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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门进入，里面的行政人员贝茨看到他，一如既往先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精准抽出一份，摆在桌面上，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
“欢迎你回来，埃里克。”
埃里克眼角抽了抽，一边走去一边拿起文件：“这次的主要人物可不是我。”
贝茨依然皮笑肉不笑：“我知道，我只是在真诚欢迎你回来。”
这家伙一语双关，像是欢迎他收假回警局，又像是阴阳怪气他。埃里克当场认输，走到里面靠窗的长桌旁坐下。
“谢谢。”
贝茨道：“不客气。”说完，他便低头敲击键盘，忙起自己的事。
埃里克见此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下，把手中的文件放在靠窗长桌上，翘着二郎腿拿出艾妮的评估表。
开始一副悠哉悠哉的姿态。
把清理车子和登记交接等所有事情扔给艾妮，他心安理得。
毕竟这菜鸟可能都要快走人，成为一名助理检察官，那他自然得珍惜甩手掌柜的每一天。
“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月。”埃里克看向评估表，视线沿着早已打分的小选项向下，最终停在还没有打分的部分。
“初期2到4周是评估基础技能，中期5到8周是评估独立操作与决策能力。”
埃里克喃喃自语中，想起艾妮今天所有的应对，实际上这个菜鸟确实算是一名真正的巡警了。
复杂事件处置：5分。
沟通与冲突调解能力：5分。
战术判断：.
埃里克停了下，想起今天艾妮实行PIT的情况，想了想还是打了4分。
在他看来，艾妮并不缺乏果断和该有的判断，只是因为经验不足，有点束手束脚。
打分完，埃里克听到敲门的动静，抬头看去，艾妮正好出现在门口。
认真一看，艾妮还是很漂亮的，虽然蒂珐算是他见过的最符合东方口味的美女，含蓄温婉，但偏向于西方这边的艾妮依然别有风格，属于那种外放美，自信张扬。
警服穿在她身上成为了陪衬，更凸显出她的身材和气质。
埃里克突然想到了一个女明星梅根·福克斯，这么一想那一股子的气质确实真的差不多。
“我今天的分数是满分？”艾妮看了眼埃里克手中的评估表。
“结束了？”埃里克没有回答，顺手收起评估表。
没有听到回答，艾妮也不在意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她对贝茨点下头示意，走过去。
拉起凳子坐在埃里克的旁边：“所以我要该怎么做？”
埃里克把文件推到她面前：“日期时间，地点，天气，涉事警车，你的个人信息，事故描述等，按照顺序如实写下去就行。”
艾妮一边听着一边拿起文件，看了眼便明白要怎么写：“OK！”
她拉近凳子，开始从前面的笔筒拿起笔就写。
埃里克道：“你撞坏的只是市政财产，警局会直接与市政府结算维修费用。”
艾妮点头道：“我明白。”
闻言，埃里克再没打扰，只是静静等着艾妮写完，作为她的指导训练教官，他是有责任全程带到下班。
时间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艾妮停笔，看了眼正看着窗外发呆的埃里克，小声提醒道。
“我写完了。”
埃里克顿时回神：“给我看看。”
艾妮顺手递了过去，埃里克接过看了一眼，眉眼轻挑，这小妞的字迹相当工整，一板一眼的，找不到任何缺点。
“走吧，我们也该下班了。”
埃里克拿着文件起身，艾妮缓了一口气，跟着起身。
“贝茨，走了。”埃里克把文件放在放在贝茨的办公桌上，就带着艾妮朝门口走。
“再见，埃里克。”
“再见，贝茨。”
——
“别忘明天是夜班报到。”
走道外，埃里克头也不回地提醒：“去年有个菜鸟白天跑来，在空荡荡的简报室里干坐了半天。”
跟在后面的艾妮嘴角扯了扯道：“我可没那么蠢。”
埃里克笑笑：“也是，毕竟要当一名检察官，至少也要心细。”
艾妮抿起嘴，看着眼前的宽阔背影道：“长官，你等会是下班还是下去练枪？”
埃里克下意识挑眉。
“听说你平时在下班的时候，总会去地下靶场打靶？”
听到这，埃里克心里有点怪异感，打靶是属于私人的事情，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偷偷去，只会巧合碰到一些同事，次数不多。
这小妞好像专门查过我的信息？埃里克顿时停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问题？”
艾妮跟着停步，屏住呼吸：“这一个月我经常下去练习，想让你重新评估一下我的水平。”
埃里克摇了摇头，继续走：“没空，早点下班！你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好好休息，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明晚的值班，
晚上的世界和白天的世界并不是一个世界，给你一个建议最好不要用白天的心态应付.”
艾妮站在原地，看着大步离开的背影，微微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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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奈斯机场
一架从俄罗斯飞来的中型私人飞机缓缓停在范奈斯机场的停机坪。
在私人飞机停止的时候，停机坪已经停着一辆漆黑的轿车，车边上站着三个男人，皆是身着黑色西装。
他们的视线停留在停止的私人飞机身上。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从私人飞机里面走下来，身材高大，浑身带着一种干练的气质，他一步又一步走下舷梯，在走到地面的时候，大步往那辆漆黑的轿车快步走去。
等他走到的时候，一段俄语响起。
“你好，尼克先生，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也没时间听你自我介绍。”尼克抬手打断对方，目光扫过手表：“直接去列宾辛客餐厅，路上再说。”
出声的男人看着气势很强的尼克，乖乖闭上嘴。
“上车，带我到列宾辛客餐厅。”尼克平静道，开门坐进后座。
站在边上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是陆续上车。
漆黑的轿车缓缓离开原地，直奔洛杉矶市中心的列宾辛客餐厅。
车内。
和尼克同坐在后座的出声男人，拿出一份文件夹递了过去。
“尼克先生，这是我们花了一笔钱买来的资料，事实证明在洛杉矶警局和FBI联合对锈铁港帮下手之前，曾发生了一些事情。”
尼克接过文件夹，指尖在封面上轻叩两下，目光却始终盯着窗外飞掠的街景，过了几秒才开始翻阅文件夹。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一种冰冷的冷酷感。
就是因为觉得有猫腻，所以他才会来，如果没有察觉到其中的蹊跷，他绝不会亲自出马。
快速略过前面没有多少用的信息，直接翻到最后的一张又一张死亡现场照片以及尸检照片。
一楼vip间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脖颈被拧断。
把守间五个人，通过他们头颅上的显眼枪洞，尼克能想到的是，五枪爆头。
看到这里，他微微捏紧手中的文件夹。
他看着现场的照片，通过其地形通过想象，把自己插进现场代入了一下，他从vip间那边走来，一枪一个爆头，秒解决五个人。
他做不到。
他能杀死这五个人，但无法枪枪爆头，且不浪费一颗子弹。
尼克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冷光。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全世界是有，但很少，其神经反应速度包括出手速度、感知、动态视力等都超出常人，至少比正常人都快出好几步。
这样的人哪怕是在全世界的范围内，都绝对是个顶尖杀手！尼克的呼吸沉了一分。
他原本以为这其中是有猫腻，但没想到的是，这猫腻里面牵扯到了这么一个高手。
这就让人有些难办了，作为在特种部队受过训练的人，再加上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他深知这种高手到底有多麻烦。
危险又致命。
想到这，尼克面无表情的脸色变得更加紧绷了些，继续往下翻。
接着是二楼的楼梯口。
依然是非常惊人的一幕，迎面接触，脚尖逼出身形和爆头，接着是三枪爆头，一枪向上12°角穿透桡骨，确保彻底废掉持枪能力，最后一枪爆头。
总共1.8秒。
1.8秒内五次击杀，平均每次射击间隔仅0.36秒。
尼克清楚，人类从视觉识别到扣动扳机至少需要0.25秒，这意味着对方几乎没有神经延迟……
再考虑这个悬殊的地形，计算机般的态势感知、精密机械的射击控制、以及绝对冷酷的心理素质
尼克一时间感觉到了久违的压力，他不由地的轻呼出一口气。
他都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他不怕死，死亡对他来说只是归宿，但现在竟然感觉到了这种压力。
以至于双手攥得更紧。
但这事还是要解决，尼克收拾了下心情再次翻开。
接下来得到的信息更多。
监控室的死亡现场照片还有办公室里的照片让尼克不由皱紧眉。
因为锈铁港帮的艾古尔身上的伤势让他看到了一些审讯的影子。
这下总算是大致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
尼克收起文件夹，下意识沉思。
他是特种部队出身，自然也会审讯，所以也能看出这里面残留的信息。
这种审讯过于专业，已经超出常规水平，并不是普通人能够学会的东西。
艾古尔身上的伤痕呈现出典型的审讯特征：精准的疼痛控制、避开致命部位的切割伤，这是专业情报人员的惯用手法。
“类似于军情单位的结构化审讯流程。”尼克心里想道，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膝盖上，指节无意识叩击封面：“这样的对手，恐怕需要一支小队或者一场伏击。”
“我需要更多的人。”
他转头看向惊讶的俄国人平静道：“从别的地方调派过来！”
俄国人看着尼克，点了点头：“好！”
————
空空荡荡的列宾辛客餐厅。
迎来一批人。
尼克站在餐厅门前看着犹如日落西山的列宾辛客餐厅，在别人的带领下走进去。
亲自来到一楼的把守间，看着这里的地形结合之前看过的照片，尼克的体会变得更深了些。
怎么想，他都做不到这种地步，如果让他和那个高手接触，恐怕也是一个照面就死。
纵然只是双方只是有差距，但只是一点点差距却足够致命。
看向通往二楼的门，尼克继续走上去，停在二楼的楼梯口，指尖抚过墙上的弹孔，步伐缓慢却精准，像在重构一场屠杀的轨迹。
最终，他停在办公室中央，拿着文件夹对比现场，脑海中出现了一帧又一帧画面，全是以自己为主代入进去。
然后看向跟在旁边的俄国人，把文件递还过去，然后走向窗户看着外面。
“你的想法是？”
“我认为至少有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分工合作，在短时间内行凶。”一直跟在旁边的俄国人说道。
“不太可能是别的敌对势力，因为目前没有任何消息。”
尼克看着外面的街区角落上的监控摄像头：“有没有监控视频？”
“没有！”
俄国人回道：“安保室已经被人处理过，没有任何监视画面，我们尝试用一些手段恢复过，都失败了。”
尼克平静道：“以这个餐厅为中心，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拿来周围六个街区的监控视频？不管是无效的还是有效的，我需要那一天所有的监控视频。”
俄国人和自己的同伴对视一眼，点头道：“可以！”
———
繁华的市中心。
一辆福特猛禽停在街边，埃里克提起小背包下车朝着里面的ATM走去，取了一大笔现金随后走出来，重新进入车中，控着方向盘驱车朝着某个方向开去。
此时临近六点钟。
夕阳将城市染成一片琥珀色，大道的车流开始变得粘稠，红色刹车灯在暮色中连成一条蜿蜒的光河。
埃里克看着前方亮起红灯的信号灯，缓缓跟着刹车，停在前车车尾一米距离左右，下意识扫了眼窗户。
旁边街道矗立的一栋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最后的阳光，像一排即将熄灭的金色火炬。
虽说在这座城市已经呆了很多年，但是依然还是能感觉到这座城市的一些魅力。
“嗯，自由奔放的气息！”
埃里克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红转绿的信号灯，右脚切换到油门，驱车跟着前面车尾向前行驶。
最终停在北好莱坞市谢尔曼路135号的一处停车场。
坐在驾驶座上的埃里克目光掠过窗户，看着那边的大型建筑物，顺手熄了火，随后提着小背包下了车。
这栋大型建筑物是一家大型工具连锁店，专门售卖五金工具、小型车床、台式铣钻一体机以及重型金属车床等各类金属加工设备。
这里的设备足以满足枪械改造的一切需求。埃里克瞥了眼周围的环境，鼻尖轻动一下像是已经闻到钢铁磨合的气息。
他确实没骗艾妮，他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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