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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满心里一潭死水,平淡得掀不起一点波澜,一双眼却含情脉脉地看着四阿哥,水洗过的眼睛如梨花带雨,她实在是太白了,近近地看着,更如无瑕美玉,美玉无瑕,含情时便更加婉转动人。
四阿哥心里翻涌着心潮,分明是旧人,他也久经风月,却忽然有种头次在一处肌肤相亲时的紧张,这种感觉新奇得很,令他生出更多耐心,握紧宋满的手,令她在自己身边坐了,“哭什么,我这不是来了。”
二人坐下慢慢地说话,宋满叫春柳:“先将那凉着的冰碗取来,果子也湃得凉凉的送来。”
说完,她有些赧意地对四阿哥道:“不知爷要过来,来不及细细准备,请爷见谅 。”
四阿哥不大在意,他本也是突然起意,苏培盛等人已经快马加鞭地去预备,温茶冰品马上奉上。
“我怎么好贪你的东西?”
“天这样热,妾在房中,受不到什么罪,爷刚回来,只怕热得很,先解暑要紧。”四阿哥自被康熙呵斥性情急躁后,便一直修“戒急用忍”之道,大夏天衣服穿得严严整整,一颗扣子都不肯开,回来时满脑门的汗。
宋满一壁说,一壁满面心疼地亲自拧来毛巾给他擦拭,“爷快用些冰碗,凉快凉快。”
四阿哥颇受用她的关怀,便用银匙吃了几口,又舀一口送到宋满唇边,宋满如宋氏应该有的模样,惊喜而羞赧地轻抿银匙,含羞看了四阿哥一眼,红着脸别过,洁白无瑕的脸颊铺着鲜花似的粉红,宛如枝头一抹春色,四阿哥看着,只觉有种特别的,从前未在宋氏身上见到过的风情。
也不似李氏的热辣娇嗔,这种隐而半露,含蓄柔柔的风致,更似池上菡萏,一抹粉红压着玉色,格外鲜妍美丽。
分明是旧人,却是很新奇的美,这一场世事无常不仅没有折损宋氏的风致,还更使她添上含蓄婉转的风情,比从前一味温静顺从的模样更令人心动。
四阿哥看得愈发入了神,宋氏似被他的目光注视得极羞赧,仍小心仔细地给他拭汗,却不肯再与他目光相对。
心里默念:没病,没病,这是金主爸爸,宋满,控制住你自己,不许嫌脏破坏表演!
头颈被擦得清爽,肚子也凉快了,再对着这一眼,四阿哥只觉从头畅快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坦的,宋满害羞,他就非要吃两口喂宋满一口,最终两人贴坐在一处,大夏天也不嫌热,格外地有耐心。
四阿哥一来,他的随从也都忙碌起来,西厢房瞬间鸟枪换炮,好处是立竿见影的,往日少得可怜的冰盆变成堆在镀金宝船里的大冰山,搁在暖阁当中,传出阵阵清凉。
宋满对四阿哥的态度立刻提升到vvvip客户等级。
吃过冰碗果子,四阿哥持起炕桌上的纨扇,饶有兴致地看宋满刺绣,还要她解释缘何用藏蓝的布料,绣苍青的竹纹,这一看就是给他的东西,他非要问,便是要逗得宋满发羞。
美人两颊酡红的模样,别有风情。
见此情景,服侍的宫人都悄无声息退下,四阿哥今日随身的太监是苏培盛,他退出来,目露惊叹之色,暗慨:宋格格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只看阿哥今日的模样,往后这屋里也不可轻视了。这人还有病着病着,忽然开窍的?
春柳客气地低声请他去吃茶,苏培盛连忙摆手,也不与她拿大,悄声道:“主子在这,咱们还得守着服侍,一刻也不能疏忽了。”
春柳听出他隐有提点之意,连忙应是称谢,
到晚点时分,苏培盛进来请问膳摆在那里,四阿哥自然留在这吃,他也不叫宋满侍膳,直接叫宋满坐下,宋满名正言顺地又蹭了一顿阿哥份例饭菜,羡慕得眼珠子都要红了,晚点时二人稍用了些酒水,其实比起酒,碗里的火腿炖肘子更吸引宋满。可惜为了保持形象,徐徐图之,还不能甩开膀子开干。
今晚的一切她都在脑海中模拟过无数次,也对各种可能的突发情况做了应急备案,但真走上正轨了,她仍不敢放松。
她一直是个越有压力越有斗志的人,现在面对四阿哥,心里虽然防备警惕,却毫无怯懦退缩之意,反而更加斗志勃勃,谨慎小心。
饭后四阿哥仍坐在炕上不动,自然是留宿的意思,宋满退去沐浴,回来更衣梳发,还是正经打扮一番,衣发严整地坐回四阿哥身边。
二人在炕上,吃着果子、呷酒说话,四阿哥看着果盘,道:“这白瓷碟子倒比你从前用的青花盘和红地碗都清新些,只是釉色不大好,我记得我库里有白玛瑙的碗盘,和一套极好的甜白釉,回头叫人给你送来使用。”
金主开始爆金币了,宋满忙惊喜谢恩,这年头,阿哥赏给妾室的东西收下天经地义,不过分的没有推拒的理由,宋满又有些羞涩地道:“妾从前品味是粗疏些,爷也不提醒妾,只看着妾出丑,如非今日换了碟子,爷就叫妾丑着?”
宋满今日稍有大胆的言行其实更对四阿哥的胃口,一应柔懦顺从的女子对他们这些天潢贵胄来说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场面上规矩有礼,私底下有情趣,能撒娇、会卖乖,才值得留一二分神。
这是懋嫔用苦守熏笼半辈子悟出的道理,可惜彼时为时已晚。
“我卿卿美人如玉,什么样的碗碟,你用着都变成佳品了。”四阿哥笑吟吟的,宋满作势脸红侧头,四阿哥笑着拉她的手,二人轻声细语地说话,四阿哥又道:“你这衣裳还是去岁裁的吧?是有些旧了,怎么没裁新衣?——从前你最爱用玫瑰香的脂粉,怎么也不用了?可是份例未足?”
他本是随口一言,说着,却渐有狐疑之色,认为宋满有卖惨邀宠之嫌,毕竟宋满被克扣份例这件事他已知道了,可他也知道福晋已给宋满补上了。
若是有意卖惨邀宠……今日的惊喜、新奇,好像都成了不新鲜的菜品,令他反感作呕。
宋满看出他神情变化,心里暗骂多疑鬼,神情却温吞不变,仿佛忽然不觉,笑着徐徐道:“蒙福晋关爱,妾虽在病中,衣食倒还足用。只是人既病着,身形难免有所变化,量体裁衣,回头只怕浪费了,故而只还拣去年的旧衣穿,不过这几日大好了,春柳也张罗着给妾裁衣呢,料子都是好好的,福晋特地送来。还有新制的香粉……”
她脸颊微红,忽然牵起四阿哥的手,四阿哥不知她要做什么,虽随着她的解释,心情微微缓和,眼中还有些疑色。
宋满牵着四阿哥的手,搭在自己胸前,灯下,她的脸颊是如石榴花一般的艳丽红色,声音低低,却清润婉转,双目似是盈盈含情,又含羞带怯地道:“爷等会自己找找,就看到涂在哪里了……”
四阿哥目光顿变,一把火如要化为实质烧在宋满身上,顷刻间宋满只觉天旋地转。
啊,不是说四力半么……
宋满心脏怦怦跳,脑袋却异常清醒地想:这力气不像啊。
久经锻炼的年轻人,触手的肌肉硬邦邦的,紧而结实,却不过分夸张,劲瘦有力,以宋满的经验来说,比有些男大学生还强不少,值得期待。
她面上还羞涩惊慌,心里对脏男人的抵触则稍减,被扔到春柳特地铺得宣软的床上,微微垂着眼,手轻巧地帮他解扣子,四阿哥居高临下,只能看到她通红的脸与扑簌簌小扇子似的睫毛。
他轻笑一声,“怎么又害羞,又大胆得很?”
门外的苏培盛等人本来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预备随时听候传召,忽然听到高高低低的声音,连忙向廊边退去,只有苏培盛守在窗边等传唤,难免有声音传出来,这也是他们听惯的,可苏培盛愈听愈郑重起来,看向春柳的目光微有变化。
阿哥可少有这样急切的时候……这西厢房从此,只怕是要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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