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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骸洞窟,永夜族禁地。”阿箬用匕首挑起一具熊首骸骨,露出其眉心的星芒状裂痕,“三百年前,有契约师闯入这里盗走星辰水晶,结果被洞窟内的星轨反噬,变成了活的星辰容器。”她转头看向林砚,独眼在火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后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林砚摸向胸口的母亲吊坠,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宋家老者爆裂时的温度:“我母亲的记忆里有这里的画面。”他举起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洞窟深处某个灼热的点,“而且罗盘的反应……”话未说完,地面突然震动,一颗镶嵌在洞壁上的星辰水晶轰然坠落,晶体内部竟封印着一只蜷缩的人形生物,其皮肤表面布满与黑色锁链相同的纹路。
“是被星轨诅咒的先民。”阿箬皱眉,“永夜族传说中,上古时期有人妄图篡改星辰法则,结果被法则之力反噬,变成了活的星轨载体。”她话音未落,洞窟顶部突然渗出蓝色荧光液体,在地面汇成星图,林砚的左脚刚踏入星图范围,整面墙壁的骸骨突然活过来,空洞的眼窝中射出冰蓝色的射线。
“影灼!”林砚本能地后退,巨狼已化作一道蓝光撞向骸骨堆,幽蓝火焰点燃了腐朽的兽毛,却见燃烧后的骨灰飘在空中,竟重新凝聚成更庞大的骸骨巨人。阿箬甩出腰间的骨链,链头的星辰吊坠爆发出强光:“这些是星骸守卫,得打碎它们的核心水晶!”
林砚这才注意到每个骸骨胸腔处都嵌着一枚暗红色水晶,与他怀中的玉简碎片同源。他集中精神,左眼的星芒纹路延伸至手臂,指尖凝聚出星光箭矢:“逆时针,解构星轨!”箭矢穿透巨人胸口的瞬间,整座洞窟的骸骨同时发出尖啸,洞顶的荧光液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地面形成旋转的星轨漩涡。
“小心!是时空乱流!”阿箬拽着林砚跃向高处,却见漩涡中央伸出数条由星光组成的手臂,缠绕住影灼的四肢。林砚感觉契约链接传来剧痛,眼睁睁看着巨狼被拖向漩涡,而他的罗盘突然飞出,悬浮在漩涡上方,投射出母亲的虚影——她穿着星辰古族的祭司长袍,正将一枚水晶嵌入祭坛。
“小砚,记住星轨的顺序……”虚影开口的瞬间,洞窟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三道血色契约光芒穿透云层,宋家三位长老的身影出现在洞窟入口。为首的老者脸色惨白如纸,额角爬满黑色咒文,他抬手一挥,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血色罗盘,罗盘指针直指林砚的命星。
“交出星辰法典,饶你全尸!”老者的声音带着嘶鸣,仿佛喉咙里塞着碎玻璃,“你母亲偷走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他身后的两位长老同时结印,地面裂开,无数血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顶端开着形似契约符文的花朵,每朵花张开时,都喷出腐蚀灵魂的黑雾。
阿箬突然按住林砚的肩膀,兽皮眼罩滑落,露出的右眼竟有着与林砚相似的星芒状瞳孔:“星轨巫女,永夜族最后的血脉。”她的指尖按在林砚眉心,一股温热的能量涌入,“用我的血脉作为引,去洞窟深处完成共生仪式!影灼的命星与你相连,只有这样才能对抗蚀星巨蛾!”
林砚这才注意到,洞窟深处的石壁上刻着巨大的共生仪式图,中央是人与狼交叠的星芒轮廓。他握紧阿箬的手:“你怎么办?”少女露出野性的笑,骨链在掌心缠绕成尖刺:“拖住三个老东西而已,别忘了,永夜族的巫女最擅长玩弄星轨。”她突然推了他一把,“快走!趁蚀星巨蛾还没孵化!”
影灼终于挣脱时空乱流,浑身浴血地扑到林砚身边。林砚咬牙冲向洞窟深处,每一步都踩在星轨刻纹上,激起成片的星光尘埃。当他踏入仪式圈的瞬间,四周石壁突然亮起,露出密密麻麻的浮雕——全是星辰古族与神秘势力战斗的场景,那些敌人的身上,都缠绕着与黑色锁链相同的纹路。
“以吾之血,契星辰之灵……”林砚咬破舌尖,在仪式圈画出母亲记忆中的符文,影灼同时将爪子按在对应位置。剧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他看到自己的命星与巨狼的命星正在融合,银色与蓝色的光芒交织,形成新的星辰轨迹。与此同时,宋家老者的血色罗盘刺入他的命星投影,试图强行剥离契约。
“啊——!”林砚单膝跪地,鼻腔涌出星芒状的血液,却见仪式圈中央缓缓升起一座石棺,棺中躺着的少女竟与阿箬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穿着更古老的巫师长袍,胸口插着半截星辰法典。少女突然睁开眼,眼中流淌着银河般的光芒:“星辰古族的后裔,接受这份传承吧……”
石棺轰然碎裂,法典残页涌入林砚的识海,同一时间,他看到了母亲被冰封在混沌祭坛的画面——她的双手被黑色锁链贯穿,周围漂浮着十二座残破的祭坛,每座祭坛上都沉睡着一个古族强者。而在沧澜界的核心处,一尊巨大的冰封身影静静悬浮,其容貌与林砚左眼偶尔浮现的虚影一模一样。
“那是……创世者?”林砚喃喃自语,影灼突然发出威严的狼嚎,它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皮毛下浮现出星辰鳞片,额间长出水晶般的独角,契约链接中传来浩瀚的星轨知识。洞窟外,阿箬的战斗陷入僵局,三位长老施展出“命星燃烧术”,以燃烧自身寿命为代价增强法术,血色藤蔓已爬上她的小腿,腐蚀出触目惊心的伤口。
“林砚!就是现在!”阿箬仰头长啸,永夜族的族纹在背后展开,化作巨大的星轨屏障。林砚站起身,此刻他的左眼已完全化作星空,右眼则流淌着巫女的金色血脉,两种力量在体内激烈碰撞,却又逐渐融合成新的法则之力。他抬手画圆,整个洞窟的星辰水晶同时爆亮,形成笼罩整个永夜界的星芒结界。
“蚀星巨蛾,现!”宋家老者发出最后的怒吼,天空中裂开缝隙,一只遮天蔽日的巨蛾振翅而下,翅膀上的星象图案正在疯狂吞噬星光,所过之处,树木化作枯骨,荧光孢子熄灭成尘埃。林砚却露出冷笑,他能看到巨蛾命星上缠绕的二十条黑色锁链,每一条都连接着沧澜界某处的黑暗祭坛。
“影灼,启动‘逆星穹’!”林砚纵身跃上巨狼脊背,两者的命星在头顶融合成巨大的逆旋星图。巨蛾的吞噬光线撞上星图的瞬间,竟被反弹回去,击中宋家三位长老的命星投影。老者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命星出现裂痕:“你怎么可能掌握逆星法则?这可是古族禁术!”
“因为我是星辰法则之主。”林砚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他的威严,星芒结界扩展至整个永夜界,所有被黑色锁链污染的妖兽命星同时亮起,那些锁链在星光下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阿箬趁机甩出骨链,链头的星辰吊坠刺入老者眉心,爆出一团金色血液——那是契约师背叛星辰法则的证明。
巨蛾发出不甘的尖啸,翅膀上的星象彻底碎裂,化作万千黑色甲虫坠落。林砚伸手接住其中一只,甲虫在他掌心化作光点,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契约阵——正是这个阵法,将妖兽与黑暗祭坛相连,抽取它们的生命力。他转头看向阿箬,后者正用巫女法诀治愈伤口,眼罩下的右眼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对吗?”林砚跳下狼背,脚边的星轨刻纹正在自动修复,“永夜族的巫女,一直在等待星辰古族的后裔重启祭坛。”阿箬沉默片刻,从脖子上摘下骨质项链,里面掉出半块水晶,与林砚怀中的玉简碎片严丝合缝:“三百年前,我的先祖与你的母亲做过交易。她说,当星辰倒转时,会有一个带着契约之眼的少年来解开沧澜界的枷锁。”
影灼突然低鸣,用独角指向洞窟深处。林砚这才发现,在共生仪式后,石壁上的浮雕发生了变化——原本被黑色锁链缠绕的古族强者们,此刻正对着他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掌心浮现出星辰契约的纹路。而在最深处的墙壁上,新的刻纹正在缓缓浮现,那是他与阿箬并肩站立在混沌祭坛上的画面。
“接下来去哪?”阿箬拾起兽皮眼罩,却没有戴上,“混沌祭坛在中域核心,周围被三大古族的结界环绕,而你……”她看向林砚脸颊的星芒纹路,“现在的气息已经被整个沧澜界感知到了,那些躲在暗处的守护者,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林砚握紧母亲的吊坠,感受着体内翻涌的星辰之力与巫女血脉。洞外,永夜界的星辰正在重新排列,形成“破茧者”的星象——那是传说中能打破世界枷锁的存在。他抬头望向天际,嘴角扬起坚定的弧度:“去极北冰原,找‘永夜号’。母亲说过,那是能穿越混沌海的飞船。”他转向阿箬,伸出手,“一起吗?这次可能真的会尸骨无存。”
少女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抓住他的手,将水晶碎片按在他掌心:“先说好,我要第一个研究混沌祭坛的古阵。”她的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两人的血脉在水晶碎片下泛起微光,形成新的星轨图案。影灼仰头长啸,声音中带着星辰的威严,远处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一条通往冰原的星光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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