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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我娘是正妻,死得莫名,我从嫡女变成被流放的废人,连狗都能骑在我头上拉屎,这规矩你给我讲?”
“你……你!”
赵氏被噎住,浑身颤抖。
谢知安一直未言,此刻终于开口:“赵夫人,当年贺氏案卷已被封存,但我查过内档,有记录显示,案卷原由一位赵氏姨娘提交。”
“你不是说自己是正室么?为何档案上写的是姨娘?”
赵氏唇色瞬间发紫。
“那……那是我早年未入门前就替他管事,所以……”
“原来未入门时,你就已经在霍府收拾正妻的烂摊子了?”
谢知安声音淡淡,却字字诛心。
霍老太太眉头紧蹙,捶了下扶手。
“够了!此事我会彻查。”
她望向霍思言,神情复杂。
“你若不是贺氏的血脉,又怎能一回来就将多年旧案翻起?我霍家当年……的确对不起你。”
厅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霍婉仪瘫坐在地,不再出声,只是低头死咬着牙,眼神里全是崩裂的骄傲。
而霍思言站在堂前,乌鸦栖在她肩头,像一尊立在风雪中的寒碑。
她冷冷道:“我可以不计较你们以前怎么对我,但从今往后,谁再敢碰我一根手指,我就让他下地狱陪我娘喝汤。”
老太太一挥手,说道:“赵氏、婉仪禁足三月,家中所有账册、旧档交由我亲审。”
“婢女秋桃、兰翠,打二十板子,逐出府外。”
“其余人,都给我闭嘴,谁敢再乱议论一字,霍家家法伺候!”
众人齐声称是,低头不敢再看霍思言一眼。
谢知安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难掩一丝意味。
他终于明白,为何她能在短短两日,从“野女”翻盘成全府焦点。
傍晚。
谢知安独自离府,走出二门时,一只小老鼠嗖地爬过他脚边,停住脚步,望着他。
它嘴里叼着一张纸,飞快丢在地上,转身钻入假山中。
谢知安弯腰拾起,纸上只有几个字:“她娘死,不是终点,是起点。”
落款无名,只有一个烙印样的小爪印。
他转头望向霍府深处,眼神渐冷。
“你究竟为何人?”
暮色沉沉,霍府后院灯火微光。
霍思言坐在母亲旧屋的梳妆台前,手中轻拂着那本账册残卷。
她本以为这一页只是流水账,直到她翻到其中一张贴角。
纸页下,竟压着一张已经泛黄的老地契。
“成化十五年,霍家南苑地,三百三十亩,转由贺氏持有。”
她指尖轻轻划过“贺氏”二字,残魂在脑海中低低呜咽。
“这块地,是你娘的嫁妆?”
霍思言喃喃。
她仔细辨认地契左下角的印章,眉头微蹙。
“这笔地皮,怎么后来在赵氏名下出现过?”
她唤来小白。
“去,帮我把账房那本大账簿叼来。”
小白咕噜一声飞出窗棂,不到半盏茶时间,便嘴里叼着一本旧账本回来了,扑棱着落到她肩上。
她翻阅对比,赫然发现,三年前,这块原属贺氏的地皮,被“霍府长房名下赵氏”代为转出,买主是“卢氏商会”,价目极低,仅相当于其真实价值三分之一。
“赵氏你还真敢。”
霍思言冷笑。
她翻页继续看,却在某一笔墨迹斑驳的出账记录中,看见另一个熟悉的名字。
“谢家二房,谢知舟。”
她眸光一凛。
谢知舟,正是谢知安的族兄,曾在兵部挂名官身,后来突然从京中调任远地,传言“因病辞官”。
“母亲的地,被低价卖出,钱,流到了谢家旧账。”
霍思言眸光幽深。
“你们之间,是偶然,还是串联?”
残魂在脑海中轻声低语:“谢家……信……有人拿着我娘的信……”
霍思言站起身,披衣出门。
她知道,该去问问谢知安了。
此时,谢知安正站在霍府后巷外等她。
她没惊讶,只是淡淡道:“你来得真巧。”
谢知安将手中一封信递给她。
“我族兄曾留给我一封信,说若有一日贺氏之女归来,便将此物交予她。”
霍思言接过信,撕开纸封,入目是熟悉的娟秀字迹。
“吾本欲将南苑之地作养伤之所,若我不在,女儿思言可继之,然霍家之人,终非善类,慎之慎之。”
她手指微颤,缓缓将信压在胸口,眼神中浮现一丝从未有过的情绪。
谢知安望着她的侧脸,低声道:“我族兄谢知舟,曾在你娘病重期间暗中调查过医馆、地契与家中异动,但他很快被人盯上,被迫离京。”
“卢氏商会与霍府、赵氏长期勾结,借婚姻之名掠地敛财。”
霍思言点头。
“我娘嫁妆落入赵氏手中,你族兄接近我娘,或许也未必全然无情。”
“他死了吗?”
谢知安沉默良久,终道:“不知生死,三年前,他出城失踪,尸骨未归。”
霍思言捏紧信笺,薄唇轻抿。
“我不信巧合。”
“我也不信,所以……。”
谢知安眼中寒光一闪。
她轻笑一声:“所以,我要那块地,还有赵氏拿到地契后,换来的所有银子。”
“银子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背后还有人,霍府只是前厅,幕后还有府外大手。”
“我知道。”
她指尖一翻,将那张泛黄的地契高举,对月冷声一笑。
“我娘活着时,这是她的命,她死了,这便是她的冤,我若不拿回来,她就不会安心。”
当夜,霍府账房起火。
传言是老账房半夜点灯看账时失手,烧毁了三本账册、一箱旧地契和部分过往婚配登记档案。
霍老太太震怒,命人彻查。
而赵氏躲在院中,脸色苍白如纸,身边只剩两个婢女服侍。
她喃喃一句:“她真要一点点翻旧账吗?你留的后路,到底能不能守住?”
“老爷啊老爷,你若在……她敢这样跋扈?”
乌鸦在她屋外“咕咕”叫了两声,赵氏心神一震,猛地回头,窗棂外一抹黑影闪过。
她惊恐地抓住婢女手腕。
“锁窗、封门,不许任何人进来!快!!”
她不知,那窗棂外,霍思言早已转身而去,只留下半句自语。
“你守得住今日,守不住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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