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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禁娇鸾:惹上暴戾太子逃不掉! > 第二十二章:盐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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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城,盐雨腥风。

    暴雨倾盆的深夜,萧清欢立在盐仓顶楼,看着运河上漂浮的盐尸——那些试图劫船的流民被活活腌死在盐堆中,尸身肿胀如发酵的面团。她指尖捻着盐粒,舌尖尝到血锈味:“盐比刀利,楚翊该懂了。”

    “东家,官盐已断七日。”账房捧着染血的账册,“但咱们埋在漕运衙门的暗桩……今早被沈如霜的人拔了。”

    萧清欢将盐粒撒向窗外,雨帘中忽见一队玄甲卫策马入城。领头者高举明黄圣旨,马蹄踏碎满地盐晶:“太子有旨,江南盐务由沈良娣代掌,柳氏盐行即刻查封!”

    她轻笑一声,抬手点燃檐角铜铃。铃音穿透雨幕,运河骤然浮起数百口黑棺——棺盖炸裂,雪白的官盐混着腐尸喷向半空!

    地牢里,萧清欢的锁链拴在盐柱上。沈如霜的护甲沾着盐粒,指尖捏起一撮塞进她溃烂的锁魂印:“姐姐可知,楚翊为何让我来?”

    “因为你的胎……”萧清欢盯着她微隆的小腹,“是双生蛊最好的容器。”

    沈如霜骤然掐住她喉咙,盐粒簌簌落入伤口:“你当真以为,靠这些腌臜手段就能扳倒我?”

    “何须扳倒?”萧清欢咳着盐沫低笑,“你腹中胎儿每长一寸,蛊虫便离你心脉近一分——妹妹没发觉,近日特别爱吃生盐么?”

    牢门轰然洞开,楚翊的玄色龙纹靴碾过盐尸:“闹够了?”

    楚翊的剑尖挑开漕运图,江南水系被他朱笔勾出血痕:“截断邗沟、焚毁淮盐仓——朕倒要看看,柳东家有多少盐可烧!”

    “殿下不可!”漕运总督跪地哀嚎,“邗沟一断,江北三十万石军粮……”

    剑光闪过,人头落地。楚翊将染血的舆图扔给沈如霜:“传旨漠北,就说柳氏盐行愿献十万石盐换和谈——孤要萧清欢亲手毒杀他们的使臣!”

    暗处,谢危的轮椅碾过血泊,袖中密信飘落:双生蛊宿主,当诛其一。

    -

    萧清欢戴着重枷游街时,漠北使团正踏入扬州城。她在囚车里抛出一把金瓜子,饥民瞬间暴动!

    “盐!柳东家发盐了!”

    人群撞翻囚车,她趁乱滚入暗巷。谢危的轮椅卡在盐包堆后,手中弩箭对准她眉心:“公主为何不逃?”

    “等你啊。”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蠕动的蛊虫,“双生蛊闻到同类血气就会发狂——谢大人不想看看,楚翊和沈如霜谁先死?”

    谢危的箭尖颤抖着垂下,忽然割开自己手腕。蛊虫嗅血暴起,顺着铁链爬向城墙——那里挂着沈如霜的安胎药匣!

    远处忽有号角声裂空而来,漆黑的江面骤然亮起无数火把——拓跋公主一袭玄甲立于船头,身后漠北狼旗猎猎作响,三千精锐铁骑踏浪而至!

    “公主,我们一起反了!”谢危声音发颤,“漠北公主带着漠北王庭的赤狼军,已破了水门!”

    萧清欢指尖捻碎盐粒,笑意冷如刀锋:“不是反,是讨债。”她抬手点燃檐角铜铃,铃音穿透雨幕,运河上浮起数百口黑棺。棺盖炸裂的刹那,雪白盐粒如雪崩倾泻,漠北战马嘶鸣着冲上岸堤,铁蹄踏碎满地盐晶。

    沈如霜和楚翎带领玄甲卫飞奔而来,护甲沾着盐粒,沈如霜拉起一箭飞向萧清欢向溃烂的锁魂印:“你那瘸腿忠犬倒是出息,连漠北……”

    话音未落,萧清欢袖中弩箭直取沈如霜咽喉。楚翊挥剑格挡的刹那,萧清欢拽紧铁链绞住沈如霜脖颈:“妹妹的胎……可经不起摔!”

    突然杀声震天,漠北重骑兵撞破石墙。赤狼军统领拓跋公主一刀劈开盐垛,玉女棒指着楚翊狂笑:“楚家小儿!你姑奶奶来讨年前血债了!”

    楚翊的剑尖挑开玉女棒,利剑在漠北公主小脸狠狠划出血痕:“孤的小妾来得好!孤要你们漠北蛮子淹死在自己的血里!然后小妾跟我回宫暖床!”

    “殿下三思!”漕运总督跪地哀嚎,“盐仓连着运河暗闸,一旦焚毁,半个江南……”

    寒光如一道银色闪电划破沉闷的空气,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颗头颅滚落在尘埃之中,鲜血四溅,染红了青石古道。沈如霜的身躯猛然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她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只手本能地捂住隆起的小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指缝间,一股诡异的黑血缓缓渗出,如同夜色中最深沉的梦魇,那是谢危精心准备的弩箭所留下的痕迹——箭矢之上,淬满了致命的盐毒,此刻正沿着她刚刚饮下的安胎药,悄无声息地侵入她脆弱的血脉,带来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与此同时,在阴影的掩护下,萧清欢如同一只矫健的夜鹰,悄无声息地拽着冰冷的铁索,身形轻盈地在屋檐间穿梭,最终稳稳荡上了房梁。他眼神冷冽,动作敏捷地将一袋装满毒盐的布袋倾倒入水缸之中,那盐粒与水相遇,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谢大人,一切准备就绪,是时候收网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在这一片混乱与紧张之中,赤狼军的勇士们如同脱缰的野马,手持锋利的弯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砍断了囚车的铁链,释放了那些无辜却又愤怒的囚徒。而萧清欢,这位幕后策划者,正站在暴动的饥民之中,将一袋袋珍贵的盐引分发给他们,每一双接过盐引的手都在颤抖,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存权利的挣扎。

    谢危面容冷静而决绝,他的轮椅缓缓碾过倒下的官差尸首,仿佛无视了周遭的血腥与喧嚣。他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指向巍峨的城楼,声音穿透人群的喧嚣,响彻云霄:“弓箭手准备,压阵!用盐车封锁玄武门,不让一个叛贼逃脱!”随着他的命令,一排排弓箭手迅速就位,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而盐车则如同移动的堡垒,缓缓向城门推进,预示着一场决定命运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与不安的暗流,每个人的心跳都似乎与这动荡的局势同步,一场关于权力、复仇与生存的较量,在这片古老而残破的土地上,悄然上演,令人屏息以待。

    “疯子……”楚翊立在城头冷笑,“你以为靠这些腌臜流民就能破城?”

    萧清欢突然扯开衣襟,溃烂的锁魂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殿下下不妨看看盐仓底下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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