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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在一人之下搞黑科技 > 第210章 傻子(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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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了【鬼门针】代传典籍记载内容的毕老爷,随后就又对着面色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的马仙洪说道:

    “教主,你的脉象、心象我诊了两次,和那些祖师记载的北齐高家的疯人脉象,如出一辙啊……”

    “或许你可能会说……你的表象和他们不同。但是,如果把你的病情归类为异人手段,那么在不知道其效果的情况下……”

    “假设其可以修改他人精神状态,我觉得也很合理。”

    听到毕老爷说的话,马仙洪不知怎地,心口的气血无法抑制地再度上涌了起来,心潮漩涡涤荡,仿佛要把他带进无尽深渊里,一时间连眸子都失去了光亮——他那古怪的‘病’大抵是又发作了。

    好在,这次发病时,这间屋子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很‘凑巧’地,还有一位大夫正在这里。

    而作为一介行走多年的赤脚大夫,毕渊在医学造诣上虽然不如大国手王子仲有深度,但在广度上却强很多。他尤擅应付各种疑难杂症,特别是那些他在【鬼门针】一脉的病历传承中,‘见’过的病。

    故而,见马仙洪心、头行炁忽地有了岔子,毕渊老爷子先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随后就不慌不忙,直接伸出一根手指,连点马仙洪心周几处要穴,又掏弄起随身的针布帛,催使飞针,直扎在马仙洪肩、颈二处。

    这几针下去,马仙洪逐渐‘沉沦’的神态直接一顿,整个人的面部肌肉都开始了抖动。而见到这手从古籍上寻来的应对之法奏效,毕渊也是不禁满意地笑了笑。

    这一笑,就让毕老爷的老花镜滑到大鼻尖处,但……倒也不碍着他治人。

    毕老爷略等了几息后,就凝了凝眉头,再次从针布帛里腾挪出六根金针来,指尖捏住,稳如磐石,又刺入马仙洪的头顶百会、胸前膻中诸穴,诸般旋针、用炁都分毫不差。

    这针下了穴后,没过一会儿,马仙洪就一阵精神抖擞,眼中光亮华彩复来,像是有些要恢复意识的架势。

    而待马村长彻底回过神来,他只觉自己的周天要穴阵阵微凉静默,不再有逆脉相冲的虚感。再过了一会儿,便就有暖意顺着经络漫遍全身,适才其头颈处略有阻塞的体炁,便如积雪遇春阳般化开来。

    又过三息,马仙洪忽觉肺痒难耐,浊痰自喉间咳出,连面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涣散的眸光变得清亮。

    状态好了些后,他便撑着榻沿坐起,直勾勾地看向了已经将金针全部拔出的毕老爷。

    这毕渊虽时常戏称自己是赤脚大夫,但也是常年给人看病的,他自然是知道马村长这幅样子是想要问些什么。

    所以,略微挑了挑眉后,他便就直接指着马仙洪刚才吐出来的浊痰道:“你吐的,的确倒是肺里脏污,但却不治本,也治不了病。因为这浊痰和你的脑子无关,甚至……本不应该有关。”

    说到这里时,毕渊又仔细地用手理顺了顺自己的长胡子,随后心中措辞一番,便就说道:“我刚才给你针刺的脉络,大部分瞄着的是顺头颈气血、刺激精神的功用而去,唯有最后两针……找的是你那【手太阴肺经】。”

    “你吐的这口浓血痰,便是因那肺经受了金针刺激,自行清肺吐出来的。但……仔细想来,它应该是你昨日和那些哪都通相斗时,被击打出的血疮,和你的病,倒是没多大关系。”

    马仙洪听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皱眉指向刚才吐出之物,面部表情又是十分疑惑地道:“毕老爷,既然……它和我的病无关,那为何我把这痰污吐出后,却觉得头魂无比灵明呢?”

    “不光如此,我甚至觉得周天气血、行炁都更顺畅了。”

    而毕渊听到自己的应对措施有了不错效果,也是不禁面露自豪之意,再度连连顺起了自己的胡子来,笑着说道:“哈哈,老头子我也不知道。”

    马仙洪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他也知道对面的毕老爷没有任何必要去骗人,就直问道:“您也不知道?但这个方法确实是起了效果?”

    毕渊先是‘嗯’了一声,随后就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不知道。像……适才所说,我刺了你脑后、头顶、颈部三处的要穴,此乃应对攻击神魂之伤的常规施针之法。”

    “但是后续的那扎向肺经的两针,则是从【鬼门针】……那位诊治北齐皇室的祖师那里得来的法子。”

    “但很可惜的是,便是那位祖师,也只是因多次尝试而知道在那里施针有用,却是不知因何而奏效。”

    “所以……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原理呢?我也只不过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症’罢了。”

    马仙洪闻言皱了皱眉,又说道:“您那位祖师……后续还有……”

    毕老爷知道马仙洪想问什么,直接就摆了摆手,说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那位祖师留了不少传承下来,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在那位高纬继位北齐皇帝的时候,便就死了,被下令切成了肉脯。”

    这话说罢,马仙洪便就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而毕渊见了他这表情,却是丝毫不怪,随后就说道:“有什么好震惊的?无论修到何种地步,也不过是个厉害些的异人罢了。”

    “再是落魄的皇帝,身边也有一帮子打手。他要杀你,甭管合不合理,就是会死,这话千百年都不过时。”

    随后,他又笑了笑,继续道:“教主,我之所以对您这病有兴趣,也有替那位祖师补全记录、完成遗愿的心思。”

    “但是……与敢捉弄您的幕后黑手作对……我是不敢的,我只能当个野大夫、看客。”

    马仙洪听后,只是深叹了口气,随后便就点点点头,问道:“毕老爷,我想问一下,我这状况……会持续多久,还是会一直?”

    毕老爷挑了挑眉,说道:“虽然不知道加在您身上的手段到底是如何‘下的’,但是就像我之前所说,其术法效果在逐渐减弱,至少比上次要弱……”

    “换句话说,虽然效果相仿,但是您的病并没有北齐那几位皇帝那么重,或者说……是下手段的人就没做绝,而是留了余地。”

    “从现在的状况看,如果没再被‘补’上那邪门手段的话,或许不出半年,教主你就会自己好起来,毕竟人的灵魂也是会自我修复的。”

    马仙洪又伸手捂了一会儿自己的头后,便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很长一段过去,才如梦初醒地喃喃道:“……半年么?”

    毕渊点了点头,答道:“嗯!就是半年,只会快,不会慢。那毕竟是基于炁的术法,消耗的是施术者余留的炁,而不会自己生发积累。”

    “以我刚才施针所感,那残余的量,最多也就只能撑半年。”

    说完,毕老爷就再度坐了下来,他平淡地看了马仙洪一会儿,见对方心绪稳定了下来,就眯了眯眼睛,又出声说道:“教主,我的意思,您大概也听明白了。”

    “半年就能自愈……那也就意味着,如果施术者想保证那术法在您脑子里一直起作用,那每隔一段时间,就需来给您的头上的咒法续炁。”

    “虽然我不知道……您这‘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这一点,绝不会错。”

    随后,毕老爷就又低了低头,由于光线原因,他那大片镜面的老花眼镜都反了光。

    他又说道:“您或许此前也打听过我,我曾经有过不少徒弟,几十年来,也给不少年轻人开过智、启过蒙。”

    “我自己的身手弱得很,但是厉害的人物是什么样,我也是见识过的。”

    “在我看来,以教主你那诸多法器的能耐,等闲之辈根本近不了你的身。一般的高手,也得复数合而围之才能拿下你。”

    “即便是……我见过的最能打的那位年轻人,对上你也得费不少功夫。”

    毕渊再度托了托眼镜,说道:“而您……按教主您自己所说,您来这碧游村也有快两年了。”

    “不算昨晚的话。两年里,除了刚建村时人丁稀少,会有些误打误撞闯进来的贼偷需您出手外,您就几乎没和谁正经动过手。”

    “而想对您的脑子动手、下手段,又不和您猛烈打上一番,还能让我们其余所有村民都发现不了的……”

    “估计,也就只有您的……”

    随着毕渊的层层递进,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后,马仙洪再度觉得有些头部隐痛起来。因为他产生了联想,即便是此前他便有所猜测,但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心神忍不住激荡。

    所以,他便直接高声说道:“够了!”

    这声音,颇有些调色盘,有三分凄厉、三分薄凉、三分悲苦,分有一分被欺负的老实人的惨淡感。

    毕老爷虽然被打断了话语,却并未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再度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便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大概十余息之后,马仙洪的头又恢复了正常,随后便就喘息着,轻声道:“不好意思,毕老爷,刚才貌似……又发作了,实在是头痛难忍。”

    毕渊摆了摆手,随后就说道:“没什么,教主。跟您透个实底吧,我刚才明着说,也是为了做一番试验。”

    “一呢,便就是耗一耗你头内的‘炁’,便是……一不小心刺激的大发了,我也能及时用针给您压一下。”

    “其二么……是我发现教主您总会对特定方面的话语有反应……这一点很是特殊,所以我想稍微测试一下。”

    “测试的目的嘛……我总觉得对方那术法针对的不只是神魂,或是下在了【神经】系统上也说不定。”

    “毕竟,之前施炁针于你【太阴肺经】时,会没来由地管用,这让我总觉得……那是你的身体在……”

    说到这里,毕老爷便就欲言又止了起来,好一会儿后才自问自答地说道:“呃……我觉得可能是,你的身体在防止你过量流……‘脑脊液’。”

    这话刚说完,毕老爷就发现了那‘第二点原因’对外行人来说有些难理解,如今又没有实质性的测验成果,愁了一会儿后,便就作罢,不再去提。

    之后,他就再度将那些鬼门金针收了起来,复又站起身。

    他托了托老花眼镜,以余光望向了马仙洪,说道:“最后再跟您说一些我的分析吧。您头里那‘手段’无论是用以改变、虚构还是破坏,都也是用炁来施为。”

    “我虽然不知道被那人以这种方式修改的认知能不能恢复,但是人类本身就有着自我修复力……”

    “当修复力与术法手段相对,此消彼长,在术法得不到炁补充的情况下,最终只会使你脱控、自行修复。”

    说到这里时,毕渊就顿了顿,随后继续道:“换位思考的话,这种做法对于对方来说是很麻烦的,也不可靠。直接把你改通透了,才是最省力气的做法。”

    “而对方之所以没这么做,依我之见,多半……是还需要您的脑子,而不是让您做个傻子。”

    “说白了,对您施加术法那人,有求于您啊。”

    说罢,毕老爷便就收了金针布包,背起了药匣背篓,向外走了出去。

    “您且静养吧,我出去后给您开个方子,应该效果不错。”

    马仙洪靠在炕墙上,深吐了一口气,随后便费力地摆了摆手,说道:“多谢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毕渊听后,没再说话,也只是挥了挥手,便就退出了房门内,一股脑往那药房走了过去。

    而就在毕渊走远了之后,马村长便就一翻上衣内怀,从中掏出了刘克送他的那个小玩意。

    “你也看出来了,是么……”

    喃喃自语了一阵子后,马仙洪就皱起了眉头来,将【神经抑制器】收了回去,又掏出了三四个噬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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