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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后,他猛地回头问道:“士岳呢?他能不能按时到达?”
“肯定快要到了,按照计划,今夜我们就该出兵支援邓、韩两位将军,如今邓将军被斩,可韩骐将军还在。”
“想来南面的河道上士岳也将到达,将军不可迟疑,当立刻亲自出兵。”
“嗯!”
黄祖一拍案牍,下令全军出动,尽数往小汤河岸去集结,定要攻破许泽的临时营寨。
……
第二日,清晨时,大雾弥漫。
在小汤河的对岸下游,出现了船只的身影,而且正趁着风向非逆时快速逼近。
许泽登高去看,张弓搭箭摆好了架势,船只不大,但是很多,河面上几乎三艘并齐,不知多少列,为首的大船在中间,冲破迷雾的时候立刻向河岸两侧拦住许泽的护卫。
只可惜,在临近浅滩的时候不能继续前行,许泽让人沿着附近扔下巨石阻路。
船上传来了越人言语,下着命令,此后便是数千名甲士如狼似虎的涉滩而来,扛着木板、链条,还有不少凿工铁锤。
皆是兵马护着匠人水鬼,意在毁船厮杀。
不过刚下来一人,一道凌厉的箭矢飞射而来,直接当场射翻在地。
“噫!都伯!!”
“大兄!”
周围几个老兵马上踉跄躲开,有的更是吓得匍匐在地,果然紧接而来的便是更多的箭矢,但总有那么一两道,破空刺耳,凶恶的风声十分慑人。
危险时,士岳持盾下了船,带人涉水到前列,挡住箭矢推进,逐步形成了阵型。
可许泽的箭矢依旧不停,乃至从船另一侧扑了过来,强悍射杀半身入河中的交州兵。
这些兵马就像是靶子一样,许泽射出去的箭矢从不同地角度精准射入,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
关键船上不光是许泽在拉弓射箭,他身边还有大量的兵马,同样也在劲射箭矢。
士岳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他本来以为和以往那些交战的军队一样,顶过箭矢,百步之没大盾压上去,然后凿船便可近身交兵。
紧接着凭借优势便可取胜,最差也是扰乱许泽的大营,给黄祖他们争取时间,按照之前约定的战略,黄祖应该也不远了。
“顶上去!”
士岳心一横,知道不加快行军最后一定反遭其乱,下令之后自己亲自持盾顶在了最前面,他此次带了八个义子,见到义父如此英勇无畏,也叫喊着稳定军心,加快推进。
不多时便到了船边,许泽居高临下观望着,其实早就已经盯上了这几个主帅。
放他们到近前几十步后,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测算风向,拉满弓打了半步的提前量。
嗖!
韩晞正持盾而行,忽听耳边风声急促,迅速至身前,瞳孔猛地一缩,下一刻噗嗤一声脖颈被射断翻倒在地。
“三哥!!”
“将军!”
“快快冲过去,给将军报仇!”
韩晞死得干脆,但也激起了众怒,交州士兵们在恐惧之中被榨出了怒火,盯着那艘主船船尾。
谁料许泽再次拉弓,又带走了一人性命。
他就像是阎王点卯一样,站在高处纹丝不动,看着潮水般压来的兵马,没有丝毫惧意。
但是潮水终究还是抵达船边,许泽一脚踩在船头上砥近射了一箭,而后弃了弓箭在地上,转身朝船侧大步跑去,周围宿卫跟随而行。
许泽一边跑一边抽刀,转头下令道:“杀出去,去捉那个个头最大的老将,那人定是士家里面重要的人物。”
“士家治交州,都是自己人领兵治政,抓了他正好能问出很多东西!”
许泽从下船口一跃至高台,又自高台落到水中,跑得几步便砍了一人,脚步不停继续向前,一刀连带着那人横挡的刀一同砍断。
再侧身让开了一枪,左手迅速绕过枪的前端,右手抬起又斩一人。
他的动作很朴素,但就是快而连贯,不光是动作快,每个动作的节奏也很快,眼前那些敌人不光身手跟不上,连脑子也跟不上,若非是人就在眼前,恐怕影子看不见便死了。
许泽几个呼吸杀了扑上前的数名死士,往后的那些自然顿住脚步,忌惮不前。
但他们不动,许泽却在大步前行,手中承颍晃着寒芒,他进一步,这些人就没来由的退一步。
短短三步之后,交州兵士拔腿就跑,不敢交战。
刚跑出去就听见涉水的响动,回头到一半时看到一把刀精准的落下。
血染了岸边的水面,许泽拖着湿沉的下身推着交州人当肉盾,很快从重围里杀到了士岳面前。
士岳的身材更高大,比许泽大了一圈,两人一搭眼,士岳就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再看他身后,全是自家兵马的尸体,何等的一副惨状。
若是仔细看的话,他杀过来的路线几乎是直线,也就是说这冲在前面的上百死士,连让他闪躲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士岳的气势弱了一筹,喉结上下翻滚,紧盯着许泽。
下个呼吸,只见许泽微微屈身蹲伏,忽然身形一晃,假意攻左实则是走向顺手的右边,士岳判断之后往自己的左边移动。
没想到许泽却又晃了回来,还是攻左,连刀都顺势递到了左手。
这一幕看得士岳眼睛猛地瞪大,可是他刚想要转回去,却发现自己气力用老,而脚下水又有阻,一时间动弹不得,拧得腰都痛了。
就这个空档,许泽已欺身至近前,左手递出在他腿上划下一刀。
“啊!!”
士岳惊叫一声,右脚剧痛无力,跪倒了下去,接着疼痛感才潮水一样涌入意识。
此刻,许泽械踹了一脚,将士岳彻底打跪伏在地,又踩着他的左手将刀放在其肩头。
这时,刚好雾散时,秋日的阳光正盛,许泽扫视眼前已不敢继续交战的交州兵马,道:“让你们后面的战船停不必再下人了。”
“本州牧知道你们的计策,无所谓。不过今日只抓这个大个子,我要先收拾江夏,你们不想死的,可以顺流滚回去。”
士岳疼得说不出话,但是他却强撑着抬起头,示意几个义子赶紧回去,不可全部折在这里。
这一战还没怎么打,三个义子被射杀,自己被许泽生擒……
打起来,竟然是这种结局。
大战都就还没开啊……可若是我不亲自冲锋,定然冲不到这里。
好不容易冲过来了,没想到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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