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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五番队队舍。
静谧的空气中，关于市丸银被死神莫泽击败并带走的消息，已悄然送达。
蓝染惣右介端坐着，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果然……”
他轻声自语，脸上并无多少意外，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他主动打破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平衡。”
“是找到了足以改变局势的方法了吗？”
当得知死神莫泽前往现世的那一刻，蓝染便隐约察觉，两人间脆弱的默契即将走到尽头。
派遣市丸银前往，本就是一次试探，一次对莫泽当前态度的确认。
现在看来，结果明确，且是最为强硬的那一种。
莫泽选择了正面冲突。
这倒是有趣。
但也是蓝染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蓝染队长。”
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推门而入，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
“总队长紧急召开队长会议，请您立刻前往一番队队舍。”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压低了许多，凑近了些。
“总队长这次……好像非常生气，您，您多加小心。”
雏森桃眼中满是真切的担忧，她仰视着这位温和强大的队长。
蓝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他温和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
“谢谢你的提醒，雏森。”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让雏森桃浮动的内心安定下来。
“走吧，雏森。”蓝染站起身来：“我也该准备行动了。”
一番队队舍的紧急队长会议仍在进行，山本总队长的怒火或许正熊熊燃烧。
几乎是同时，中央四十六室要求逮捕叛徒莫泽的命令传达开来。
让本就烦躁的山本元柳斎重国更增添了几分烦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虚圈，虚夜宫。
王座之上，蓝染惣右介的身影悄然端坐，本该参加队长会议的他，却仿佛从未离开过此地。
蓝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幽冷的光。
“莫泽……”
他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
“你这一步，倒是比我预想的，还要急躁一些。”
打破平衡，选择正面冲突，这确实是最直接，也最可能打乱他原有步调的方式。
“既然你率先打破我们之间的默契……”蓝染端坐在王座之上，思索着：“那看来计划又得变一下了……”
“蒂雅·赫丽贝尔，乌尔奇奥拉·西法，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佐马利·路鲁，牙密·里亚尔戈。”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死寂的大殿之内。
话音刚落，五道强大的灵压凭空出现，身影显现在王座之下。
第三、第四、第六、第七、第十，五位十刃垂首而立。
等待着蓝染的命令。
“你们去把泽莫制服并带到我的面前。”
葛力姆乔第一个抬起头，湛蓝的眼睛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愕然。
“哈？泽莫？”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
“那家伙干了什么值得惊动我们的大事？”
蓝染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在葛力姆乔身上。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
“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从蓝染口中轻轻吐出。
仅仅一个简单的音节，便让大殿内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
葛力姆乔只觉得一股庞大如山的压力当头罩下，心脏猛地一缩，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
刚才还嚣张的气焰，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迅速萎靡下去。
冷汗，不自觉地从他的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这是命令，葛力姆乔。“
蓝染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却让在场的破面都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虚圈里，能替代你的大虚有很多。”
“如果你觉得无法完成，或者……”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丝寒光。
“无法将莫泽带回，你，就自裁吧。”
葛力姆乔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了。
蓝染并非在威胁，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大殿。
葛力姆乔咬紧了牙关，下颚的肌肉紧绷着。
最终，他缓缓低下了头，将那份不甘与惊惧深深压抑下去。
“……是。”
五道强大而毫不掩饰的灵压，正从不同方向朝着他的寝宫迅速合拢。
它们的目标明确无比。
破面莫泽感受到这股压力，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苦色。
“我这是……干了什么大事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虚圈公敌？
来自死神同位体的消息还未传达，这突如其来的围剿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荒诞与头痛。
“泽莫！”
一个稚嫩却带着决绝的声音响起。
小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幼兽般猛地冲到他的身前，是妮露。
“不要害怕，妮露会保护你的！”她大声喊道，声音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破面莫泽有些无奈地伸手，按了按妮露的脑袋。
“傻瓜，”他声音放缓，“你还是再长大一些吧。”
他轻轻一带，将妮露拉到自己身后，目光随即扫过寝宫内那些闻声而动，脸上带着惊惶与不安的其他破面。
他们都是些不喜欢战斗，实力又不足以保护自己的破面。
在破面莫泽成为第五刃后，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寻求一个相对安宁的角落，接受他的庇护。
这里，对他们而言，是家。
是让人心安的居所。
“放心。”
破面莫泽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我不会让他们把我们的家破坏的。”
家要是被拆了，他和妮露还有这些家伙住哪？
总不能去外面的沙地里打地铺吧。
那位死神同位体，大概又在想当然了。
觉得他就算面对蓝染也能轻松脱身？
哪怕两人本是同源，但完全相反的性格也总是让两人在同一件事情，产生不同的判断。
死神莫泽大概觉得，他逃跑的时候，了不起只会带上妮露和她那两个忠心耿耿的跟班。
其他仅仅是受到庇护，实际上关系并不算特别亲近的破面吧？
真是轻松的判断。
逃？
看着身后这些信任他的破面，还有一脸“我会保护你”的妮露。
他怎么逃？
况且，凭什么要他逃？
虚圈，是属于虚的家园！
嗡——
细微却不容忽视的震颤，开始在空气中弥漫、扩散。
并非单纯的声响，而是灵子本身在高密度能量压迫下的低鸣。
银白色的巨镰凝聚在破面莫泽手中。
刀身光滑得如同最纯净无暇的镜面。
流转的寒光甚至有些刺眼。
这寒光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异常平静的脸庞。
没有惊慌。
没有恐惧。
只有一片沉寂的冷然。
他低声吟诵，解放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层叠的回响，仿佛来自无数个不同的空间。
“反射吧，镜兽！（Espe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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