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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父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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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厅内,茶香袅袅。和乾毅眉头微蹙,端着茶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看向坐在对面的徐萩雅:“妈,您说,陛下这次为何这般着急?连曾公公都亲自出马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萩雅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眼底闪过一丝深思:“能让陛下动这么大的阵仗,又让曾公公亲自跑一趟,绝非小事。你爸执掌焰啸军多年,北境的风吹草动,没有他不清楚的。这个时候急着召他入宫……”

    她顿了顿,将茶盏放回茶盘,发出轻响:“依我看,怕是有人动了陛下与皇室的根本利益。近来北界不太平,西边蛮族蠢蠢欲动是其一,但更让人忌惮的,是境内的几大势力。”

    “您是说……”和乾毅眼神一凝,“那些盘踞在北界的世家与宗门?”

    “不错。”徐萩雅点头,“擎皇王朝虽稳,但北界地广人稀,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明里归顺皇室,暗地里各有盘算。四大军帅是制衡他们的重要力量,如今突然召他入宫,多半是这些势力中有谁越了界,触碰到了陛下的底线。”

    她看向窗外,目光悠远:“曾公公不仅是陛下的近侍,更是眼线遍布朝野的人。他亲自来请你爸,既是看重你爸的能力,恐怕也是想借你爸的手,敲打某些势力——毕竟,军权在手,说话才有力道。”

    和乾毅沉默片刻,忧心道:“若是真与那些势力有关,怕是会牵连甚广。爸这一去……”

    “放心吧。”徐萩雅打断他,语气沉稳,“你爸在北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那些势力再张狂,也得掂量掂量焰啸军团的分量。况且,陛下召他去,定是商议对策,而非让他单打独斗。”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个家,让你爸没有后顾之忧。我孙儿刚回来,往后族里、军中的事,你也得多上心,莫要让他被这些纷争扰了心神,耽误了修炼。”

    和乾毅点头应下,心中的焦虑稍减。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正厅的梁柱拉出长长的影子,一如这潜藏在平静下的暗流,无声却汹涌。

    说话间,“说起来,我得去看看栎儿。”和乾毅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这孩子才刚回家,我这做爹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会儿没见就想瞧瞧。”

    徐萩雅看着儿子眼中的牵挂,忍不住笑了:“你呀,平日里总说军中事务繁忙,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如今栎儿回来了,你们爷俩相处的机会本就少,眼前有这功夫,可得好好把握。”

    “妈说得是。”和乾毅点头,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以前总想着等战事平息了再好好陪他,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

    “现在补也不晚。”徐萩雅打断他,语气温和,“对了,栎儿选了《烈焰斩》来修炼,你当年不也练过这套武技吗?正好去指点他几句,也趁这机会多聊聊,增进增进感情。”

    “哦?他选了《烈焰斩》?”和乾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朗声笑了起来,“不愧是我儿子,眼光竟和我当年一样!这套武技看着刚猛,实则内里藏着不少巧劲,我当年可是琢磨了好一阵子才摸到门道。”

    说着,他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脚步轻快地朝着和栎的小院走去。阳光透过回廊的花窗落在他身上,映得他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褪去了军中将领的肃杀,此刻的他,更像个急于见到孩子的寻常父亲。

    徐萩雅望着他的背影,端起茶盏轻轻笑着。窗外的石榴花又落了几朵,飘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地的红火。她知道,有些错过的时光或许难补,但血脉里的牵挂,总能在这些细碎的相处里,悄悄织成温暖的网。

    当和乾毅来到和栎的房院时推门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一道淡红色的月牙刀气正从屋内劈出,带着破空的锐响直逼面门。他身经百战,反应极快,不退反进,脚下错步拧身,几乎是贴着刀气的边缘避开,袍角却仍被气劲扫中,撕裂一道口子。

    “爹!”和栎惊得脸色发白,手里的蝉雁刀“当啷”落地,他冲上前想检查父亲是否受伤,又想起方才的失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声音发颤,“我……我在烈焰斩,没想到您突然进来……”

    和乾毅拍了拍他的肩,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安抚的意味:“慌什么?这点反应都没有,我还能当大将军吗?”

    他语气带着训斥,眼底却藏着笑意,“刀气比上次稳了些,但收势太急,后劲不足——刚才若我不躲,这刀气最多划破点皮。”

    这时,苏绾君从廊下的竹椅上站起身,手里还拿着正在缝补的衣物,浅笑道:“他今早天没亮就起来练了,说想快点赶上你当年的水准呢。”

    和栎的脸瞬间红透,挠着头不敢看父亲。和乾毅朗声大笑,捡起地上的蝉雁刀掂量了一下:“有志气是好,但练刀最忌急功近利。来,我为你演示一遍烈焰斩,你仔细看。”

    忽见和乾毅掌心红光骤闪,一道炽烈的光芒闪过,再定睛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杆银杆银缨的狮头长枪——枪身锃亮,枪缨如火红的鬃毛般散开,枪头的狮首雕刻栩栩如生,獠牙外露,透着慑人的气势。

    “《烈焰斩》虽是刀技,但内息运转之法与枪术相通,关键在‘凝’与‘放’。”和乾毅话音未落,手腕轻抖,长枪在他掌心中灵活绕转,枪缨翻飞如焰,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转瞬便挽出个密不透风的枪花,看得和栎眼花缭乱。

    下一秒,他猛地收势,枪尖斜指地面,周身内息骤然凝聚。“看好了!”一声低喝,和乾毅臂力陡发,长枪带着千钧之势横扫而出,枪尖划过空气时,竟拖出一道浓烈的火红色月牙斩——比和栎方才发出的刀气凝实百倍,红光灼灼,仿佛真有一团烈焰裹挟其中,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直冲向院角的那道土墙。

    “轰隆!”

    一声闷响,土墙应声裂开一道尺许宽的缝隙,砖石碎屑飞溅,烟尘弥漫。那道火红月牙斩的余劲穿透墙体,竟在墙外的空地上犁出一道浅沟,才缓缓消散。

    和栎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蝉雁刀:“爹……这才是《烈焰斩》的真正威力?”他方才发出的刀气与之相比,简直像萤火比皓月。

    和乾毅将长枪负在身后,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却面不改色:“这是练到大成的境界,你现在只需一步步来。记住,内息如薪,心念如引,只有先让‘薪’足够旺,‘引’足够稳,才能烧出燎原之火。”

    苏绾君走上前,递过一方手帕,笑着嗔怪:“你呀,教孩子也不知道收敛些,吓坏栎儿了不说,回头还得让工匠来修墙。”

    和乾毅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看向和栎时,眼中满是期许:“你底子不错,只要肯下苦功,将来未必比我差。来,把刚才的招式再练一遍,我看看你的问题在哪。”

    和栎重重点头,拾起蝉雁刀时,掌心虽有些出汗,眼神却比刚才亮了十倍。父亲那惊鸿一瞥的枪法与刀气,像一颗火种,在他心里点燃了更烈的斗志——他要练的,不仅是一套武技,更是能与这片土地上的强者并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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