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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青的眉头瞬间拧紧，神情里透出明显的凝重。
这表情和他刚才看程咬金报告时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这眉头一皱，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像被冻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楚天青和他手上那份报告上，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一旁的李世民立刻探过身，想看清楚是哪份报告让楚天青脸色大变。
他的目光扫过报告单上的名字。
长孙无忌。
那一刻，李世民心底本能地掠过一丝“还好不是我”的轻松感。
但这念头刚闪过，他马上意识到。
长孙无忌也不行啊！
他可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重臣！
楚天青露出这种神色，那他的问题肯定比程咬金的严重多了！
他心中一紧，立刻追问：“天青，无忌这份......情况怎么样？”
李世民这话一出，就像在紧绷的弦上轻轻拨了一下。
呼——
几乎能听到几道极力压抑、却又明显放松下来的呼气声。
房玄龄、杜如晦紧绷的肩膀微微塌下去一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刚才楚天青那骤然变脸的凝重表情，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倒霉。
现在知道“危险”来自长孙无忌，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自然涌了上来。
但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复杂难言的意味，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长孙无忌本人身上。
能让楚天青瞬间变脸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而被这数道目光聚焦的长孙无忌本人，此时只感觉一股寒气“噌”地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刚才还在为程咬金虚惊一场而露出的那点笑意，此刻完全冻结在脸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片惨白。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里面“咚咚咚”地狂跳，快得让他有点喘不上气。
“辅机，你......二尖瓣也关闭不全？”
程咬金忍不住出声，试图用自己刚才的“经验”来理解这状况。
“边儿去！”
长孙无忌心烦意乱，没好气地瞪了程咬金一眼，随即看向楚天青，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楚......楚公子，我这......报告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这话，楚天青抬起头，神情严肃但语气尽量保持平稳。
“单看这份报告......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你的情况。”
他指着超声报告单上的描述解释道：“这个甲状腺结节，说的是在您脖子前面，喉结下方一点的位置，有个叫甲状腺的腺体。现在检查发现，您这腺体的右边长了个小疙瘩，医学上管这个叫结节。”
“那......这结节，很凶险？会要命？”
长孙无忌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紧追着问。
“得分情况。”
楚天青依次看过手里的彩超报告，随后分发给众人，
“其实这种结节大部分人都可能有，各位也不例外。”
众人接过报告单仔细翻看，果然都在自己那份甲状腺超声的描述里看到了“结节”的字样。
等级大多是2级或3级。
程咬金立刻咋呼起来：“啊？俺们都有？！那......那咋整？俺这心门刚漏完风，脖子又长疙瘩了？这不没完了吗！”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楚天青摆摆手，安抚众人。
“绝大多数结节其实不用太在意。这就像咱们皮肤上长了个小痦子一样，虽然冒出来了，但基本对身体没啥影响，完全可以不管它。”
“这种叫良性结节，各位报告上的结节描述，大多属于这种。”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回长孙无忌的报告上，语气重新变得凝重：“但是长孙大人......您这个就不同了。”
“有......有何不同？”长孙无忌声音发紧。
楚天青指着报告上的具体描述：“您这结节，有很大可能是恶性的。”
“恶性？”
听到这个词，众人虽然不太懂具体意思，但“恶”这个字本身就透着不祥。
楚天青看着长孙无忌惨白却强作镇定的脸，以及周围众人紧张的目光，决定用他们更容易理解的词来解释。
“恶性结节，可以简单看成是一种恶疮或者毒瘤！”
“恶疮？毒瘤？！”
长孙无忌脸色更加惨白，声音都绷紧了。
这两个词带来的恐惧是非常直接的。
楚天青肯定地点点头，并进一步点明其可怕之处。
“最凶险的地方在于，这种毒瘤它不光在它长的地方作恶，它还会像脓毒扩散、疔疮走黄一样，那些恶毒的东西会顺着血脉、经络，流窜到身体其他地方生根发芽！一旦让它散开了，就像燎原大火，想扑灭就难了，后果不堪设想！”
楚天青向众人展示着长孙无忌的检查报告，指着关键点。
“通常良性结节的特征是，边界清楚，形状规整，图像看着比较亮，纵横比小于一，里面血流很少或者没有。”
“但长孙大人的这些特征正好相反。”
“他的边界模糊不清，形状歪七扭八，里面血流信号又多又乱，纵横比大于一，而且里面还有像小砂砾一样的钙化点。”
看着众人还是有点懵的样子，楚天青进一步解释道。
“按照我这儿的判断标准，如果结节有1到2个这种危险特征，那就是4A类，恶性的可能性不到两成。”
“如果有3个危险特征，就叫4B类，恶性的可能性在两成到四成之间。”
“如果像长孙大人这样，有4个或更多危险特征，则是4C类，这意味着……”
楚天青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意味着，它是恶性的可能性，在五成到八成之间！”
“八成？”
长孙无忌呆愣在原地。
毕竟这个几率着实有些高了。
一旁的李世民见长孙无忌这个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他转头向楚天青问道。
“天青，这几率的意思，是不是说......光凭这一张单子，还不能最终拍板确诊？只是高度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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