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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个时辰后贺兰飘回到帐中时,就见胡太医已经候在那里。
“娘娘。”
胡太医上前低声道:“炭火中的确有残存的药渣……里面有会让人梦魇的紫宁罗。”
霎时间,贺兰飘眼底透出浓浓的冰寒,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舒玄清。
若说京中还有人会在意那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女人,亦或当年的事,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炭渣呢?”贺兰飘问。
坠儿道:“查验后奴婢便让宫人照常收走了。”
这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贺兰飘点头嗯了声,然后说:“令人暗中留意,看处理炭渣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坠儿躬身应是。
与此同时,另一边,苏袅正在帐子里坐立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谢明月果真病倒了,她已经宣了御医去。”
对面的晏临面上是无奈又宠溺的笑容,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冰寒与厌恶。
这蠢货,使那些小手段的时候没什么脑子,这会儿倒是知道后怕了。
可他还得耐着性子安慰:“袅袅放心,你放了药粉的炭盆已经更换,不会有人察觉的。”
可苏袅却明显害怕的心慌,走来走去好一会儿,忽然停下来:“不行,万一有人怀疑什么去查验呢?”
她对晏临说:“晏大人,你得帮我!”
被苏袅上前抓住袖子,晏临不动声色挑眉,勾唇抬手便要去捉她的手……苏袅却又恰好避开,指了指炭盆低声对他说:“你让人将今早换下来的炭渣都尽早清理了,这样,即便谢明月怀疑什么,都死无对证了。”
晏临想说根本没这个必要,炭渣都收走了还能查出什么来。
可草包眼巴巴看着他,满脸都是做坏事后的心虚与慌乱无措。
“晏大人,到底行不行啊?”
她分明在求人,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气呼呼看着他:“谁昨日还说可以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今日却这点事都不肯做,你是谎话精呗!”
晏临暗暗咬牙,面上却啼笑皆非道:“好好好,我去。”
苏袅这才满意……
晏临从苏袅这边离开,转身便让人去清理炭渣。
他本来就负责猎场营地这边,随便找个理由让人清理了炭渣很简单。
片刻后,便有人将堆放的炭渣清理转运。
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笑呵呵问忙碌的人:“这才扎营头一日,也没多少炭渣怎么这么着急清运啊?”
“穿飞鱼服的大人说不好看怕碍了贵人的眼让清理干净,咱们听命行事有什么法子……”
“呵呵,锦衣卫做事就是细致。”
又说了会儿闲话,那小太监笑呵呵转身离开,又绕到别处与认识的人闲聊了一会儿,确保没人跟着了才转回皇后帐中。
“锦衣卫?”
贺兰飘眯了眯眼。
她知道,此次在猎场听从差遣,与禁军联合布防的锦衣卫便是镇北府司……只是,清运煤渣这样的小事,对哪个锦衣卫来说都是一句话的事,倒是不好确定是谁了。
“娘娘,需要小的再去探一探吗?”小太监小心翼翼问道。
贺兰飘摇了摇头:“锦衣卫不比别处,那些恶犬嗅觉敏锐,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先静观其变吧。”
小太监立刻躬身:“是。”
等到帐中恢复一片寂静,贺兰飘眯眼靠在那里,眼神沉沉。
锦衣卫……她还以为会是禁军的人,毕竟舒玄清如今掌管的便是北衙禁军。
难道,他竟然与锦衣卫那些恶犬有了勾结?
就在贺兰飘独自在帐中沉沉思索的时候,另一边,苏袅被谢沉砚叫去了。
她午后便打算与薛青青进猎场转一圈,谢明月要装病不能露面,她答应谢明月给她猎只小狐狸回来。
可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被谢沉砚派人喊过来。
掀开帐帘进去,苏袅走进去直接问:“殿下寻我有事?”
谢沉砚看了眼小孔雀一副急匆匆赶时间的模样,知道她着急去打猎,便直接指了指案上的手弩:“去猎场时戴上,比你原先的好用。”
苏袅原本就有一副手弩,是以前谢轻澜让人给她打的,与谢轻澜决裂后她便很少用了。
如今看到案上那小巧精致许多的手弩,苏袅便是眼睛一亮,走过去拿起来,就发现比原先那个也轻了不少。
谢沉砚说道:“这个很轻巧,你随身带着。”
他可没忘记失忆后两人第一次碰面,在那马车里,他差点就被这小孔雀射穿了脖子。
苏袅没有客气,直接拿起来笑嘻嘻道谢:“多谢殿下。”
看到谢沉砚已经换下了那身玄色骑射服,改成一身月白骑装,苏袅随口问了句:“殿下不穿那身玄色的了?”
那身瞧着比较威风,身上这套浅色的,看起来柔和许多。
谢沉砚眼神微闪。
小孔雀似乎并未发觉他这套月白骑装与她身上的衣裳配色十分相似……但这种话他当然不会明着说出来,而是敷衍的嗯了声,然后提醒她:“试试手弩。”
苏袅应了声,抬起手弩,看了看……然后毫无预兆对准谢沉砚。
然而,谢沉砚神情分毫未变,只是几不可查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看着她,苏袅撇撇嘴,转手,然后冲着他床榻旁的衣架扣下悬刀。
嗖得一声,两枚弩箭钉进衣架里。
“居然是双箭。”
苏袅顿觉新奇,走到衣架前查看。
谢沉砚嗯了声:“我让人改制过的,上下两道箭矢……”
苏袅正觉十分新奇,忽然间,余光不经意看到什么,她便扭头看向谢沉砚床榻。
枕头下露出一片浅色轻纱,有些像她前几日遗失的帕子。
那帕子也没什么特殊纹理,只是她正好比较喜欢,便记了好几日,此番看到,下意识伸手一把拽出来:“原来是你捡了我的帕子。”
可等到抽出来后苏袅才发现自己搞错了,这片布料并非她的帕子。
看到谢沉砚略有些僵硬的神情,苏袅也有些尴尬起来,忙解释:“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谢沉砚正略有些庆幸这小孔雀没心没肺连自己以前的裙摆都没认出来,忽然就看到苏袅有些嫌弃的将那片裙摆两指捏着扔回床上。
那掩饰不住的嫌弃让皇长子心生警觉,立刻问道:“怎么了?”
“就,有点怪怪的味道。”
苏袅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给大皇子殿下留几分脸面,没说什么。
只是,谢沉砚这厮平日里瞧着清清冷冷干干净净的,也不像不喜洁净的……却在枕下放这种有怪味残留的帕子。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袅暗暗摇头撇嘴,偷偷嫌弃,没有留意到对面皇长子殿下陡然间变得僵滞的神情。
内心隐秘处难以启齿的某些晦暗让皇长子神情紧绷到了极致,下一瞬,他生硬开口。
“时候不早了,你还要进猎场,快去吧。”
苏袅不疑有他,应了声后高高兴兴拿着手弩哼着小曲离开。
帐篷里,大皇子殿下整个人才终于缓缓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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