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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武脚步匆匆,来到自家大门前。两扇木门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透出丝丝缕缕暖黄的灯光,那灯光,是家中独有的温馨与安宁,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他。
巴武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熟悉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烟火气和母亲独有的温柔。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喊了一句:“妈!”随后,大步跨进屋内,宋仁和孙秀也紧跟着进了屋。
厅堂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一个身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紧接着,一个苍老而疑惑的声音响起:“是小武回来了?”
巴武闻声,脚步猛地一顿。他瞪大眼睛,看着那道人影,诧异地问道:“大爷,你怎么在我家?我妈呢?”
巴武口中的这位大爷,名叫巴丙福,与巴武的爷爷是堂兄弟。他退休前是山里小学的语文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深受学生们的敬爱。
“小武你终于回来了!那两个娃是你的朋友吧?”老人满脸惊喜,走上前亲热地拍了拍巴武的肩膀。
“是的,大爷,他们是宋仁和孙秀。”巴武说着,转头对朋友道,“你们称呼我大爷为巴老师,他最爱听这个称呼了。”
“巴老师好!”宋仁和孙秀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清脆响亮。
老人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在了一起,连声道:“好!好!两位客人请坐!我们山里人家条件简陋,还望你们多包涵啊。”
宋仁和孙秀将随身带的物品放在地上,然后在一张长木凳上坐下来。两人都好奇地望着眼前吊着的发光体,这是进屋后他们对巴武家唯一感到新奇的东西。
巴武家厅堂吊着一个普通的四十瓦电灯泡,由于厅堂没有天花板,黑沉沉的屋顶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吸收了大部分光线,屋里的光线显得更加昏暗。
“小武,你妈的事别着急,容我慢慢说。”老人说着,走上前关上大门,随后转身,神色凝重地说,“巴武,你晓得,你妈有胃病很多年了。自从你离家后,你妈左等右等,一个多月还没见你回家,心急如焚,病就加重了。我和你舅舅将你妈送到奉城医院,这个月你舅舅和燕子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你妈。我闲来无事,就在这里看家等着你回来。小武,不是大爷说你,你一走两个月也不与家里联系,究竟出啥事了?”
离家两个月了?巴武心里一惊。在韦纳星,他只不过经历了最多五天四夜的光景,这时间差竟如此之大。
巴武没有立即回应,他默默地将两个木箱搬进自己的房间,随手从里面掏出几个金币放在衣袋里,然后出来与老人坐在一起,答非所问道:“这两个月去的地方没有手机信号,大爷,我哥一直没有回来吗?”
“大牛在南方城里打工脱不开身,据说还找了一位当地的对象,你妈也不让他来回跑,反正有你表妹可以照顾。巴武,什么地方会没有手机信号?山里都传开了,说你是被骗去东南亚搞电信诈骗,我和你妈坚决不信。”老人继续追问,目光在三位少年身上转来转去,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疑惑。
巴武心里暗暗叹息一声,面对自家大爷,他也只能编一个故事搪塞过去。因为说实话,亲人们根本没法理解,传出去更是会给自己和身边的朋友招惹无尽的麻烦。
“大爷说对了,我怎么可能会上当受骗。这两个月我是跟着两位朋友去了另一个山里,那里离我们这里很远,和我们巴家寨一样,也是古代巴人逃难躲藏的地方。不过那里更是与世隔绝,不通车、不通电,更没有电话。不过那里有金矿,所以那里的人过得很好。为了防止坏人去抢金矿,那里的人都严守秘密,不让外人知道他们住的地方在哪里。我也向他们发誓,不对任何人说出他们所在的地方。”
巴武知道,正常人都不会傻到相信他这种说词。于是,他从衣袋里掏出五枚金币递到老人面前,说道:“大爷,你看这是他们送给我的金币,含金量九成以上,我估计一个能值二万块。这五个金币都给你,只要你保守这个秘密,以后他们还会给我们更多金子。”
老人接过金币,两眼放光,用手掂量掂量,兴奋地说:“都给我?太多了吧。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对外人乱说。这么说,你这两位朋友就是那里的人?”
巴武点点头:“对,他们两个要跟着我去城里住一段时间。大爷,你说多花一点钱有没有门路给他们两个搞到身份证,就当他们是我们巴家寨的人。”
老人从喜悦中回过神来,面露迷惑:“他们两个没有身份证?”
看见三位少年都没回应,老人顿了一下,恍然大悟般道:“小武,还没有来得及对你说,你柱子舅舅现在在县公安局做事了,他肯定有门路给他们两个搞到身份证!”
巴武大感意外,舅舅一个开药店的怎么突然进了县公安局当差?“我舅舅怎么会进公安局?”
“柱子说因为你失踪的事同奉城公安局的江局长有了交情,加上奉城的公安局缺人手,所以江局长将他调去帮忙,说当什么协调员之类,很清闲。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在外人眼里可有脸面了。”
巴武听到这里,心里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于他的失踪,村里人以为是被骗了,但是公安局只要对他失踪前的经历调查一番,就会知道此事不寻常。
不过此时他最挂念的是妈妈,于是转换话题道:“大爷,你的手机带了吧,我给舅舅打一个电话问问我妈怎么样了。”
在奇州时,巴武将手机送给了珍儿,这样珍儿下次来到就可以直接打电话找到自己。巴武不仅教会了珍儿如何使用手机,而且还告诉她到时从通信录前三个手机号依次打就能找到他。巴武手机通讯录前三位联系人分别是妈妈、哥哥和舅舅。
老人摇摇头:“手机有,可是这几天山里又没有信号了,据说是前几日打雷将信号塔搞坏了,还没有修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奉城医院吧,出了山里就可以给柱子打电话了。不过小武你要有一点心理准备,医生说你妈是胃癌,还是晚期。”
巴武心里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他明白晚期癌症意味着什么,那是与死神的一场艰难较量。不过片刻惊慌后,他定下神来,想到了带回来的神药。或许神药治疗癌症也有奇效,而且他和宋仁、孙秀每人有两罐,加起来一共有六罐神药。只要有效,数量也足够。
老人看巴武沉默不语,安慰道:“小武,你也不用担心,我去医院看过两回,你妈住院的条件和主治医生都是医院最好的,这是你舅舅的门道。加上你妈看到你回来就会好起来。我去给你们肉丝面,吃饱喝足了你们早一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再过来一起去医院。”
第二天一早,巴丙福老人带着包子、饺子之类早餐敲响了巴武家大门。
巴武昨晚就已经将行装准备好了,他将两个装金子宝石的木箱留在家里藏好,然后将金条、金币和宝石一分为二装在两个背包里,用一张床单将三支剑包裹起来。
三位少年匆匆起床洗刷完毕,吃完老人带来的早点就出门了。
老人拄着一根拐杖走在前面,巴武和宋仁各背着一个包,孙秀拿着剑。四人离开了巴家寨,踏上了通往山外的崎岖小路。山路蜿蜒曲折,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为这清晨的山野奏响一曲生机勃勃的乐章。
清澈的天空中,一颗星辰依然闪耀,仿佛是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山野间的晨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清凉和湿润,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在这看似美好的清晨,巴武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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