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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卫星不是往天上飞，是往陨石撞。”林小妹蹲在管道边缘，手里捧着一台改装过的平板，屏幕上画着一条诡异的轨道曲线，“二十八宿连珠，它他妈真按星图走。”
张锋没说话，单手撑着管道边缘翻身落地，动作轻得像片羽毛。他抬头望着夜空，远处一枚火箭正缓缓爬升，尾焰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猩红的裂痕。
“陈老将军在直播。”王婶从怀里掏出一包豆腐干，撕开包装咔嚓咔嚓嚼起来，“说是要炸卫星，不然就拿二十八宿血祭。”
张锋眯起眼，左眉骨的伤疤微微发热。他摸了摸腰带扣，那根藏在里头的多功能战术笔硌得掌心发痒。
“先找信号源头。”他说，“谁在背后按的铃，谁就是操盘手。”
王婶点点头，把炸药包重新系紧，“我负责炸，你负责找。”
林小妹已经架起信号分析仪，屏幕上的波形图跳得跟心电图似的，“主控室那边信号太强，像是故意放出来的***。真正发号施令的，应该在发射井下面。”
张锋蹲下身，手指在雪地上划出一个圆圈，“那就往下走。”
王婶吐出一块豆腐渣，“你确定？下面可是火药库。”
“火药库我熟。”张锋站起身，拍掉裤腿上的雪，“小时候养父训练我，就在炸药堆里练拆表。”
林小妹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人，总说些让人心里发毛的话。”
“这不是怕你睡着了吗？”张锋咧嘴一笑，转身朝发射井方向走去。
三人踩着雪地往发射井走，一路上几乎没人。卫星升空的动静太大，所有安保力量都被调去主控区了。
发射井口像个巨大的井盖，黑漆漆的，边上立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牌，写着“高压危险”四个字。
王婶掏出一包炸药，“我从边上炸开个口子。”
“别用炸药。”林小妹拦住她，“下面有信号***，炸药可能被引爆。”
“那你说怎么办？”王婶皱眉。
张锋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井口边缘的铁皮。指尖触到一个凸起的按钮，轻轻一按，井盖居然缓缓打开。
“龙卫的老规矩。”他站起身，“没密码，但有暗号。”
井盖下是一条垂直通道，金属阶梯像蜘蛛腿一样往下延伸。
“你确定这不是陷阱？”林小妹问。
“不确定。”张锋往里走，“但咱们没别的选择。”
王婶跟在后面，“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哪点不对？”张锋回头。
“你养父当年给你塞虎符的时候，是不是也说了类似的话？”王婶皱眉，“说你没得选。”
张锋脚步一顿，没说话。
井底是个圆形大厅，中央立着一台巨大的信号发射器，像是个金属蜂巢。四周墙壁上布满显示屏，正在播放陈老将军的直播画面。
“……若不炸毁卫星，二十八宿将血祭，天地重开。”陈老将军坐在指挥中心，轮椅扶手上的****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张锋，你若再迟疑，便是逆天而行。”
张锋盯着屏幕，眉头紧皱。
“不对。”林小妹突然开口，“声音不对。”
她调出音频分析图，指着其中一条波形，“这段话里，有合成音。陈老将军的声音，被替换了。”
王婶冷笑一声，“我就说，老头子怎么可能说这种疯话。”
张锋走到发射器前，双手不自觉攥紧，伸手在控制面板上敲了敲。屏幕上跳出一串密码输入框。
“林小妹，能黑进去吗？”他问。
“试试。”林小妹插上数据线，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但得快点，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
张锋站在她身后，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还有三分钟。”
“够了。”林小妹咬牙，“只要能逆向追踪信号源头……”
突然，无线电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张锋瞳孔一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谁？”他对着无线电开口。
“你该知道的。”那声音继续，“你七岁那年，他们就选中了你。”
张锋咬牙，“你是谁？”
“你小时候听过电话铃声。”那声音低沉，“每次铃响，都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王婶脸色变了，“是那个铃声！”
林小妹猛地抬头，“信号源头，就在……”
话没说完，整个大厅突然震动起来，天花板掉下一块金属板，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他们来了！”王婶抽出炸药包。
“别炸！”林小妹喊，“会连累整个发射井！”
张锋却盯着屏幕，眼神冷得像冰。
“找到了。”他低声说，“信号源头，就在指挥中心。”
林小妹迅速调出画面，屏幕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宇。
他站在陈老将军身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他？”王婶咬牙，“那混蛋不是被控制了吗？”
“现在是了。”张锋冷笑，“但不是被我们这边控制。”
他转身就往电梯口走，“上楼。”
“你疯了？”王婶追上来，“上面全是他们的人！”
“那正好。”张锋按下电梯按钮，“我要当面问清楚。”
电梯缓缓上升，途中张锋靠在角落，手指摩挲着战术笔。
“你真打算问他？”林小妹问。
“不。”张锋摇头，“我要让他自己说。”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枪声响起。
张锋一脚踢飞战术笔，精准打中最近的枪手手腕，枪脱手而飞。
“掩护我！”他冲向控制台。
陈老将军坐在轮椅上，脸上毫无表情。
“老头子。”张锋走到他面前，“你真打算血祭二十八宿？”
陈老将军缓缓抬头，右眼的义眼闪烁着红光。
“你该问的不是我。”他低声说，“是你身边的人。”
张锋猛地回头。
陈宇正举枪对准他，枪口稳定得像钉死在墙上。
“为什么？”张锋问。
“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陈宇开口，“是他们安排的。”
张锋眼神一冷，“谁？”
“你养父，当年就知道了。”陈宇说，“但他没告诉你。”
张锋手指微微收紧。
“所以你背叛我，就是为了这个？”
“我只想知道真相。”陈宇说，“而你，是唯一的钥匙。”
张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钥匙？”他轻轻一笑，“那你得先拿到。”
他猛地向前扑去，枪声响起的瞬间，左手一扬，战术笔精准打中陈宇手腕。
枪脱手，张锋右手一伸，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控制台上。
“你不是钥匙。”他低声说，“你是锁。”
陈宇瞪大眼，想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
“现在。”张锋盯着他，“告诉我，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陈宇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轰！
一声巨响，整座指挥中心剧烈震动。
王婶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不好意思啊，我没忍住，炸了点东西。”
张锋回头看去，屏幕上，卫星轨迹突然偏移。
“林小妹！”他喊。
“我看到了！”林小妹的声音急促，“它……它不是往陨石撞，是去拦截！”
张锋愣住。
“这卫星……是来救我们的？”
陈宇嘴角溢出一丝血，笑了。
“你父亲……早就安排好了。”
张锋眼神一震。
“什么？”
陈宇喘着气，声音虚弱，“虎符……不是钥匙……是……启动器。”
原来，在之前陈宇看似被控制的过程中，对方利用他大脑中残留的信号干扰，逐步植入自己的意识，使他在关键时刻倒戈。
张锋的手慢慢放开，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林小妹跑过来，“卫星已经进入拦截轨道，但……它要撞上陨石了。”
张锋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屏幕。
那颗卫星，正笔直冲向夜空中那颗拖着尾巴的陨石。
“撞吧。”他轻声说，“该结束了。”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闪烁，最后定格在卫星外壳上，刻着一行小字：
“龙卫·第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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