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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 > 第四十四章 借印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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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思言淡笑一下:“谢府这几日已经够惹事了,不在乎再添一笔。”

    她将指间的那页残卷递出,“我想知道,这类卷轴,在凤鸾宫里到底还有多少。”

    主司没有立刻答话,只合了手中公函,低声道:“去吧。”

    “但若查不出东西,就别回来。”

    入夜,凤鸾宫密藏司外,一盏盏宫灯映得檐角如昼。

    霍思言身着宗人府轻服,随宗人府副吏进入内库。

    库内静极了,只有她翻阅旧卷时微微沙响的纸声。

    她翻了十几页,忽然顿住。

    一卷封签上赫然印着“缝魂、二层、未合”几个字。

    那是她母亲笔迹。

    她伸手要取,身后忽然有人低声开口:“这封不许动。”

    她回身,是凤鸾宫主掌太监苏诚。

    “怎么不许?这是宗人府调卷,不是你凤鸾宫藏私。”

    苏诚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霍姑娘,您再聪明,也别忘了地方,此处为宫,不是谢府。”

    宫外风正紧。

    谢知安站在中枢厅外,手中握着请愿折子。

    他抬头望了眼天色,脚步往内迈去。

    这封折子是他亲笔所写,言简意赅地请太后重申宫印权责,暂不准凤鸾宫调宗人府卷。

    理由不过一句话:“谢府牵涉其中,恐生嫌隙。”

    这理由看似寻常,实则就是点破凤鸾宫越权。

    中枢官员看完,不置可否,只说太后病中未醒,等三日再议。

    谢知安将折子拱手递上,神色从容。

    “那便三日,她若醒不过来,我再送一封折子。”

    谢府书房内灯火未灭,太夫人坐在主位,手里翻着霍思言早些年写的习字册。

    那册子她很早前看过,如今再看,竟觉得字也比人沉得住气了些。

    她正沉思,忽听门响。

    谢知安进来,手里拎着一卷已旧的铜印拓本。

    “这是宫中旧印图册,凤鸾宫那枚太后印,原拓早年曾留在中枢。”

    他展开一页,指着其中一角细道:“你看,这里裂纹分岔,与他们现用那枚不同。”

    太夫人蹙眉:“你是说……他们造印?”

    谢知安点头:“母亲放心,此事我会亲自送进枢台。”

    他语气平静:“霍思言在凤鸾宫里,要有人接应。”

    夜将沉,宫门闭。

    霍思言坐在密藏室外的石阶上,双手揣在袖里。

    她没有动那封卷。

    她知道自己今天若强取,凤鸾宫必定反咬。

    她盯着前方那一盏宫灯,火光晃了又稳。

    她忽然开口:“苏公公,宫里有规矩,宫灯不许灭,谁熄的第一盏,谁先下场。”

    苏诚笑意未减,声音却低了几分:“霍姑娘,宫灯多了,有一盏灭了也不打紧。”

    “但若盏盏都灭了,就没人记得起谁是第一盏了。”

    霍思言起身,抬头看他,轻轻一笑。

    “那我就做最后一盏。”

    她缓步离开,一步也没回头。

    中枢议事堂内,太后印案悄然摆上案头。

    谢知安递交的那卷拓本,被覆上一层黄缎,附着宗人府主司的注签,寥寥数字:“宫章异动,疑有假印。”

    这五字一出,便足够惊动整个中枢。

    可贵妃比他们更快。

    就在宗人府尚在调卷之时,凤鸾宫突然对外宣称,宫中西偏殿起火,波及旧库,谢府旧案残卷烧毁大半,需重新定性。

    几乎同时,一名在宫中供职的小吏被下狱,罪名是“偷运宗人府卷宗,意图造假”。

    他口供中赫然提到谢知安的名字。

    中枢下令,暂扣谢知安官职,停职听查。

    谢府上下震动,连太夫人都沉了脸。

    她盯着那份传令纸,语气罕见地低冷:“这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谢知安站在堂中,神色平稳。

    “一早便有人来传,火是昨夜起的,事后封锁得极紧,只说是旧纸自燃。”

    太夫人摇头:“哪有这般巧的自燃。”

    谢知安道:“他们想将我排出局,再对霍思言动手,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以为,我真被逼退了。”

    “而您只需按兵不动。”

    与此同时,凤鸾宫内,一封密信悄然递入贵妃手中。

    苏诚低声道:“她没取那卷,但已知太后病因,恐怕不会再坐视。”

    贵妃手指拨着香炉上的浮灰,语气轻慢:“她若不动,才是奇怪,眼下谢知安停职,宗人府人心未定,她再进半步,就是诛心。”

    她抬头看向苏诚:“去,把那封调印诏书写出来,先试宗人府的底,若他们敢驳,就让那偷卷的小吏,咬得更狠些。”

    宗人府中,主司坐在案后,一张调印诏书正横在桌面。

    “凤鸾宫调我府印库,说是查旧案,还说……谢知安涉私,需避嫌。”

    副吏低声道:“主司,咱们要应吗?”

    主司手指一顿,没有立刻作答。

    片刻后,他将诏书推回,淡淡道:“谢知安的事还未定,谁敢就此定他私罪?回一句,中枢未审,宗府不动。”

    副吏点头,提笔书令,却听主司又补一句:“再传霍氏入堂,问旧案,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还能逆着这风,再踏一步。”

    黄昏时分,谢府书房内,曲婉望着霍思言写下的应答陈词。

    “你确定要亲自进宗人府?”

    霍思言不答,只看了她一眼。

    她今日未着女装,只穿着一件深青窄袖,头发简单束起。

    笔下的字清清淡淡,却有种压不住的狠意。

    “宫里不想让我开口,那我便让宗人府非听不可。”

    宗人府议堂灯火未熄,霍思言应召而至。

    她一身玄色常服,未施脂粉,步履沉稳。

    副吏引她入内时,众官眼光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主司冷声问道:“凤鸾宫称,谢知安以私情干预案卷审理,意图销毁宫中旧证,你怎么看?”

    霍思言答得干脆:“他未曾触案一纸,更不曾入宫一步,凤鸾宫若有证据,大可将卷送来对审。”

    主司又问:“若无证据,宫中起火,残卷尽毁,你如何自清?”

    霍思言笑了:“谢知安有没有私情,我不知道,但凤鸾宫烧了证据,又封我入库记录,不让我取卷,这不是自毁理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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