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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接过,尝试挥了几下,暗自冷笑。
他在帝王身边当差,宫里连马皇后都给几分薄面,古昕尚未入宫,目前连个小主都不算,也敢给他甩脸色看。
他得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
“古郎中,你不过是五品官员,从宣旨到如今,你家二姑娘一没下跪二没行礼,若本内侍监以大不敬之罪告圣上……”
李公公官拜从三品,实权比五品工部郎中大多了。
古父吓得手里预备行贿的珠钗都掉了,脸色比纸还白。
若禀告圣上,不但古昕没好果子吃,还有可能连累古家前途命运。
江氏去喊,古昕不情不愿下车,脚沾了地面,古昕刚才忍一身汗渍让婶子背,算是白忙活了。
反观古笛,柔柔弱弱趴在夫君容寐肩背上,云淡风轻模样,仿佛古家发生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容寐跪在婢仆人群里,看起来卑微如草芥,依旧腰背挺直。
凭什么古笛不用跪,还有这个穷酸书生护着!
古昕不肯跪,端起清高姿态辩解:“古家的女儿,怎可自轻自贱阿谀奉承,更何况妹妹……”
“啪!”
她话还没说完,古父就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让你跪就跪,闭嘴!”
古昕被一巴掌甩得跪在地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
她从小被父亲母亲捧在手心里,可父亲今天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她!
为什么这个太监不为难古笛,偏要为难她!
她明明是要入宫当小主的,古笛不过是个嫁给穷酸书生的庶女,她才是身份最高贵的那个!
等她入了宫,定将这个势利眼太监踩在脚下!
古父把江氏头上珠钗宝石拔光了,一股脑塞李公公手里,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大人见谅,是小女不懂宫规礼节,一点小心意,还望大人在圣上跟前替小女多美言几句。”
“古郎中,你家姑娘缺乏管教,不知宫中礼节冲撞,本内侍监尚可不计较,二小姐请起。”
李公公放下戒尺收了礼,故作大度,亲自搀扶古昕起来。
“……可若二小姐冲撞了圣上,谁都担不起。
古父讨好的问:“依大人所言,该让小女如何是好?”
“本内侍监预备上禀,延迟你家姑娘的进宫期,待宫中礼仪嬷嬷来教导妥善,本内侍监再来接入宫,你觉得如何?”
“妙哉,就依大人所言。”
古父嫡母脸上堆起讨好的假笑,千感谢万感激,送李公公出门。
李公公领队,秀女马车队伍渐渐远去。
古笛趴在容寐肩背上,看古昕高昂姿态上马车,看她被拉下车掌掴,看她暂缓进宫,还要等宫里嬷嬷上门管教。
古笛眼神同情,内心无涟漪。
自作孽,不可活。
李公公是苏贵妃的走狗,此番奉命带队,专治不安于室的小可爱。
上一世,古笛掩藏光芒,才避开贵妃的刀枪陷害。
古昕此番自命清高,经李公公回宫添油加醋,待古昕入宫后,苏贵妃的手段和残忍会尽数落在她身上。
反正是她自找的,古笛不置可否。
李公公高昂姿态带队,秀女队伍逐渐远去……
“爹,你怎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打我!娘,爹打我,你要替女儿做主!”
古昕挡在古父跟前,眼泪汪汪控诉,古父那一巴掌力气不小,她半边脸都肿了。
江氏知女儿委屈,搂在怀里一阵低语轻哄。
古父看古昕躲在江氏怀里哭就头疼,厉声斥责道:“娶你有什么用,看你把昕儿宠成什么样了,还差点连累我古家满门!”
“夫君!”
江氏不可置信望向古饵,大惊失色。
古父冷冷道:“即日起,萧儿不用你操心,还嫌今天不够丢人,带上你的赔钱货,滚回去!”
古昕受不了被标上‘赔钱货’的屈辱,哭哭啼啼跑了。
江氏更不敢置喙古父的话,又不敢表现出不满,只能偷偷抹眼泪,像菟丝花那般跟在古父身后。
古笛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对古父的强势主义一点都不意外。
古父疼爱古昕,可他更在意古家前途,还有他刚满七岁的唯一嫡子古萧。
容寐背古笛上花轿。
何嬷嬷递来蚕丝蒲扇,古笛执扇掩面,小鹿般的眸子没忍住偷窥,见他转身,飞快垂下目光,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容寐眼底划过一瞬无奈与纵容。
落下轿幕,容寐跟古父寒暄闲聊。
订亲前,古父跟吏部考官打听过乡试成绩,知道结果。
古父对容寐释放善意,内心没忍住感叹容寐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有此见识才学,出人头地只是时间问题。
与容寐一番交谈后,古父愈发坚定内心想法,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宝贝儿子跟容寐学而知习,考取功名。
……
酉时,日落西山头。
拜别众人,容寐接亲离开。
容寐骑马开路,一顶大红小轿紧跟其后,身后的嫁妆车队绵延几公里。
这些好东西原本都是给古昕准备的,占了古家三成的钱财和珍宝,现在都归古笛所有。
古笛没有婢女,何嬷嬷是从小照顾她的奶娘,经古父允许跟古笛来容家。
八抬大轿是官员规格,容寐尚未有功名,不可界越。
四抬轿子虽狭小,可软垫舒适,还有茶水点心放在显眼处。
容寐还挺贴心的,知她清早被嬷嬷挖起来梳妆打扮,折腾大半天没东西吃,五脏庙饿得咕咕叫。
古笛淡淡一笑,拿起一块糕点就着茶水吃。
吃饱思困倦,古笛打了个哈欠,脑袋靠在轿子边打瞌睡。
花轿入了容家宅,停在一处风雅小院。
容寐给了红包遣退轿夫,走到花轿前,指节礼貌地叩了叩。
“……”鸦雀无声。
何嬷嬷撩开轿幔一角,小声唤古笛。
古笛睡得香,没有半分回应。
见容寐眼神狐疑,何嬷嬷支吾解释,说古笛寅时起床梳洗打扮,今日出嫁府里不备早膳,应饿晕了,并非不重视夫家,还请姑爷不要怪罪。
容寐皱眉,古家竟如此苛待她!
何嬷嬷让开。
容寐怕惊扰古笛睡意,轻柔撩开垂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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