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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苏灵儿轻抚小家伙的鳞片，"太安静了。"
确实，曾经环绕永恒漩涡的警戒哨塔不见了，海面上连一条巡逻的鲛人船只都没有。只有偶尔跃起的飞鱼打破这片死寂。
圣灵龙突然竖起耳朵，"咕啾"一声指向东北方。苏灵儿顺着方向望去，看到一块半沉没的礁石上刻着鲛人族的求救信号——三叉戟图案，周围环绕着波浪纹。
"海歌祭司留下的？"她小心靠近，发现礁石底部绑着一个防水囊。
囊中是一块记忆鳞片，激活后浮现出模糊的影像：海歌祭司满脸血污，身后是崩塌的宫殿。"永恒漩涡...异变...快逃..."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令牌在...王座下...但不要..."
影像戛然而止。苏灵儿和圣灵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深海之渊显然出了大事，而他们必须冒险进入。
"小家伙，能带我们安全下去吗？"
圣灵龙点点头，四翼舒展，体型暴涨到成年龙大小。苏灵儿跃上龙背，小家伙立刻喷出一团金蓝色光罩将两人包裹，然后一头扎入海中！
光罩隔绝了海水和压力，但无法阻挡越来越浓的黑暗。随着深度增加，周围的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只有圣灵龙的鳞片发出微弱光芒。苏灵儿取出玄冰镜，注入一丝玄冰之力，镜面立刻亮起蓝光，照亮方圆数丈。
"那是..."她突然抓紧龙鳞。
前方海床上，深海之渊的宫殿群已经面目全非。洁白的珊瑚建筑被暗红色的肉质物质覆盖，如同某种巨型生物的脏器。更可怕的是，这些肉质墙壁在有规律地搏动，仿佛在呼吸！
圣灵龙降低高度，谨慎地接近主宫殿。入口处的鲛人雕像已经异变成半人半鱼的怪物形态，眼珠转动，死死盯着来客。
"小心，它们被污染了。"苏灵儿低声道，冰晶长剑已在手。
果然，当圣灵龙飞过雕像时，那些石像突然活了过来，三叉戟如雨点般掷向光罩！苏灵儿剑锋一转，玄冰之力爆发，将最近的几支戟冻结粉碎。圣灵龙也喷出龙息，烧穿了袭来的武器。
突破雕像防线后，主宫殿近在眼前。原本宏伟的珍珠大门现在被肉膜封住，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嘴巴状开口，边缘布满尖刺。
"真恶心。"苏灵儿皱眉，"从上面走。"
圣灵龙会意，一个急升越过大门，从穹顶的破洞进入殿内。里面的景象更加骇人——数百名鲛人战士被肉质触须倒吊在半空，如同茧蛹，只有偶尔的抽搐证明他们还活着。王座所在的高台上，一个巨大的肉瘤正在跳动，表面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
"海歌祭司？"苏灵儿认出了那张脸。
肉瘤突然睁开眼，瞳孔是纯粹的黑："苏...灵儿...快走...它醒了..."
"什么醒了？令牌在哪？"苏灵儿急切地问。
"王座...下..."海歌的声音越来越弱，"但不要...触碰..."
话音未落，整个宫殿剧烈震动！肉质墙壁纷纷裂开，露出里面游动的黑影。圣灵龙立刻警觉地升高，但为时已晚——地面突然隆起，一个庞然大物破土而出！
那是一条前所未见的怪鱼，头部是放大的鲛人脸，身体却是无数触手的集合体。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额头上镶嵌的物体——第三块界门令碎片！但令牌已经被污染，从"天"字变成了扭曲的"海"字，表面爬满红纹。
"深海主宰..."海歌的声音彻底消失，"原初之海的...子嗣..."
怪鱼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触手如箭雨般射来！苏灵儿仓促撑起玄冰屏障，但触手威力惊人，第一波冲击就让她嘴角溢血。圣灵龙也被几条触须缠住后腿，拼命挣扎。
"小家伙，龙息！"苏灵儿大喊。
圣灵龙喷出浓缩火焰，烧断了缠住自己的触须。苏灵儿趁机剑斩四方，玄冰所过之处，触手纷纷冻结碎裂。但怪鱼的再生能力极强，断肢处很快长出新的触须。
"必须拿到令牌！"苏灵儿看向王座方向，"掩护我！"
圣灵龙长啸一声，体型再次暴涨，主动扑向怪鱼头部，吸引它的注意力。苏灵儿则施展身法，如一道银光掠向王座。
靠近后她才发现，王座已经被肉质完全包裹，只露出一个三角形的凹槽——正是放置令牌的位置！更诡异的是，凹槽周围刻着与界门令相似的纹路，但排列方式完全相反。
"不要...触碰..."海歌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陷阱..."
苏灵儿刹住脚步，仔细观察。果然，那些反向纹路组成了一种吸收阵法，任何插入的物体都会被立刻污染同化！
"难怪令牌会变异。"她恍然大悟，"必须破坏这个阵法。"
玄冰长剑刺入地面，寒气顺着纹路蔓延。但肉质墙壁立刻涌来修复，甚至沿着剑身向上攀爬！苏灵儿果断弃剑后撤，原来的位置瞬间被肉膜吞没。
"常规方法无效..."她快速思索，"除非..."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苏灵儿取出怀中的两块界门令碎片，将它们拼合在一起。虽然缺少第三块，但两块碎片已经能产生微弱的共鸣。
"小家伙！"她通过灵魂链接呼唤圣灵龙，"把它引过来！"
圣灵龙立刻会意，一个假动作骗过怪鱼，然后朝苏灵儿方向俯冲。怪鱼愤怒追击，巨大的身躯撞塌了半边宫殿！
就在它接近王座的瞬间，苏灵儿猛地跃起，将两块碎片对准它额头的第三块！三块令牌虽然无法直接拼合，但彼此间的共鸣立刻引发了剧烈反应！
"海"字令牌上的红纹开始褪色，怪鱼发出痛苦的嘶吼，全身触须疯狂舞动。圣灵龙趁机喷出龙息，直击令牌与血肉的连接处！
"砰！"
令牌终于脱离怪鱼额头，被苏灵儿一把抓住！但接触的瞬间，一股恐怖的意识洪流涌入她脑海——那是原初之海的记忆片断，无数世界的毁灭与重生，亿万生命的哭嚎与湮灭...
"啊！"苏灵儿跪倒在地，七窍流血，令牌却死死粘在手上无法甩脱。
圣灵龙急得团团转，突然想到什么，一口咬住苏灵儿的手腕！龙牙刺破血管，金红色的血液喷在令牌上，与红纹激烈交锋！
"以血...破邪！"苏灵儿强忍剧痛，引导玄冰之力与龙息融合，注入令牌。
令牌剧烈震动，表面的红纹如活物般扭曲挣扎，最终"啪"的一声碎裂脱落！完整的"天"字重新显现，三块碎片同时亮起耀眼的光芒！
怪鱼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肉质墙壁也随之瓦解，被囚禁的鲛人们纷纷坠落。圣灵龙急忙喷出几团软火焰，为他们减缓冲击。
海歌祭司的肉瘤最后裂开，她虚弱地滑落在地："谢谢...你们...救了深海..."
苏灵儿勉强站起，三块碎片在掌心悬浮，已经初步形成整体："海歌，这里发生了什么？"
"五年前...原初之海撤退时...留下了种子..."海歌艰难地解释，"它寄生在永恒漩涡深处...慢慢侵蚀我们...直到三天前完全爆发..."
圣灵龙突然"咕啾"示警，指向正在崩塌的宫殿顶部。肉质物质虽然死亡，但整个深海之渊的结构已经受损，巨大的水压开始造成连锁坍塌！
"必须立刻离开！"苏灵儿扶起海歌，"能走吗？"
海歌摇头，从腰间取下一枚珍珠："带这个...给宁小川...里面有...重要信息..."
苏灵儿刚接过珍珠，整个穹顶轰然砸下！圣灵龙一个飞扑将两人带离险境，但海歌还是被一块碎石击中后背。
"走！"她推开苏灵儿，"令牌...集齐了...打开门...但要小心..."
海水疯狂涌入，圣灵龙不得不带着苏灵儿全速上升。当他们终于冲出水面时，身后的海域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深海之渊的一切吞没......
高空中的冷风让苏灵儿稍微清醒了些。她紧握着三块界门令碎片和那枚神秘珍珠，心中充满不安。圣灵龙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飞行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
"快点，小家伙。"苏灵儿轻抚龙鳞，"你父亲需要我们。"
当天空之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苏灵儿注意到风暴之眼的异常——原本垂直的通道现在扭曲成了螺旋状，边缘泛着不祥的红光。
更令人担忧的是，她与宁小川之间的灵魂链接变得异常微弱，仿佛被什么力量刻意干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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