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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回到眼前的菜市场。门口挂着一排风干丧尸，地上躺着新鲜的狗尸，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林小满捏着鼻子，看向那三包花花绿绿的“高效复合肥”。
“行吧，反向塔防大师就反向塔防大师，”她认命地捡起肥料，“乖儿子，妈给你加餐了，争取早日长成参天大树，把这破市场顶上天。”
她走到主藤蔓旁边，学着奶奶以前侍弄菜园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在藤蔓根部的土里刨了几个浅坑，把肥料倒进去，再盖上土。
【友情提示：本肥料高效浓缩，请宿主注意观察植株状态，如有烧苗迹象，概不负责。】菜狗的声音适时响起。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奶奶还啰嗦。”林小满拍拍手上的土，开始在狼藉的菜市场里搜寻起来。吃的喝的早就被搬空或者腐烂了。
她踢开一个翻倒的货架，眼睛一亮，发现角落里堆着不少烂掉的水果，主要是些苹果、香蕉和几串烂葡萄，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啧，可惜了，放以前这都是喂猪的。”她惋惜地摇摇头，正准备绕开，脑子里的电子音又响了。
【检测到宿主发现大量有机发酵原料。】【恭喜宿主解锁隐藏功能：黑暗料理手册（初级）！】
林小满脚步一顿，表情古怪：“黑暗料理手册？系统你认真的？这玩意儿吃了不得原地升天变成喷射战士？”
【本手册旨在指导宿主利用现有资源，制作具有特殊效果的……产物。】菜狗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例如，利用腐烂水果进行基础发酵，或可获得低浓度酒精，具备一定消毒及引火功能。】
“发酵？酿酒？”林小低头看看那些烂水果，又看看外面虎视眈眈（虽然暂时被藤蔓挡住）的丧尸，摸了摸下巴，“听起来好像有点用……消毒，引火……”她眼神飘忽，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某些沙雕新闻，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还能不能……有点别的效果？”
【请宿主自行探索。友情提示：部分未知发酵产物可能产生不可预知的生化效果，请谨慎尝试。】
“懂了，就是让我瞎搞呗。”林小满来了兴致，说干就干。
酿酒得有容器。她目光扫视，最后落在了那个刚立下“爆头”功劳的蓝色铁皮油漆桶上。桶身上还沾着点不可名状的污渍，凹进去一大块。
“就你了，废物利用。”她找到一把嵌在消防箱里的消防斧，抡起来，“哐哐哐”地对着铁桶就是一顿砍。
这活儿比想象中费劲，震得她虎口发麻，好不容易才把桶顶比较完整地劈开。
接着，她忍着恶心，把那些烂得不成样子的水果一股脑全丢进桶里，又找了些破菜叶子、烂瓜皮之类的东西扔进去凑数，用消防斧的背面捣鼓了几下，弄成一桶黏糊糊、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混合物。
“好了，现在就差……酵母？”林小满犯了难。这末世上哪儿找酵母去？她翻箱倒柜，最后在一个破损的医疗箱里找到几瓶标签模糊的液体，其中一瓶似乎是……消毒液？上面依稀有“乙醇”字样。
“乙醇……酒精……发酵……应该……差不多吧？”林小满的脑回路开始跑偏，“消毒液还能杀菌呢，保证纯天然无污染发酵！”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拧开瓶盖，把那半瓶淡蓝色的消毒液“咕嘟咕嘟”全倒进了铁桶里。
一开始，桶里没什么动静。
林小满还以为失败了，正想吐槽系统不靠谱，那桶烂水果混合物突然开始冒泡，咕噜咕噜，像是烧开的水。
紧接着，一股刺鼻又混杂着腐烂的味道弥漫开来，桶里的液体颜色逐渐加深，最后竟然变成了诡异的紫色，并且开始剧烈沸腾，冒出紫色的雾气，像劣质特效一样往外喷涌。
“这是生化武器吧！”林小满吓得连连后退，捂住口鼻。
这动静和气味显然不止惊动了她。
市场外面，原本被藤蔓挡住、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们，像是闻到了什么绝世美味，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嗬嗬声，开始躁动不安地朝着菜市场大门的方向聚集，甚至用力撞击起藤蔓构成的屏障。
林小满：“……”她看着那桶不断冒着紫色毒雾的“黑暗料理”，又听着外面越来越响亮的撞门声和嘶吼声，脸都绿了。
“菜狗！你管这叫‘低浓度酒精’？！这他妈是丧尸快乐水吧！”
【……计算失误。检测到未知化学反应。请宿主尽快处理发酵源，或准备迎接新一轮‘热情’的访客。】菜狗的电子音似乎也卡顿了一下。
林小满心里把菜狗骂了不下八百遍。“你管这叫失误？我看你是想让我原地去世！”
她一边腹诽，一边紧张地盯着外面。藤蔓屏障被撞得簌簌发抖，绿叶乱飞，几根粗壮的藤条甚至被撞出了浅浅的裂痕。
丧尸们的嘶吼声汇成一片，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狂热。
就在林小满琢磨着是该壮烈牺牲还是找个角落先苟住时，外面狂暴的撞击声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
林小满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一种沉重、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声不像是普通丧尸那种拖沓、不协调的步伐，反而带着一种……奇特的规律感，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确计算。
“咚……咚……咚……”
脚步声停在了菜市场门口，藤蔓屏障外。
一个身影出现在藤蔓的缝隙间。
林小满瞪大了眼睛。
那是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个人。他个子很高，身上却套着一件与末世废土风格格不入的白色实验室大褂，虽然大褂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和灰尘，甚至撕裂了几处，但依然能看出原本的样式。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但并不像普通丧尸那样扭曲，反而透着一股子学究式的刻板。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皮肤是丧尸特有的青灰色，布满尸斑，但那双眼睛——原本应该是毫无生气的眼睛，此刻竟然……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没有像其他丧尸一样疯狂地扑向藤蔓，而是微微歪着头，挺直了背脊，鼻翼翕动，像是在仔细分辨空气中的气味。
他的目光最终精准地落在了……林小满脚边那个正“咕嘟咕嘟”冒着紫色毒雾的铁皮桶上。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混合着困惑、探究的情绪。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性动作。
然后，他张开干裂发黑的嘴唇，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带着浓重的学术报告腔调：
“这……这是……抗病毒血清的气味？”
林小满：“……”
她看看那桶不断喷涌毒雾、散发着腐烂水果气味的玩意儿，又看看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一本正经提出科学疑问的丧尸大佬，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兄弟，”林小满忍不住吐槽，“你家血清是烂水果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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