮嘱了一句。
“是,奴婢遵命。”周玉茹恭敬地应下。
陈野不再逗留,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推开门,院子里那两个守夜的老婆子依旧在打着鼾,对屋里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陈野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屋内的周玉茹则痴痴望着门口的方向,许久之后才缓缓走到床边,脸上露出了迷醉而又幸福的笑容。
……
院墙的阴影下,清尘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刚才陈野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差点没被吓死。
随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陈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她快要急哭的时候,一道身影终于从院子里悄无声息地闪了出来。
“陈大哥!”
清尘又惊又喜,赶紧迎了上去。
“你……你没事吧?”她拉着陈野的袖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生怕他有什么事。
“我没事。”陈野冲她笑了笑,然后拉着她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一路回到了之前那间偏僻的门房。
“陈大哥,你……你拿到东西了吗?”清尘关上门,压低了声音,一脸期待地问道。
“嗯,拿到了。”陈野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小道姑,心中生出几分愧疚,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清尘,这次多亏了你,所以这点银子你先收下。”
清尘先看了眼那张银票,随即连连摆手。
“不不不,陈大哥,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帮你也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陈野将银票硬塞到她手里,“但这是你应得的,听话,收下。”
“我……。”清尘还想拒绝,但对上陈野那不容置喙的眼神,最终还是红着脸收下了。
“好了,我该走了。”陈野交代道,“记住,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对谁都不要提起。”
“嗯,我记住了。”清尘用力点了点头,随后鼓起勇气问道。
“那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陈野看着她那双亮晶晶,充满了期盼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会的。”
得到这个答复,清尘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陈野又跟她简单交代了两句,随即便离开了。
——
冬日的深夜,寒风刺骨,但陈野怀里揣着的那几个沉甸甸的包裹此刻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滚烫无比。
这些东西足以将孙德茂这位朝廷二品的御史中丞,连同他背后的势力一同烧为灰烬。
因此陈野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直奔云州而去。
一个多时辰后,云州城高大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此时已是深夜,城门早已关闭。
但这自然难不倒陈野,他寻了一处偏僻的城墙,身形一纵,如同猿猴般灵巧地攀了上去,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城内。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巡夜的更夫提着灯笼,有气无力地敲着梆子,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陈野没有回侯府,而是径直朝着玄镜司的方向赶去。
这么重要的罪证,必须第一时间交到沈炼的手里。
毕竟夜长梦多,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玄镜司衙门依旧是灯火通明。
作为陛下的耳目,大陈朝最特殊的暴力机关,这里永远不会有真正的黑夜。
门口站岗的校尉看到陈野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即挺直了身板,恭敬地行了一礼。
“陈大人!”
陈野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沈指挥使可在?”
“回大人,指挥使大人还在官署处理公务。”
“嗯。”
陈野应了一声,便径直朝着后衙官署走去。
穿过几重院落,来到沈炼的官署外。
但见书房门窗紧闭,而且门前也没有守卫,于是陈野直接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传来沈炼那熟悉而又冷硬的声音。
陈野推门而入。
沈炼正坐在桌案后低头看着一份卷宗,他似乎对陈野的深夜到访并不意外,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
“这么晚了,何事?”沈炼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陈野也不废话,直接将怀里那几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放到了沈炼的桌案上。
“大人请看。”
沈炼的目光从卷宗上移开,落在了那几个包裹上。
“这是什么?”
“孙德茂通敌卖国的罪证。”陈野一字一句地说道。
话音落下,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沈炼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你确定?”
“千真万确。”陈野的语气无比肯定,“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抵赖。”
沈炼的呼吸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粗重了几分,随后不再多问,直接伸手拿起了其中一个包裹。
当解开油纸,看到里面那一封封触目惊心的信件时,他那握着信纸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弹劾陈婉儿……”
“圣宗使者……”
沈炼的脸色也因此变得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已是铁青一片。
直到他看到那份玄镜司内应的名单时,气得砰的一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那张由百年铁梨木打造的坚固桌案瞬间四分五裂,化为了一地碎木。
“好!好一个孙德茂!好一个御史中丞!竟敢把手伸到我玄镜司来,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玄镜司是陛下的佩刀,也是他沈炼的禁脔,因此任何企图染指玄镜司的人,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沈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又打开了另外几个包裹,看到了那些堆积如山的地契房契,和那本记录着无数官员罪行的行贿账本。
他的手再次颤抖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震惊。
他知道孙德茂贪,但他没想到孙德茂竟然这么贪!
而那本账本上记录的名字更是涉及了朝堂上下数十位官员,其中不乏一些身居高位者。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腐案了,这是一桩足以动摇国本的惊天大案!
沈炼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而后看着陈野,沉声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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