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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津杨这段时间翻过不少心理方面的书籍,也咨询过相关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建议他:
从任何一件小事,或者说从具体的事物里,让对方找回对事物的秩序感。但如果对方没有明确表达求助信号的时候,尽量不要展现出对TA情绪的过多关注,不然只会加重TA的焦虑和对疾病的恐惧。
比如,在阳台的角落里种上一盆花,偶尔请求对方帮你浇水,你可以顺势给对方分享种子破土、抽芽、修剪、开花的全过程。
这种缓慢而顺序的生长,能让TA在无形中重新建立起对时间的概念,找回生活的秩序感。当然有条件的话,可以在乡下开垦一块土地,种点蔬菜水果,会更直观。
又或者像现在这样……
当然这条不是心理医生的建议,不过是从小品学兼优的俞津杨同志举一反三出来的——
他让她在上面,扶着他的肩膀,像顶在浪尖上的一叶孤舟,放任其颠簸荡漾,节奏与力度,全交由她掌控。
李映桥起初兴致极高,指尖绷紧,牢牢地掐在他肩膀,像模像样地掌控彼此之间的进退和深度,像个意气风发的小舵手。
然而没多久就累了,气息软下去,忍不住开始划水,趴在他胸口,让他自己种一会儿。
俞津杨这才笑着靠上床头,两手扣在她腰上,不紧不慢地浅浅挺几下。
然后她就笑了,怒斥:
“你有病啊,俞津杨。”
俞津杨坦然又无所谓地看着她。
静默片刻后,见她眼神迫切,这才懒散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要再快点吗?还是要再重点,很坚定地点头:“嗯嗯嗯。”
他也笑出声,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捞近,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李映桥顿时又兴致勃□□来,发现新大陆:“嗯?可以吗?怎么控?”
于是在这间他从小住到大的房间里,俞津杨真就教她怎么控自己。比如他的敏感点,哪里重哪里轻,怎么让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直到呼吸渐重,他把自己像个洋葱似得,逐层剥了个干净,毫无保留地露出鲜嫩的最内里。
屋内没有开灯,是一团凝固而令人心悸的黑,情人间每一次细微的起伏和战栗,都是彼此生涩而虔诚的探索。
李映桥听得格外认真,表情晦涩,却笨拙地学着他的样子试探和摸索,这样吗?要重点吗?还是轻点?嗯?俞津杨你得看着我。
他气息很不稳地仰在床头,那双冷静克制的眼睛里,此刻失神涣散地看着她,叫人抓狂。
受教者心如明月,坦荡无忌,授课者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耳朵红得不像话。
李映桥真玩上瘾,像得了个趁手的玩具,在俞津杨一声声压抑的闷喘与颤抖里爱不释手,反复尝试。
直到天边透出淡色的光。
俞津杨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眼皮倦怠又无可奈何地瞪她,警告说:“李映桥,你今天还上不上班了!”
嗓子全哑。
“你这嗓子怎么回事,怎么哑成这样,回家才几天啊,别给自己玩坏了行吗?”游晓矾在电话里莫名语重心长地和他说。
“……你有事?”某人刚睁眼,声音冷淡。
“小艾档期出来了,总决赛那期大概会在下个月,春节前肯定要录掉,你好好准备,我昨天去机房看了初剪,我估计你这节目能圈不少粉,苟富贵勿相忘啊兄弟。”
俞津杨那会儿刚醒,床边一侧已经空了,她竟然还精神饱满去上班了,拿胳膊挂在脑门上,“嗯”了声。
游晓矾忽然说:“你要不要签经纪公司?”
俞津杨胳膊挡着眼睛,不自觉笑出声,“不要。”
“看不上我的小破庙,”游晓矾说,“还是想自立门户?”
“干嘛,”俞津杨说,“怕我自立门户抢你饭碗?”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嗯,我没有。”
沉默片刻,游晓矾扯了扯衬衫领口,对电话那边说,“行你有你有。我知道你挑breaking纯粹是因为喜欢,什么‘推动中国街舞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这种口号,其实我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b-boy的精神从来只在赛场上,地板上磨出来的招才是真本事。说实话,空谈这些主义确实没意思。10%股权,合伙人席位,怎么样,加入WG吗?”
元旦活动分区进行,总策划是李映桥把控,她给各部门汇报完这次活动的专项审批之后,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了,她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丝毫不觉得疲倦,精神格外饱满,中途竟还有空给某只折腾半死的小猫发消息。
「工作快做完了,今晚继续好吗?」
那边下午才回,显然是刚睡醒:
「不好。」
李映桥看着手机笑了,回了个亲亲Emoji表情。
「别装。我今天完成了一项大工作,不应该奖励我一下吗?」
那边似乎态度有松动了:
「什么大工作?」
李映桥面无表情地回:
「把一个重要的ppt从微信里发送到电脑里。」
那边似乎在无语:
「真很大的。」
「那不如你。」
那边更无语,话都没回了。
只回了个表情包:一只吗喽哭天抢地地呐喊着「我要告到中央!!」的表情包。
李映桥彻底笑倒在老板椅子上,OK,每日一逗结束,可以工作了。
刚放下手机,张宗谐电话过来,李映桥接起电话,好声好气地问他:“红包收到了吗?”
被对面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职场大忌是什么?送红包?还在医院?你有钱不如打我账上,李映桥。”
“张宗谐,这里是小画城不是北京,没人会举报你,你少在那虚张声势,想说谢谢就好好说。”李映桥一语道破他急赤白脸开场白下的窘迫。
“……”
静默片刻,他声音忽然淡下去:“我等会儿出院,后天回北京。”
李映桥一愣,语气也缓和下来:“这么急?不多待两天?”
张宗谐没声响,半靠在病床上,病号服削弱了他的凌厉,五官仍是深邃,微扬的下巴颏儿似乎恢复了往日难以伺候的刻薄,Lilith一身职业装温柔地站在病床边,正在给他用耳温枪量体温,“体温正常,晚点送您去做出院前的检查。”
李映桥听见熟悉的女声,“她来了?”
张宗谐嗯了声,Lilith给他披上大衣外套,他很习惯于这样的照顾:“Lilith说高层正在外面找CMO候选人,我得回北京。小画城这边收尾差不多,后续我会交给其他人来和你对接,这边的事告一段落,我得继续我的路了。”
“当然,”李映桥想了想,“需要帮忙吗?”
张宗谐莫名笑了声,“怎么,你要跟我回北京吗?”
李映桥没讲话。
张宗谐说:“我觉得你在同情我。”
“不是同情,你不用把自己弱化,”李映桥声音平静地说,“我只是想问你,Convey还有你的亲信吗?你在这边待了大半年,你当我不知道吗,高层如果信任你,会让你外放这么久吗?CMO的候选人,在我走之前,公司内部一直都在传高层想在你和villy中挑的吗?为什么不是你也不是villy,高层要从外部找候选人,你想过吗?”
这点不用李映桥提醒,张宗谐心里一清二楚,villy资历老,虽然业绩出挑,做事也雷厉风行,手段却层出不穷。高层对她的信任度不够,唯独就占了一个优势,她在每次高层调动和换血时,都站对了边。
张宗谐和她不同的,他手段只对外,而villy的枪口随时会对准自己人。去年,张宗谐手下的彩虹羑里暴雷出事,舆情泼天,villy当时如果站在公司立场就应该立马挑起这个担子,像从前的李映桥一样,是福是祸都自己扛着,哪怕到时候要被高层问责。
但她不肯担责,坚持要等张宗谐从国外回来再处理导致错过了最佳处理的黄金期。
张宗谐因为这件事无法晋升,villy自然也暴露了自己的短板,所以高层才会决定从外面去重新招聘CMO的候选人。
张宗谐让Lilith先出去,才披着大衣对电话那边说:“我坦白和你讲,当初带着这笔钱来,不管你这边结果如何,我是打算回去就辞职的。所以Lilith我也没让她来,我让她重新去找工作了。”
那边一片沉默。
他继续说:
“villy资历比我老,年纪又没比我长几岁,我俩在Convey的职业发展上几乎是完全的竞品,她永远比我懂怎么做好向上管理。我们这种没有背景和人脉的,在丰潭或许还能仗着Convey的三个亿资本唬唬人,但在北京……你知道的,很难。”
“……”
“许渠语女士马上要接管许董的位置,我当时知道他们姐弟俩的内斗结果,基本上也确定我的路就到这了,CMO这个位置应该是villy的。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ESG评分标准吗?那就是许渠语女士在董事会上提出来的。”
高层没有直接让villy上位,说明还是从公司的角度出发,许渠语显然是有野心的,这让张宗谐觉得他还有的走。
“晚上有时间吗?”李映桥忽然在电话那头问。
张宗谐挑眉:“你要约我吃饭?那你得先把我弟拴住了。”
李映桥牵着俞津杨的围巾,一路给人不情不愿地拖到江边烧烤排挡,活像一只怎么都不愿意去宠物医院洗澡的大狗狗。沿路还碰见正在遛弯的他爹,问李映桥这个点怎么还出来遛狗狗。
俞津杨冷眼瞥他爹,他爹面无表情甩着拐棍走了,没走两步,又碰见在江边吵架的钟肃和郑妙嘉,吵到兴头上还停下来和他俩平静地打了声招呼,一转头又是炮火连天:
“郑妙嘉你讲讲道理好吧,到底谁无理取闹啊。”
“你无理取闹!我又没背着你找男朋友,你凭什么那么说我,正常的社交好吗?你别太欠。”
“正常吗?正常的社交会把手放到对方的肩膀上吗?他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啊?还贴上去,到底是谁欠?”
……
俞津杨围巾被她拖得老长,双手揣在羽绒服兜里,脚步慢吞吞地,走两步就停下来,看着她说:“仙人掌你浇水了吗?没有,我回去浇一下。”
“咱家有仙人掌吗?”
俞津杨更气了,“养几天了都。我回去拍你脸上信不信?”
话音刚落,江岸边上一对优雅的霸总和秘书正靠在栏杆上,裹挟着潮湿的浓雾,迎着凛冽的江风低声交谈,两人指尖都点着一支烟,缓缓吸着、掸着。
“那位,就是伟大的Lilith女士,我在北京的‘平等和友善’,每年的敬业福都是她替我扫出来的。”李映桥冲他扬眉耐心地介绍说
。
俞津杨站在原地,围巾还被她拽着,脖子要被她勒断了,再英俊的眉目也被酸味浸透得感觉脸都大了一圈。
他垂眼睨她,用最平生最冷漠的眼神,不知道今晚唱哪出,但他看张宗谐就有点窝火。
“喵,今夜你有个艰巨的任务,你调.教一下张总,怎么全心全意地为女人服务,毕竟他马上要回北京为另一位伟大的女士工作了。”
“……李映桥,我现在就想把仙人掌拍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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