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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我在大唐开诊所 > 第340章 母猪的产后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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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砚虽然心里害怕,但在自家公子不容拒绝的眼神下,还是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臂,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多看。

    整个过程很快。银针准确刺入静脉,暗红色的血液慢慢流入特制的细琉璃管中。卢砚轻轻哼了一声,其实并没有觉得多痛,更多是心里发怵。

    抽完血,秦云绾拿干净棉纱替他按住针孔,让他自己压着。她把采好的血样小心放在旁边的托盘里。

    卢明远一直紧盯着,见卢砚除了刚开始有点吓到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脸色也慢慢恢复如常,这才放下戒备,将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伸到秦云绾面前。

    “麻烦姑娘了。”

    采血完毕,秦云绾带着样本离开去检验,顺手带上了房门。

    楚天青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

    “卢公子,你的这种病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通常与长期或者是严重的童年创伤直接相关,是个体在无法承受创伤时,心理自发形成的一种 自我保护机制,所以......”

    楚天青盯着卢明远:“我想知道,你儿时是否经历过什么重大的惊吓或变故?”

    听到这话,卢明远眼神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像是被触到了某个深藏的秘密。

    但很快,那一点波动又沉入眼底,不见痕迹。

    他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了一声道。

    “的确,根源......或许出在我那位早夭的孪生兄长身上。”

    “孪生兄长?”楚天青微微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是。他叫卢明辉,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他天资聪颖,三岁就能识文断字,过目不忘只是平常事,只可惜......他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没满六岁就病逝了。”

    “家母深受打击,精神也随之崩溃了。”

    卢明远苦笑了一下,他看向窗外,似乎是在回想:“母亲一向最偏爱兄长,因为他体弱,更是呵护备至,兄长一走,她就像被抽走了魂。”

    “起初,她只是常常对着我哭,喊着兄长的名字。后来情况越来越糟,她开始把我错认成他。”

    “她会看着我,眼神却像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笑着叫我‘明辉’,问我今天身体怎么样,药苦不苦。我必须学着兄长虚弱的样子回答她。”

    “她缝的衣服,也多是按哥哥的喜好来做,逼我穿。”

    “甚至半夜,她会突然闯进我房间,紧紧抱着我哭,说‘明辉别怕,娘在这儿’。”

    说到这里,他嘴角极轻微地向下弯了一下。

    “我如果辩解说自己是明远,她要么像没听见,要么突然发怒,骂我胡说八道、咒兄长早死,接着就痛哭起来。家父请医用药,都不见好,她反而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固执地把我当成兄长。”

    “我那时还小,没有别的办法。”

    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

    “似乎只有当我变成兄长时,母亲才能得到片刻平静,而我......也能感受到一丝她曾经给过兄长的关怀。”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但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他,这其中的困扰,可想而知。”

    楚天青静静听着,心里已经大致理出身份认同障碍的典型成因。

    长期被至亲错认、投射他人情感,足以彻底扰乱一个孩子的自我认知。

    做自己反而痛苦,扮演别人却能得到回报。

    这种极端冲突,最终可能迫使内心分裂出另一个人格,来承担那个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份。

    虽然听上去,卢明远的遭遇很可怜,但楚天青却是从它的神态表情中,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卢明远......没有说实话。

    或者说,他的话半真半假。

    在卢明远叙述的过程中,楚天青捕捉到了几处不自然的细微动作。

    当他说哥哥“没满六岁就病逝了”时,眼球下意识向左下方转动了一瞬。

    这通常不是在回忆事实,而是内在自我对话或情感处理的表现。

    还有,他下嘴唇时不时的向内抿了一下,是个极其短暂的克制表情。

    最关键的是,在整个叙述过程中,尤其是提到“兄长之死”时,卢明远交叠的双手,右手拇指一直用力按着左手食指的第二指节,按得那里微微发白。

    这是潜意识中在极力压抑紧张、焦虑或某种强烈情绪的身体语言。

    这些细微的破绽一闪即逝,若不是楚天青这种精通微表情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觉。

    它们拼凑出一个隐藏的信号。

    卢明远兄长的死,恐怕不像“病逝”两个字这么简单,其中必有内情。

    而且这内情牵扯恐怕很大。

    不然,讳疾忌医的道理,卢明远不会不懂。

    不过,楚天青也没打算点破。毕竟,他从来就没真想给卢明远治病。

    对方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对他来讲根本无所谓。

    甚至,这样反而更方便。

    到时候如果卢明远觉得治疗没效果,楚天青大可回应:你从未如实相告,又怎么能怪我呢?

    于是,楚天青就稍微点点头,脸上摆出恰到好处的理解和同情,顺着他的话接。

    “卢公子,你所说的,与我之前的推断颇为吻合,是因至亲情感投射错位而导致的自我认知混乱,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需要确定一下。”

    “如何确定?”卢明远问道。

    “很简单。”

    楚天青笑了笑:“就是聊天,我问你答。”

    卢明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刚想再问什么,却见楚天青突然起身走到墙边的那排书柜。

    “你这病啊,急不得,就得一步一步来,接下来基本就是进行谈话治疗,简称话疗,目的就是逐步梳理心结......”

    他的话语未停,动作利落地从一格书架上抽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厚厚书册,转身对卢明远道。

    “那么,我们开始?”

    卢明远点了点头。

    随即楚天青翻开书本道。

    “好,请听第一个话题,母猪的产后护......拿错书了。”

    楚天青赶忙返回书柜。

    卢明远的眼角抽了一下。。

    他是故意的?

    还是不小心?

    没等卢明远细想,楚天青又抽出一本薄薄的、封面发黄的小书,脸上迅速挂回那副专业又温和的笑容,好像刚才的尴尬根本没发生。

    卢明远的视线一直跟着他转,原本稍稍放松的手指又一次无意识地微微蜷起。

    楚天青走到卢明远面前,还特意清了清嗓子。

    “请听第一题。”

    “阿宾的高中成绩并不......呃,这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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