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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大唐:八岁逛青楼,父皇你也在啊 > 第365章 安西有我,寸土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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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的太阳毒辣地晒在城墙上,将砖石烤得滚烫。

    薛仁贵靠在垛口上,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亲卫递来水囊,他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城下传来号角声。

    突厥人开始总攻了。

    数以千计的突厥兵推着冲车撞向城门,云梯上爬满了举着弯刀的士兵,箭雨如蝗虫般射向城头。

    一个少年百姓突然扑了过来,用后背替薛仁贵挡住一支冷箭,箭头穿透他单薄的衣衫,在背上留下个血洞。

    “傻孩子!”

    薛仁贵抱住他,少年却咧开嘴笑了,从怀里掏出半块番薯干:

    “大人......我爹说吃了这个......有力气......”

    话音未落,少年的头就歪了下去。

    薛仁贵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他将番薯干塞进少年怀里,猛地站起身,举起“寒芒”刀: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唐军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士兵们用滚石砸翻云梯,用热油浇退爬城的敌军,连老弱妇孺都拿起了石块、剪刀,朝着城下的突厥兵猛砸。

    那个失去孙子的老汉,抱着根烧红的铁钎,从城头纵身跃下,将钎子狠狠扎进冲车的轮子。

    激战中,薛仁贵突然瞥见远处的戈壁上扬起股烟尘。

    他眯起眼,看清那是唐军的旗号。

    秦武回来了!

    而且身后还跟着大队骑兵!

    “是援军!”

    有人喊道,

    “秦将军带援军回来了!”

    秦武的队伍从突厥军阵的侧翼插了进去。

    他的左臂空荡荡的,显然是断了,却依旧用右手挥舞着长槊,槊尖上挑着颗人头。

    正是俟利弗的独眼头颅。

    骨咄禄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唐军还有援军。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薛仁贵的箭又到了,这次射穿的是他的马眼。

    黑马痛得人立而起,将骨咄禄甩落在地。

    “杀!”

    秦武的长槊直指骨咄禄,

    “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突厥兵见可汗落马,顿时溃不成军。

    唐军趁势从城门杀出,与援军前后夹击,将突厥人杀得尸横遍野。

    骨咄禄在亲卫的掩护下狼狈逃窜,连狼头旗都扔在了战场上。

    夕阳西下时,柳中城终于安静下来。

    薛仁贵站在尸骸遍地的城门前,看着士兵们救治伤员,百姓们掩埋尸体。

    秦武拄着长槊走来,断臂处缠着布条,上面的血还在渗出来。

    “都护,”

    秦武声音沙哑,

    “我们守住了。”

    薛仁贵点点头,目光落在城墙上那面残破的唐旗上。

    旗面上的“唐”字被血染红,却依旧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他突然想起少年怀里的番薯干,想起老汉跃下城头的身影,想起那些为了守护家园而死的百姓。

    “秦武,”

    薛仁贵的声音有些哽咽,

    “把战死的百姓都葬在柳中城的东面。

    那里,明年可以种番薯。”

    秦武重重点头,转身去安排。

    薛仁贵走到那面唐旗前,轻轻抚摸着破损的边缘。

    他知道,这场仗赢了,但西域的烽烟还远远没有结束。

    骨咄禄逃回漠北后,必然会卷土重来。

    长安的朝堂上,或许还有人在算计着如何牺牲安西换取暂时的安宁。

    但他不怕。

    因为他身后,有愿意用生命守护家园的百姓。

    有敢用血肉之躯铺路的士兵。

    有这面在战火中永不倒下的唐旗。

    最重要的,他相信自己身后的陛下,绝对不会抛弃大唐每一寸土地!

    薛仁贵挺直脊梁,将“寒芒”刀插回鞘中。

    大唐的土地,寸土不让。

    大唐的百姓,谁也不能欺负。

    薛仁贵站在城楼上,望着漫天繁星。

    “放心吧。”

    “安西有我,寸土不失。”

    秦武的断臂在烛火下泛着青紫色。

    老墨家弟子用烈酒清洗伤口时,他牙关咬得咯咯响,额头上的冷汗却没敢滴落在薛仁贵递来的舆图上。

    “骨咄禄逃去了龟兹。”

    秦武指着舆图上的绿洲,

    “俟利弗的残部大概还有三千骑,昨夜已和龟兹守将暗中接触。”

    薛仁贵指尖划过龟兹城外的孔雀河,河水在图上用靛青勾勒。

    他想起三年前护送和亲使团经过这里时,龟兹王还捧着葡萄酿出城十里相迎,如今却要为虎作伥。

    “墨家的‘飞雷炮’还剩多少?”

    薛仁贵突然问道。

    老墨家弟子佝偻着背,数着陶罐上的刻痕:

    “回都护,还剩十二枚。

    但火药不多了,最多再配三枚。”

    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那个失去孙子的老汉抱着捆干柴闯了进来。

    “大人!城外发现了这个!”

    他展开怀里的麻布,里面是块烧焦的狼头旗碎片,上面用突厥文绣着“共分安西”四个字。

    薛仁贵的指腹抚过刺目的文字,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辽东战场,高句丽人也用过类似的伎俩。

    勾结部族,蚕食疆土。

    “秦武,”

    薛仁贵将旗碎片按在舆图上,

    “你带五百骑佯攻龟兹东门,把他们的主力引出来。”

    “那都护您......”

    “我去孔雀河上游。”

    薛仁贵的寒芒刀在烛火下闪过冷光,

    “骨咄禄想借龟兹的地盘过冬,必然要抢占水源。

    我让他尝尝冰锥穿肠的滋味。”

    老墨家弟子突然跪伏在地:

    “都护三思!孔雀河上游的冰川正在消融,此时行军怕是会遭遇雪崩!”

    薛仁贵扶起老人,看见他袖管里露出半截残肢。

    那是十年前在焉耆保卫战中被流矢打断的。

    他突然想起这老人说过,墨家的规矩是“非攻”,但为了守护,也能造出最烈的火器。

    “雪崩?”

    薛仁贵笑了,笑声里带着股苍凉,

    “当年在大非川,我们被吐蕃人困在雪窝里三天三夜,不也活下来了?”

    他转身看向秦武,将震天弓塞进他怀里:

    “这弓你带着。若我正午未归,就用火箭点燃孔雀河的芦苇荡,别让突厥人靠近水源。”

    秦武的独臂紧紧攥着弓身,紫檀木的纹理硌得掌心生疼。

    他望着薛仁贵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突然对着帐外大喊:

    “亲卫营!跟我走!”

    孔雀河上游的冰川在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薛仁贵的队伍踩着冰碴前进,马蹄铁裹着麻布,走在冰面上悄无声息。

    墨家弟子背着飞雷炮,每一步都要先用冰锥试探厚度。

    “都护,前面有异动。”

    前锋突然翻身下马,指着冰谷深处,

    “像是有人在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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