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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芈负刍的猜测,见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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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兄,探子来报,项氏一族那边有动静。”

    寿郢城,一座奢华的大院之中,有个衣着华贵的男子神色匆匆而来。

    “项燕那个老家伙?”

    对面坐着的也是一个男子,一个神色有些诧异的男子,听到来人的话,他语气惊疑不定。

    “嗯。”

    来人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听探子来报,李园亲自护送那位镜湖医仙进宫了,项氏一族的项梁出动了,出了门便直奔王宫而去。”

    “项梁?”

    男子一愣,楚国的项氏一族,其核心人物是以项燕为首的项家人,而项梁则是项燕之子,这样的身份在寿郢城都算是举足轻重的。

    “项燕那个老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他不是说不掺和我们王室的事情吗?”

    在楚国,没有人愿意招惹项氏一族,项家世代从军,根基无比深厚,就拿项燕来说,其掌控着楚国近八成的大军,这样的权势,就算想换一位楚王也不是难事。

    听到眼前之人带来的情报,让在场的另外一个人语气也冷了下来。

    “兄长,我们不能将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还有那个镜湖医仙怕是有古怪。”

    来人正是芈负刍,而眼前这位则是楚国王室的另外一个人芈郝。

    提及念端,芈负刍的眼神忽明忽暗,本来对于江湖上的野路子,这位王叔一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此人却惊动了李园和项燕,其中的分量可就不一样了。

    “关于太后的事情,项燕恐怕是猜到了什么。”

    芈负刍随后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过这时他的语气要严肃很多,项氏一族在楚国的势力盘根错结,其触角甚至比王室还要广,太后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认为能瞒得过那位大将军。

    “知道又能怎么样?项氏一族可是有祖训的,难道他们还想违反祖训插手我们王室的事情?”

    对于芈负刍的话,芈郝不以为意,在他看来项氏一族可谓是成也祖训,败也祖训,他们能够在楚国长盛不衰,祖训的确有很大的功劳,任何一代君王都不会怀疑项氏一族有异心。

    但项氏一族也失去了其他的可能,就好比现在的大将军项燕,坐拥楚国近乎八成以上的军队,权势通天,但因为祖训的缘故,他们拥兵自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为项氏一族忠于楚国的这个概念早就在楚国百姓心头扎根,可百姓们拥护的是忠君护国的项氏一族,而不是拥兵自立的项氏一族。

    听到芈郝的话,芈负刍眼底划过一丝异色,就算是这一次他们可能会与项氏一族站在对立的一侧,但对于项氏一族的忠心,他也从未怀疑过。

    “那我们就放任那位镜湖医仙救人吗?”

    芈郝冷冷一笑,眼神冰寒刺骨。

    “镜湖医仙,好大的名头,连我们王室的事情也敢插手,多少人瞧出了这其中的猫腻,最后都选择了三缄其口,视若无睹,要是坏了我们的大事,寿郢城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关于太后李环的事情,他们谋划许久,眼下就成功,绝对不允许别人破坏。

    “刍弟,芈悍那厮不过是黄歇的一个私生子,眼下窃我楚国社稷神器,实乃我王室弟子的奇耻大辱,孤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芈郝忽然起身,抬头看向身前的芈负刍,心神激荡,双目之中精光爆闪。

    “然面对这厮还有李园、李环等人,为兄力有不及,还需弟倾力相助,方能扳倒此獠。”

    “望弟莫要推辞,等除去那厮,为兄愿与弟共享这江山”

    片刻之后,看着芈负刍离去的背影,芈郝眼角忽然勾起一抹异色。

    芈悍,也就是如今的楚王,在身份上的确有问题,当年先王子嗣艰难,可偏偏李环进宫不久,便有了身孕,对于这一点,不是没有人怀疑过,但当年先王与春申君黄歇之间关系极为亲密,没有人敢触先王的眉头。

    后来也不知李园进宫与楚王说了什么,黄歇身死,李环成了夫人,芈悍后来成了太子。

    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恐怕只有先王才能分说清楚,但眼下先王已死,总不能再从地下将人扒出来,搞一出滴血认亲?

    所以在楚国的大部分朝臣,对于当前这位王上的正统心里是有怀疑的。

    至于芈郝与芈负刍二人,则是正儿八经的先王后嗣,这一点便没有那么多的存疑了。

    故而,在朝堂对于这两人的,大部分朝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负刍.”

    等彻底看不到芈负刍的背影,芈郝幽幽一叹,对于这位亲近自己的兄弟,芈郝不算是讨厌,但身在王室,有些事情他还是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

    若是真的除掉了如今的楚王,也就是芈悍,那楚国能够承大统的可就只剩下他跟芈负刍了,若芈负刍心里还有别的念头,那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大人,就让负刍大人一个人去吗?”

    忽然,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看着站在原地,神色阴晴不定的芈郝,他沉声开口问道。

    芈郝目光微动,扫了对方一眼,随后他语气幽幽地说道:“我这位弟弟可没有你看到的这般简单,若是小看了他,我们会死的很惨。”

    都说宦海沉浮,最是锻炼一个人的心性,也能锤炼一个人眼光。

    而王室之中的那些人,更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就说芈郝与芈负刍两人,如今算是一个战线上的人,但这两人之间谁又敢说没有其他的心思和想法呢?

    特别是掩日当日曾跟修缘提到过,芈郝就被芈负刍暗中下毒,不过现在看起来,芈郝似乎还并不知道此事。

    另一侧,芈负刍离开芈郝处之后,便上了一辆马车,此次芈郝居然没有露面的打算,这也是让他有些意外,平日里芈郝性子极为张扬,但这一次却退缩了。

    “大人。”

    车上还有一位老者,见到芈负刍独自一人出来后,神色也有些诧异。

    “芈郝大人呢?”

    “今日,他身体不适,让我自己过去看看。”

    芈负刍招呼了一声车夫,随后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看着马车两边不断闪烁的人影,芈负刍目光闪烁了起来。

    “令尹大人也在,若是我们独自过去”

    老者沉默片刻,提醒了一句。

    令尹,也就是李园,虽然这位是一个外戚,但其在楚国的势力并不小,若是能够轻易解决掉他,芈郝与芈负刍也就不用采用下毒的手段了。

    “还有项氏一族,他们向来不插手王室的事情,但这一次,项梁都出动了,到现在我们也无法确定项氏一族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此一来,我们便有些被动了。”

    项氏一族的意外插手,是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万一项梁突然动手,整个楚国的朝堂恐怕都会引起动荡。

    项梁此次行动,代表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还代表着他身后的那个人,楚国的大将军项燕。

    “先生可否想过,正是因为项氏一族的存在,李园才不敢拿我们王室中人如何,若是没有项氏一族存在,我们王室恐怕早就被他血洗了。”

    芈负刍缓缓抬手,看着掌心铺开的掌纹,他嘴角多了几分嘲弄之意。

    他该说是要感谢自己身上的血脉,还是该嘲讽身为王室中人却被一个外戚拿捏,还束手无策?

    项氏一族,对于眼下的楚国来说,可以算是中流砥柱,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楚国才没有彻底乱起来。

    不仅芈郝和他顾及这位大将军的存在,就连李园和太后同样也顾及,甚至说如今的楚王也同样顾及。

    没有人敢将那些矛盾搬到前台,最关键的就是因为项氏一族的存在,或者说如今朝堂各方的力量,没有哪个是项氏一族的对手。

    老者闻言,轻轻摇摇头。

    尽管说这话有些丢面子,但事实还真是如此,正是因为有项氏一族的存在,寿郢城才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安定,没有谁愿意跟这位大将军对着干。

    王上不愿意、李园不愿意、芈郝和芈负刍同样也不愿意,所以关于正统的这场争斗,只能被压在了私底下。

    “那个镜湖医仙的情报调查的如何了?”

    芈负刍缓缓放下自己的手,沉吟片刻,再度问道。

    “镜湖医仙是一位女子,名叫念端,是镜湖医庄的主人,相传其医术极为高明,在江湖上救死扶伤,被她救好的人不计其数,因为其慈悲的胸怀和高超的医术,才会被江湖中人称之为镜湖医仙。”

    “其还有一位弟子,名叫端木蓉,也是一位姑娘,从这个名字上来看,这位医仙似乎与一位姓端木的人有所牵扯,但这些牵扯到一些江湖秘事,在短时间内就无法得知了。”

    老者简单说明了一下他们目前得到的一些情报,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测。

    芈负刍眼帘一垂,他身边的这位老者,可不是一般人,其计谋百出,帮他解决了很多困局,对方既然有此猜测,多半是有所联系。

    “端木?”

    过了一会儿,芈负刍轻声念叨了一句。

    这个姓氏在楚国也不算常见,在他的印象中就没有听过有姓端木之人。

    “这位镜湖医仙能否看出断肠残月之毒?”

    犹豫了片刻,芈负刍再问。

    李环身上的毒正是出自他的手笔,当然,下毒之人不是他,而是芈郝找的人,他只是提供这种极为罕见的奇毒。

    “不好说。”

    老者摇摇头,江湖不是朝堂,在江湖上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特别又是像对方这般出名的医者,前来寻医问药的人定然也会很多,谁也不敢保证,对方在行医期间没有见过断肠残月之毒。

    “希望天佑我大楚吧!”

    马车驶过,空气中有一道声音随风消散。

    与此同时,在寿郢城的一条街道上,一个少年站在一座石桥上,正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共同看向这条穿越寿郢城的河。

    “和其光,同其尘,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看到道家天宗的绝技,并且还是这种程度的和光同尘。”

    老者伸手抚须而叹,随着对方的动作,两条几乎垂到嘴边的长眉轻轻一挑。

    “早就听闻,楚国有一位智者,有预言未来之能,没想到也是一位大宗师境的高手。”

    少年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地回道。

    “大宗师”

    老者听到此话,呵呵一笑,沧桑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古怪的意味。

    “小友可知何为大宗师?”

    少年摇了摇头。

    “不知。”

    老者点头,对于这个少年的答案他似乎很满意。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有你这样修为的人,能有你这般心境修为的不多,在山顶站久了,就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不闻道无涯??对某些人来说,能够承认自己不知,需要很大的勇气。”

    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眼前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就好似一汪水,能够容纳万物,又能滋养万物,一动一静之间,契合天地之道。

    “江湖诸多流派,以内功区分境界高低,后天之上,便是先天,先天之上便是宗师,而宗师之上则是大宗师,实则这样的划分之法有着很多的问题。”

    “我辈练气士,追求的目标向来不是如此,内功只是小道,若非天地动荡,灵气日渐枯竭,又岂会有这般可笑的境界区内呢?”

    “儒家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知小友对此话有何高见呢?”

    忽然,这个老者话题一转,转而问起了儒家的事情、,少年也是一愣,不过随后他想了想,便开口解释道:“这句话出自《论语·里仁》篇,从其字面的意思来看,是说早晨得知真理或领悟大道,即使当晚死去,也没有遗憾。”

    “孔老夫子旨在强调对真理、信仰或道德理想的迫切追求,其价值超越生命本身。这种道德理想在儒家讲的是仁义之道,我想那位夫子,更想表达的是有朝一日,若是能够参悟仁义之道,便愿用一生实践,甚至为之赴死。”

    “我曾遍阅百家之书,看到过儒家有一句话,叫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中诉说的便是这份坚守。”

    听到这里,老者不为所动。

    他刚想说点什么,随后便听少年又继续说道:“对于道,我们道家也有自己的看法,在《道德经》中,老子便曾提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如今的儒家讲的不是仁义之道,而是礼,小圣贤庄的几位先生,修的便是礼。”

    “按照老子对天地规律探索得出的结论,先天要大于后天,自然要大于人为,故道在德之前,德在仁之前,仁在义之前,义在礼之前。”

    “然随着世事变迁,无论是天地,还是人心,都在这个斗转星移之间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各家为了追寻自己的道,想出了许多的方法。”

    “而儒家,则是另外一种。这条路以礼为始,反以求义,以义求仁,以仁求德,以德求道,逆流而上。”

    “这条路看似荒诞,却更加切合当前的世道,孔夫子问道,闻得是道,并不仅仅是仁,而是仁义之道,是道,是所有人最高的追求,当一个人见识自己毕生的追求出现在眼前时,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死又有什么恐怖的呢!”

    听着少年的话,老者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最后甚至不由流露出更多的赞赏之意。

    “小友高见。”

    “老夫所说的事情,其实与你理解的道是一样的,内力只是一个媒介,宗师、大宗师也都是一块跳板,能够帮助我们看到更高层次的风景。”

    “这就好比是儒家的求道之路,借助礼而求义,借助义而求仁,借助仁而求德,借助德而求道,其中之路虽然曲折,但仍不失为一条能够通往康庄大道的路。”

    听到这里,少年眉头微蹙,这样的理论,还是他头一次请说呢!

    不过关于先秦时期,练气士的事迹他早就有所耳闻,但关于此事的真假,他一直不能确定,眼下这位老者愿意说一说,他自然求之不得。

    “传闻,上古时期,那些大能之辈能够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甚至还能移山填海,有无上伟力。”

    老者的语气充满了感慨。

    “当然,这些事情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老夫也不曾见过,但老夫始终相信一件事情,此界之中存在着不同凡俗的力量,若是能够参悟,那必将会是举世无敌的伟力。”

    少年目光闪烁,随后一道声音在这个老者心底响起。

    “老先生说的可是苍龙七宿?”

    老者眉头一挑,第一次露出了惊讶之色。

    “没想到小友居然也知道此事。”

    “阴阳家的首领东皇太一,曾邀请老夫共研此事,老夫尚未答应,但老夫在行走江湖的这些年中,意外的发现此事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你的师傅应该是北冥子吧?”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道家天宗清虚见过南公前辈。”

    老者正是那位楚国的贤者,南公,又名楚南公。

    见修缘见礼,他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北冥子也进入大宗师境多年,这其中的关窍他也之道,等有时候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师傅,或许你便了解这其中的猫腻了!”

    “大宗师与宗师间的确有一个界限,但这个界限对于某些人来讲,并不清晰,有的人可能会经历很多的事情,才能突破宗师境瓶颈,进而成为大宗师,而有些人进入大宗师,或许只是吃顿饭便能。”

    楚南公说道此事,语气莫名起来。

    “世间有法千万,可登昆仑,但大部分都是殊途同归。”

    随后楚南公又朝修缘看了过来,现在的道家并不是一个门派,而是分为了天宗与人宗,这两派相互对立,纷争已有数百年之久。

    说起来,这样的纷争在他眼中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道家本就有海纳百川的胸怀,道无涯,天宗之道是道,人宗之道也是道,同样是道,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

    而眼下,算算世间,也快到两派太乙山观妙台论剑的时间了,若这一次天宗派出眼前这个少年,估计人宗依旧还会失败。

    经过短暂的相处,他能感觉出对方的实力非同小可,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大部分都是针对这个少年的,一个不是大宗师,胜似大宗师的存在。

    这种人在江湖上已经绝迹多年,其中还有诸多隐秘不足为外人道,单凭对方内功的修为已经远超寻常宗师,就算是大宗师与其相比,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其中差距也没有那么大,最多也不过是一线之隔。

    “楚国的事情,老夫还是不希望你参与,人心似鬼,噬魂吞心,朝堂之中的那些人,几乎大部分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权力是一种毒药,一种无药可医的毒药,镜湖医庄的那个医仙,治的病却治不得命,也治不了这乱世。”

    说起这些,这位来自楚国的贤者,整个人像是佝偻了不少,乱世之中,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其实我也不想掺和楚国朝堂的事情,这口井太深,我也不敢肯定,若是自己跳下去,还能不能上来。”

    “当年师傅曾说,修行是一个过程,只有看了足够多的东西,才知道自己的所求到底是什么,而不是简单的以一盖之。”

    “念端与我师妹有相救之宜,又与我之间多有因果,所以我不希望她在寿郢城出事,这是我的底线。”

    修缘的话,不紧不慢,但却掷地有声。

    楚南公听到此话,轻轻叹了口气,那位来自镜湖医庄的医仙,此时已经深陷漩涡之中,若是不出意外,恐怕会沦为各方势力的牺牲品。

    “南公前辈,可曾听闻,人定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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