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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在妻子熟睡时接起电话,变声的威胁如同毒蛇钻进耳膜:“礼物在你孩子的床下。”
当特警拆弹组冲进婴儿房,他忽然想起前世妻子惨死的爆炸现场——
这一世,他能否在倒计时归零前斩断伸向至亲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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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像黑暗中猛然睁开的一只惨白眼瞳,在死寂的病房里疯狂跳动!嗡嗡的震动声短促而激烈,如同一把钝锯,狠狠切割着金戈紧绷的神经!
来了!果然来了!
他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每一根神经都拉成了满弦的弓!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死死攥住,猛地向深渊沉坠!那串陌生的本地号码,每一个数字都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寒光!是谁?!是王强终于按捺不住,亲自下场?还是余匕这条疯狗挣脱了束缚,又扑了回来?
他猛地看向身侧!黄琳的呼吸依旧均匀绵长,眉心舒展,似乎沉在一个没有阴霾的甜梦里。摇篮里的小家伙,小嘴无意识地咂巴了一下,发出一点细微可爱的声响。这脆弱如水晶的安宁,被这催命符般的震动声衬得摇摇欲坠!
金戈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强行压下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惊悸和暴怒!不能惊扰她们!绝对不能!他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个易碎的梦,小心翼翼地抽回被黄琳枕着的手臂,每一个关节都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齿轮。他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脊梁骨!
他抓起那台依旧在掌心疯狂震颤的手机,感觉那不是塑料和金属,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屏幕的冷光映着他铁青的脸,眼神锐利得能刺穿钢铁!他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退向与病床相隔一段距离、靠近窗户的角落。窗帘没有完全拉严,外面城市巨大的霓虹灯牌如同巨兽冷漠的眼,将变幻莫测的光影投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的沟壑。
指尖悬停在接听键上方,微微颤抖。那短暂的迟疑,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前世黄琳倒在血泊中支离破碎的画面,毫无预兆地炸开!猩红刺目!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似乎瞬间充斥了鼻腔!他猛地咬紧牙关,齿间发出细微的“咯咯”声,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决绝在胸腔里炸开!管你是人是鬼!他重重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贴近耳朵的瞬间,一片死寂的空白。只有他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耳边无限放大,擂鼓般撞击着耳膜。这诡异的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喂?”金戈的声音压得极低,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每一个字都带着钢铁的冷硬和重量,砸向那片未知的黑暗。
“……”短暂的沉默后,听筒里终于传来声音。但那声音……怪异得令人头皮发麻!像是老旧收音机信号不良时发出的、被扭曲拉扯的电流杂音,混合着一种非男非女的、毫无起伏的电子质感,冰冷、平板、毫无生机,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金戈……老师?”
金戈的瞳孔骤然缩紧!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冰冷的麻意从尾椎骨直冲上后脑!他捏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传来清晰的刺痛!变声器!对方用了变声器!这刻意的遮掩,比任何威胁都更昭示着来者不善的阴毒!
“是我。”金戈的声音反而奇异地稳定下来,像淬过火的寒冰,每一个字都清晰、冷硬,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你是谁?想干什么?”他没有废话,直接切入核心!时间拖得越久,病房里那对毫无防备的母子就越危险!
“呵呵呵……”那扭曲的电子音发出一串令人牙酸的怪笑,如同指甲刮过玻璃,“别急啊,金老师。这么美好的夜晚,打扰了你的天伦之乐,真是……抱歉啊。”那“抱歉”二字,被电子音拖得又长又诡异,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虚伪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金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狂暴的怒火在血管里奔涌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但他强行按捺着,身体绷得像一块冰冷的岩石,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疯狂擂动!“少废话!直接说!”他的声音里,压抑的怒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
“好!爽快!”电子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我们老板……让我给你送了一份‘礼物’。一份……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大礼!”那“大礼”两个字,被扭曲的电流声咬得特别重,充满了血腥的暗示。
老板?王强!
金戈的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名字!果然是他!这个阴魂不散的畜生!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下意识地扫过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门后?窗台?输液架下?床底?这间他以为暂时安全的堡垒,此刻仿佛处处都藏着致命的陷阱!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也变得危险起来!
“礼物在哪?”金戈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每一个字都冒着寒气。他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捕捉着听筒里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同时眼观六路,耳朵竖立,任何一丝病房内的异常都休想逃过他的感知!
“呵呵呵……”那笑声再次响起,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就在……你孩子的婴儿床底下。现在!立刻去看看吧!晚了……可就来不及欣赏这‘惊喜’的盛放了!哈哈哈哈!”疯狂扭曲的电子狂笑猛地炸响!紧接着,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嘟…嘟…嘟…”忙音!
电话被挂断了!
“婴儿床底下”!
这五个字如同五把烧红的钢锥,狠狠凿穿了金戈的耳膜!又像是一道撕裂天幕的惨白闪电,瞬间将他所有的思维和血液都冻结了!
孩子!摇篮!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钢铁,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的惊骇,猛地钉向病床旁边那个小小的、铺着柔软蓝色云朵图案床单的摇篮!摇篮里,那个包裹在粉色襁褓中的小小生命,正睡得毫无知觉,小拳头还松松地握着,放在粉嫩的脸颊旁。摇篮安静地立在那里,在窗外霓虹光影的明暗交错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静谧的阴影。那片阴影,此刻在金戈眼中,瞬间化作了吞噬生命的深渊巨口!
前世那场爆炸!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天而起的火光!黄琳瞬间被撕裂、被吞噬的残肢断臂!烧焦的皮肉和浓烈的血腥味……所有被他深埋心底、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惨烈记忆碎片,在这一刻,被“婴儿床底下”这五个字彻底引爆!如同海啸般轰然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吼,猛地从金戈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极致的恐惧和滔天的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他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根根暴起!身体比思维更快!像一道离弦的黑色箭矢,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朝着那个小小的摇篮猛扑过去!什么策略!什么冷静!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个在灵魂深处凄厉嘶吼的本能念头——保护孩子!用身体挡住!哪怕被炸得粉身碎骨!
“孩子!!”他嘶吼着,那声音破碎而绝望,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疯狂!
就在他如同失控的火车头般即将撞到摇篮边缘的瞬间,一丝残存的、如同风中烛火般的理智,猛地刺穿了那片狂乱的猩红!不能扑!不能有任何剧烈震动!如果是炸弹,任何冲击都可能成为引爆它的最后那根稻草!
他硬生生刹住了身体!巨大的惯性让他整个人向前猛地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钻心的疼痛传来,却远不及他此刻心中恐惧的万分之一!他双手死死扒住摇篮的边缘,指甲在光滑的塑料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强行停止的冲力而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猛地扭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病床上的黄琳!还好!还好!刚才那声失控的低吼和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并没有惊醒她!她依旧沉浸在产后虚弱的深度睡眠中,只是无意识地微微蹙了下眉,翻了个身,背对着摇篮的方向。
金戈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病号服,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叶的痛楚!他强迫自己冷静!必须冷静!现在每一秒都可能是生死时速!
他猛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好几次才划开屏幕解锁!那冰冷的屏幕光映着他惨白如纸、汗珠密布的脸。他死死咬着牙,牙齿都在咯咯作响,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痉挛的手指,翻找着那个至关重要的号码——张牟!他的大哥!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拆弹组的王牌!
电话几乎是秒通!
“喂?小戈?”张牟沉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深夜被吵醒的沙哑,但更多的是职业性的警觉。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没有天大的事,绝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
“哥!!”金戈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血块,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医院!黄琳的病房!婴儿床底下……可能有炸弹!变声器电话……刚打来!快!!”他语无伦次,但关键信息如同连珠炮般砸了过去!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电话那头,张牟那边原本还带着睡意的呼吸声,瞬间消失!紧接着,是一声极其短促、却如同冰锥般刺骨的抽气声!“位置!精确位置!!”张牟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如同出鞘的利刃,斩钉截铁,再无一丝一毫的慵懒!电话那头传来他猛地翻身下床、撞到什么东西的闷响,以及他对着旁边急促低吼的命令:“紧急集合!最高级别!市妇幼保健院VIP病房!疑似爆炸物!目标婴儿床!立刻!马上!封锁!疏散预案启动!快!!”
“VIP特护3区,7楼,708!黄琳的病房!婴儿床就在床边!”金戈急促地报出位置,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一边说,一边用肩膀和脸颊夹住手机,身体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敢动!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死死地、一寸一寸地审视着摇篮下方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区域!昏暗的光线下,似乎……真的有一个书本大小的、深色的、棱角分明的硬物轮廓,静静地躺在摇篮底部最靠里的阴影里!刚才被柔软的床单垂下的边缘遮挡了一部分,此刻在他凝神细看下,才显露出那令人心胆俱裂的冰山一角!
“收到!保持通讯!待在原地!绝对!绝对不要有任何移动!不要靠近!不要触碰!重复!不要靠近!不要触碰!我们五分钟内必到!!”张牟的声音如同钢铁浇筑,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令人心安的强大力量,穿透了金戈耳中的嗡鸣。电话里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尖啸,还有对讲机里一连串快速、清晰、冰冷的指令汇报声!
“快!哥!求你们……快!!”金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那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和哀求。他挂断电话,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后背重重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粗重地喘息着,汗水顺着鬓角小溪般淌下。眼睛却一眨不眨,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死死地、近乎贪婪地守护着摇篮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守护着病床上沉睡的妻子。每一秒的流逝,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难熬!死神的镰刀,仿佛就悬在摇篮上方,冰冷的锋刃随时可能落下!
病房里死寂得可怕。只有他自己沉重如风箱般的呼吸声,还有黄琳偶尔在睡梦中发出的一点微弱呓语。摇篮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巨大压力,小嘴瘪了瘪,发出几声细弱如同奶猫般的哼唧,小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金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任何一丝微小的声响,都会惊动摇篮底下那个可能存在的、沉睡的恶魔!他死死地盯着那片阴影,盯着那个模糊的轮廓,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分析!那是什么?土制炸药?遥控装置?还是……更恶毒的……定时器?!王强!余匕!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把毒手伸向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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