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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源气..."宁小川担忧地看着苏灵儿苍白的脸色,"别消耗太多。"
"没事。"苏灵儿声音平静,但呼吸明显比平时急促,"《冰心诀》本就能调节体温,消耗不大。"
小龙源魂从宁小川领口钻出,抖了抖鳞片上的沙粒,飞到两人中间喷出一团奶雾。雾气在光幕内扩散,带来一丝暖意。
"谢谢,小家伙。"苏灵儿罕见地对小龙源魂露出一丝微笑。
宁小川取出龙魂玉,玉石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表面龙纹指向西北方向。自从进入荒漠,龙魂玉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呼应某种召唤。
"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中午能到荒漠中心。"宁小川估算着距离,"沐清说那里有片绿洲,可能就是起源之地的入口。"
苏灵儿点头,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东西接近。"
宁小川立刻收起龙魂玉,两人屏息凝神。沙沙声从沙丘另一侧传来,越来越近...
一只蝎子模样的生物爬过沙丘,体型却有野猪大小,通体漆黑,尾钩闪烁着幽绿寒光。
"沙魔蝎!"苏灵儿压低声音,"剧毒,别惊动它。"
两人一动不动,希望这只荒漠凶兽自行离开。然而沙魔蝎却停在了光幕前,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开始用前肢刨沙。
小龙源魂紧张地缩回宁小川衣领,只露出两只眼睛。宁小川能感觉到小家伙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种预警。
"它在召唤同类..."苏灵儿脸色一变,"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四周沙地突然隆起,五六只沙魔蝎破沙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冰晶结界!"苏灵儿双手一合,冰蓝光幕瞬间加厚,挡住最先扑来的两只沙魔蝎。但第三只从侧面突袭,尾钩直刺光幕薄弱处。
宁小川反应极快,抽出腰间短剑横斩,精准砍在尾钩根部。"锵"的一声金铁交鸣,尾钩被斩断半截,沙魔蝎发出刺耳嘶叫。
"小心毒液!"苏灵儿提醒道。
受伤的沙魔蝎愤怒地张口,喷出一股墨绿色毒液。宁小川就地一滚避开,原先所在的位置被腐蚀出一个大坑,沙子都变成了黑色。
"这些家伙比传闻中还难缠!"宁小川咬牙,尝试调动源气。但荒漠环境下源气稀薄,恢复速度极慢。
苏灵儿也面临同样困境。她的冰晶结界开始闪烁,显然支撑不了多久。最糟糕的是,打斗声引来了更多沙魔蝎,黑暗中幽绿的眼睛越来越多。
"必须突围!"苏灵儿撤去结界,双手凝出两柄冰剑,"我开路,你断后!"
宁小川点头,同时沟通小龙源魂:"小家伙,准备圣灵吐息!"
两人背靠背冲向蝎群最薄弱处。苏灵儿剑法凌厉,冰剑所过之处,沙魔蝎要么被斩断肢体,要么被寒气冻结;宁小川则负责补刀和防御,短剑配合小龙源魂的奶雾辅助,勉强抵挡住两侧攻击。
"前面有个岩丘!"苏灵儿指向不远处凸起的黑色岩石,"上去就安全了!"
眼看就要突围成功,一只体型格外巨大的沙魔蝎突然从地下钻出,挡在路中央。它的甲壳呈现暗红色,显然是个体头领。
"跳过去!"宁小川大喊。
苏灵儿纵身跃起,却在半空中被沙魔蝎头领的尾钩扫中!尽管她及时用冰剑格挡,仍被余力击飞,重重摔在沙地上。
"苏灵儿!"宁小川目眦欲裂,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龙魂玉自动飞出,悬浮在他胸前,绽放出刺目白光。
小龙源魂感应到主人的愤怒,体型瞬间膨胀到猎犬大小,鳞片上的冰蓝纹路全部亮起。它张开龙口,一道比平时粗壮数倍的乳白光柱喷薄而出,直接将沙魔蝎头领轰成碎片!
余下的沙魔蝎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慑,纷纷钻入沙中逃窜。
宁小川顾不上追击,立刻跑到苏灵儿身边。她脸色惨白,右肩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泛黑——虽然避开了尾钩直击,但还是被毒液溅到了。
"坚持住!"宁小川手忙脚乱地取出周不悔给的解毒药,却发现药瓶在刚才的战斗中碎裂了。
苏灵儿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皮沉重地垂下:"宁小川...继续前进...找到起源之地..."
"不!我不会丢下你!"宁小川咬牙,突然想到什么,取出龙魂玉按在苏灵儿伤口上,"求你了,帮帮她..."
奇迹发生了。龙魂玉仿佛听懂了他的祈求,表面龙纹游动加速,释放出温暖的白光。光芒中,一缕缕黑色毒气从伤口被抽出,苏灵儿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
"有效!"宁小川喜出望外,继续催动体内所剩无几的源气注入龙魂玉。玉石光芒更盛,小龙源魂也飞过来帮忙,不断喷出奶雾辅助治疗。
一刻钟后,苏灵儿终于睁开眼:"我...怎么了?"
"你被沙魔蝎毒液溅到了。"宁小川长舒一口气,"幸好龙魂玉能解毒。"
苏灵儿尝试坐起,牵动伤口时仍忍不住皱眉:"谢谢...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宁小川扶她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岩丘走去。沙魔蝎虽然退去,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岩丘比想象中高大,顶部平坦,是个理想的临时营地。宁小川收集了一些枯死的沙漠植物生起小火堆,苏灵儿则用剩余的源气在周围布下简易警戒阵法。
"你休息吧,我守夜。"宁小川递给她水囊。
苏灵儿没有推辞,靠着岩壁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但眉头仍紧锁着,似乎梦中也不安稳。
"雪儿...快跑..."她突然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痛苦。
宁小川心头一紧,轻轻握住她的手:"没事了,我在这里..."
似乎是感受到温暖,苏灵儿渐渐平静下来。月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不再紧绷,显露出平时难得一见的脆弱。
宁小川静静守了一夜,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小龙源魂蜷在他膝上,时不时喷出一小团奶雾维持火堆。
......
黎明时分,苏灵儿醒来,发现宁小川仍保持着守夜的姿势,眼睛布满血丝。
"你一夜没睡?"她皱眉。
宁小川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没事,我精神着呢。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苏灵儿检查了下伤口,惊讶地发现已经结痂,"龙魂玉的治疗效果比想象中强。"
两人简单吃了些干粮,继续向西北方前进。随着太阳升高,温度急剧上升,热浪扭曲着远处的景象。宁小川的嘴唇开始干裂,苏灵儿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看那边!"正午时分,苏灵儿突然指向地平线,"海市蜃楼?"
宁小川眯起眼,远处确实有一片模糊的绿色,像是绿洲。他取出龙魂玉,发现玉石变得滚烫,龙纹直指那片绿色。
"不是幻象!龙魂玉有反应!"
两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然而越是接近,周围环境越是诡异——明明朝着绿洲走,却感觉距离没有缩短;回头看时,来时的足迹已经消失不见。
"我们被困住了。"苏灵儿停下脚步,"可能是某种阵法。"
宁小川擦去额头的汗水,突然发现小龙源魂表现异常:它不断绕着一个地方转圈,像是在追逐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小家伙发现什么了?"
他走到小龙源魂盘旋的位置,地面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但当他踏出一步时,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化!
"苏灵儿!"宁小川回头大喊,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沙海。
"幻阵..."宁小川立刻明白过来,"每个人看到的景象不同。"
他试图退回原处,但无论怎么走,周围都是相同的沙漠。更糟的是,温度开始急剧下降,眨眼间就从酷热变为严寒。鹅毛大雪从天而降,很快覆盖了沙丘。
"冰雪幻境?"宁小川困惑不解。小龙源魂飞到他肩头,警惕地观察四周。
风雪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走近。当那人走到十步开外时,宁小川倒吸一口冷气——来者竟是他自己!或者说,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真正的宁小川!
"冒牌货。"另一个宁小川冷笑道,"占据我的身体很舒服吧?"
"我..."宁小川哑口无言。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自己只是个穿越者,一个占据了别人身体的异界灵魂。
"你甚至不敢告诉苏灵儿真相。"另一个宁小川步步逼近,"如果她知道你是个骗子,会怎么想?"
小龙源魂愤怒地喷出一团奶雾,但雾气穿过幻象,毫无作用。
"看,连你的源魂都是偷来的。"幻象讥讽道,"圣灵幼龙选择的是宁家三少爷,不是你!"
宁小川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幻象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个冒牌货。但...
"也许我不是原来的宁小川。"他抬起头,直视幻象,"但我对这里的感情是真实的。我珍惜与父亲的亲情,重视与苏灵儿的羁绊,这些都是我的真实感受!"
幻象的笑容变得狰狞:"自欺欺人!"
"不。"宁小川反而平静下来,"圣灵幼龙选择的是这具身体里的灵魂,龙魂玉认可的也是现在的我。无论来自哪里,此刻站在这里的,就是真正的宁小川!"
话音刚落,幻象发出刺耳尖叫,身形扭曲消散。风雪骤停,周围的沙漠景象如玻璃般碎裂,露出真实场景——他们其实一直站在绿洲边缘,距离水源不过百步之遥!
"宁小川!"苏灵儿的声音传来。她站在不远处,脸色焦急,"你突然就不动了,怎么叫都没反应。"
宁小川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发生在精神世界,现实中可能只过去了几分钟。
"是幻阵考验。"他走向苏灵儿,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通过考验了。"
苏灵儿若有所思:"看来起源之地只允许真正的圣源血脉进入。"
两人走向绿洲中心。与荒漠的酷热不同,这里凉爽宜人,中央一汪清泉周围长满奇花异草。最引人注目的是泉边矗立的一座古老石门,门上雕刻着与龙魂玉表面如出一辙的龙纹。
"这就是入口?"宁小川走近石门,发现门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与龙魂玉完全吻合。
苏灵儿检查了石门周围:"没有其他机关,应该是用龙魂玉开启。"
宁小川取出玉佩,深吸一口气,将它放入凹槽。完美契合。
刹那间,地动山摇!石门上的龙纹亮起耀眼白光,泉水沸腾般翻滚,一个漩涡在水面形成,不断扩大...
"看来入口在水下。"苏灵儿皱眉,"要潜水了。"
宁小川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热。低头一看,龙魂玉释放的光芒中,一缕缕乳白色能量正渗入他的皮肤,流向四肢百骸。
"啊!"他忍不住痛呼一声,跪倒在地。体内仿佛有千万根针在穿刺,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宁小川!"苏灵儿急忙扶住他,"怎么了?"
"不知道...龙魂玉在...改变我..."宁小川咬牙忍受着剧痛。他能感觉到,体内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与龙魂玉产生共鸣。
小龙源魂也受到影响,体型再次变大,鳞片上的冰蓝纹路扩散至全身,额头甚至冒出了两个小小的龙角!
剧痛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消退。宁小川浑身被汗水浸透,但精神状态异常清明,五感也比以前敏锐数倍。
"这是...血脉觉醒?"苏灵儿猜测。
宁小川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感觉体内源气充盈得不可思议:"应该是。龙魂玉激活了我体内的圣源血脉。"
他看向泉水中的漩涡:"现在,我们该下去了。"
苏灵儿点头,两人做了简单准备,将重要物品用油布包好,深吸一口气,跳入漩涡...
冰冷刺骨的水流裹挟着他们急速下潜。漩涡的力量太强,根本无法自主游动,只能随波逐流。就在宁小川快要憋不住气时,眼前突然一亮!
两人被抛出一个地下湖,重重摔在湿润的岩石上。宁小川咳嗽着爬起来,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穹顶高不见顶,四周石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晶体,提供微弱照明。
"这是...?"宁小川环顾四周。
苏灵儿拧干衣服上的水:"起源之地的入口大厅。看那里——"
她指向洞穴深处,一条狭窄的通道蜿蜒向下,通道两侧矗立着与外面石门相似的雕像,只是更加古老破损。
最引人注目的是通道尽头的景象——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上雕刻着与宁小川母亲画像中完全相同的图案!
"我们找到了。"宁小川声音微微发颤,"起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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