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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娇女好逑 > 21 何其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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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离开之后,容锦瑟突然对着江玄衣道:“你自个去吧,我和尽哥哥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说着拉着君澜尽就要离开。

    江玄衣匆忙拦住她道:“来都来了,干嘛走啊?怎么你和田楚煊有仇啊?”

    容锦瑟和田楚煊没仇,但是她同田楚煊的妹妹田衿霞有仇。

    上辈子她的脸就是被田衿霞给毁的。

    这田相府的千金田衿霞因为自己的姑姑是当今皇后,所以从小就做着皇后的美梦,一心想嫁给她的表哥,也就是太子沈景林。

    可是上辈子太子想要借将军府的势,算计她让她对他芳心暗许,而她求着父亲成全了她和沈景林的婚事,成了准太子妃。

    正因此她就被田衿霞给恨上了。

    将军府没倒的时候田衿霞只能憋着这口气,可一等将军府出事田衿霞便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来,毁了她的脸。

    不过田衿霞最终的下场也不好,因为沈景林早就想摆脱田家的掌控,根本就没想过要娶田衿霞。

    最后,田衿霞疯了,田家也被沈景林给扳倒了。

    虽然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但是容锦瑟无法忘记田衿霞一刀又一刀划破她的脸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知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大堂内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容锦瑟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就见田楚煊带着他的妹妹田衿霞亲自迎了出来。

    田楚煊已经弱冠,他乃田相之孙,身姿挺拔有小相爷的美名,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俊公子。

    他走过来拢袖给容锦瑟行了一礼,姿态从容寻不出什么错来。

    容锦瑟是县主之身,有封号和俸禄自然是受的起他的礼,只不过田衿霞就不一样了,从始至终她就没把她放在眼底。

    容锦瑟也不和她计较,只一笑:“田公子不必多礼,听说田公子今日包了聚福楼来给你妹妹庆生,还真是大手笔啊?不知道我们可否进来讨杯水酒喝啊?”

    “当然可以,三位楼上请。”

    田楚煊伸手请他们上楼,目光在君澜尽身上多大量了几眼。

    至于他的身份,田楚煊也能猜测出一二,毕竟京城有关这将军府私生子的事情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今日一见,这人果然气度不凡,只是不知他怎么会和江玄衣在一起?

    田楚煊敛着心底的疑问,请他们上了楼。

    几人坐下后,田楚煊亲自为众人倒茶,就听江玄衣道:“田兄,太子殿下还在被禁足,你们兄妹却在这里大张旗鼓的有些不太好吧?”

    田楚煊的手一抖,面皮有些绷不住,他轻笑:“相信太子殿下会理解的。”

    “呵。”

    江玄衣讥笑,端起面前的茶盏啧啧两声:“我上来的时候听到三楼有动静,想来田兄请了不少的朋友吧?不如把他们叫来一起热闹热闹?”

    田楚煊面色有些难看,他请的这些朋友多数都是支持太子跟他们田家交好的一些朝臣家的公子、小姐们。

    本来此事瞒的密不透风,谁料不巧被江玄衣给撞上。

    田楚煊放下手中的茶壶道:“世子也该为县主考虑考虑,田某的朋友都是世家公子,不便与县主共饮。”

    只是江玄衣却不是好糊弄的,他佯装惊讶道:“你妹妹庆生辰,你请世家公子来贺生,就不怕毁了你妹妹的清誉啊?”

    田衿霞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她气的一拍桌子面色愠怒的斥道:“江玄衣,你胡说什么?我们好心请你进来,你别得寸进尺!”

    江玄衣轻嗤:“聚福楼是你家开的啊,不就是包了整个聚福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爷还不稀罕呢。”

    但容锦瑟却十分的高兴。

    要知道江玄衣这个混世魔王的称号也不是白叫的,他的那张嘴真的很毒,什么怜香惜玉的在他这里根本就不管用。

    田衿霞被他气的脸都绿了,口齿伶俐的还击道:“不稀罕你怎么还不走?”

    江玄衣懒洋洋道:“小爷今个是跟着县主来的,她不走我也不走。”

    容锦瑟横了江玄衣一眼,这人倒是挺会甩锅啊,她暗戳戳的握了握拳头忍住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就听君澜尽道:“你说聚福楼的什么最好吃?”

    容锦瑟一怔,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招牌醉鸭。”

    君澜尽问道:“还有什么?”

    容锦瑟想了想然后又说了一堆的菜名出来,就见君澜尽对着田楚煊道:“劳烦田公子,县主方才报的菜名全都来一份,再来两坛好酒。”

    田楚煊:“……”

    他被君澜尽这突然的操作搞的有些懵。

    倒是一旁的江玄衣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众人还以为他要笑话君澜尽,谁料他一开口却是又加了俩菜。

    田楚煊忍着心火,僵着脸对着掌柜道:“听到没有,还不快去上菜。”

    田衿霞坐在对面的位置打量着君澜尽,其实这人她已经偷看了好几眼,就是觉得他长的不错,以前也没在京城见过,便问道:“你是何人?”

    君澜尽还未开口,容锦瑟便抢先一步,挎着君澜尽的胳膊扬起头来:“他是我哥,我们将军府的少公子。”

    田衿霞反应过来,讥笑:“原来他就是容将军的那个私生子啊,看来传闻都是真的,你真的认了一个私生子做哥哥。”

    容锦瑟眸色一寒,握着杯子的手猛的一用力。

    却听江玄衣道:“怎么?田小姐这是羡慕了?君公子是不是私生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田小姐的的确确是有个私生子哥哥的。只不过还没进你们田家的门就被打死了,唉,田小姐少了个哥哥疼爱,真是没有福气啊。”

    “你……”

    田衿霞听到这话面色一变,怒目瞪着江玄衣,那眼神好似要把他给吃了一样。

    但江玄衣是谁啊?

    就在去年的时候有个自称是田老爷私生子的少年找上门来,还带着韩家的信物。

    只不过田夫人郭落晴却以偷盗田家钱物、冒充田老爷遗孤的罪名将其打死在了府门前,后来更是连具棺材都没给,就直接扔去了乱葬岗。

    当今田相乃是田雨霏的父亲,而田相的儿子在六年前便惨死在了战场上,膝下只留一子一女,便是田楚煊和田衿霞。

    而当年那场战事,领军的将军便是容锦瑟的父亲容浚旭,因为田少爷的死曾有一段时间田家死咬着容家不放。

    田楚煊听到江玄衣提起去年这件事,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他到底是被田相一手养大的,能忍!

    他按住欲发作的妹妹,气度从容的回道:“舍妹年幼无知,说错了话,我代她向君公子道歉,还望君公子见谅。”

    田楚煊没有申辩,而是将过错揽在了他妹妹的身上,承认她妹妹言语无状冒犯了君澜尽。

    君澜尽笑了笑:“田公子言重了,只是在君某看来做错了事、说错了话还是要自己主动承担才算真心的悔过,君公子觉得呢?”

    田楚煊的脸一僵,他没想到君澜尽竟然不给他这个面子?

    而且他言中之意是想让衿霞亲自来给他道歉。

    田衿霞自然也听出了他话中深意来,她气恼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小姐跟你道歉?”

    “衿霞!”

    田楚煊轻斥一声,只恨自己的妹妹沉不住气。

    他怕田衿霞继续待下去又惹出什么事来,便起身对着众人道:“不好意思,我先带舍妹出去冷静冷静。”

    他拉着田衿霞离了席。

    田衿霞看见那冒着热气的汤锅,然后扫了一眼还坐在桌前是容锦瑟三人,她眸光突然一亮故意慢下了脚步,待小二走近的时候,她突然伸脚绊了一下。

    小二端着汤脚下不曾留意,这一绊他脚下一个趔趄手中的汤锅飞出,一盆汤就朝着容锦瑟等人就泼了去。

    因为江玄衣是背对着小二,他正翘着个二郎腿端着茶杯喝着茶,完全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

    就在那汤泼过来的时候,手疾眼快的君澜尽一脚将江玄衣给踹开,然后搂着身侧的容锦瑟用宽袖挡住了那泼过来热汤。

    容锦瑟被君澜尽护在怀里尚不知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是店小二满含惊慌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

    他话未说完,田衿霞呵斥:“大胆,如此毛手毛脚伤了江世子和县主你担待的起吗?来人,将他拖出去杖毙!”

    “贵人饶命啊,贵人!”

    容锦瑟这才反应过来,她匆忙从君澜尽怀中钻了出来,打量着他问:“尽哥哥,你没事吧?!”

    她握着君澜尽的胳膊,见他衣袖上沾了一大片的汤汁,摸着还有些烫。

    容锦瑟吓得快要哭出来,她忙去检查他的胳膊却被君澜尽给拦了下来:“放心,我没事。”

    被君澜尽踹倒在地上的江玄衣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满桌的狼藉,方才如果不是君澜尽将他给踹开,这一锅热汤可就全泼到他身上了。

    江玄衣后怕不已,整个人还有些惊慌未定。

    而外面的侍卫听到田衿霞的声音闯了进来,就要把店小二给带下去。

    却听君澜尽道:“放开他!”

    田衿霞忙道:“今日这聚福楼是我们田家包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由我们来处置,这店小二犯下如此过错险些伤了世子和县主,应该严惩,把人带下去。”

    “我说,放开他!”

    君澜尽缓缓的抬起头,阴鸷的眸子透着丝丝的杀气。

    吓得田衿霞一缩脖子,躲到了田楚煊的背后。

    田楚煊不知道这件事是他妹妹做的,但从她妹妹着急处置这店小二的态度上他也猜出了一些。

    “衿霞也是心中着急,想给县主一个交代,不知道君公子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

    田楚煊问着君澜尽。

    君澜尽冷哼:“如果真的担心,不应该先找个大夫来给我们看看吗?田小姐如此着急的处置这个店小二,莫不是心中有鬼?”

    田楚煊心底一惊,握了握双手道:“君公子此言何意?这店小二自己不小心闯了祸事,难不成还要怪罪在我们田家的头上?”

    说着,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店小二问:“你来说,相信县主和江世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倘若你真是不小心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

    他想了想,狠了狠心承认道:“是小的脚滑,没端住,还请世子爷和县主饶了小的,给小的一条活路。”

    君澜尽知道这店小二心中害怕,就算他大胆指认了田衿霞也会被当成是诬陷,难逃一死,这就是有权和无权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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