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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死于走火入魔。
可卢永念可不是三万年之前的无上天妖。
他想到这里，摇摇头，目光继续落在黑匣上。
这黑匣颇有玄奥，尤其是其花纹，隐约有神文的影子。
但又并非神文。
很可能是根据神文衍化而成的一种花纹。
他双掌结印。
顿时一片清光出现在虚空，倏的落下如一只碗般罩住了黑匣。
黑匣内光芒一闪，便要冲出来，撞在清光罩中，如触电般倏的后退，重新钻回黑匣内。
楚致渊笑了笑，继续催动大伏魔印炼化。
清光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清亮。
黑匣宛如慢慢沉入清澈的湖水里。
阳光下的湖水波光潋滟，而黑匣越来越往下沉。
直沉到深处，几乎看不到。
半个时辰后，清光慢慢变淡。
即便楚致渊继续催动大伏魔印，也无法再凝聚更多清光，反而不断散去了清光。
直至清光散尽，黑匣恢复平静。
他一拂袖子。
黑匣顿时打开，一只手掌正躺在其中，晶莹如玉。
手掌上方，一团七彩光芒正晃晃悠悠，飘浮不定。
巴掌大小的七彩光芒，慢慢悠悠朝着他射去，最终钻入他眉心。
楚致渊顿时闭上眼。
一刻钟后，他再次睁开眼时，双眼精芒迸射宛如寒剑。
顾盼之间，森森杀意，仿佛要屠灭一切生灵。
片刻过后，眼中的精芒慢慢收敛，恢复如常。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露出笑容。
一万年的记忆，漫长得仿佛要忘记自己是谁。
幸好有超感及金幽花及有龙念的存在，让自己不被无上天妖的记忆所淹没。
仅仅是受其意志影响，而不受其他的干扰。
他屈指一弹。
“嗤！”
“嗤嗤嗤嗤！”
一道指力射到空中，却倏的化为四道指力激射四方，威力变强。
这惊鸿神指委实神妙，心念与真元相融合，颇有几分他琉璃刀经之妙。
这般指法，既威力惊人，又防不胜防，可谓神妙。
更重要的是，他练通这劳宫窍，真元磅礴浩瀚，远非一般武者的真元可相提并论。
催动这指法，威力远胜这原本的主人崔正阳。
他一步跨出，重新回到大蒙皇宫之内。
……
半个时辰后，他出现在皇宫不远处的一座茶馆。
夕阳西下，染红了整个天京城。
李红昭一袭红袍，袅袅出现在他跟前，面纱遮住了美艳容颜，仅露一双翦水双眸。
楚致渊放下茶盏，打量她一眼，笑着招手。
周围茶客的目光也被她吸引。
尽管看不清她容颜，可曼妙身姿与莫名的气质却让他们笃定是一位绝绝美人。
李红昭来到他桌边，优雅坐下来，左右看一眼。
盈盈眼波一扫，周围诸茶客竟然有心虚之感，莫名的转开目光。
楚致渊抬头看一眼。
目光穿过茶铺的屋顶，看到了天子剑正盘踞于虚空，花纹深密，清晰无比。
很显然，李红昭已经得天子剑的彻底认同，威力可以发挥到最大。
难怪她想飞升。
到了这般程度，便可以飞升离开了。
飞升要借助天子剑的力量，天子剑之主要做的是别在飞升途中承受不住而殒落。
修为要达到一定层次，而李红昭现在应该是足够了。
他将已经端过来，却一直空着的茶盏沏满，推过去：“这么早？”
李红昭左右顾盼：“早一点儿晚一点儿没什么两样，好久没看到这些了。”
楚致渊笑道：“红尘俗世，更觉亲切吧？”
李红昭点点头：“一直呆在宫里，冷冰冰的，哪有这般热闹有趣，……我们去哪里？”
“去一趟邪宗驻地吧。”楚致渊道：“看看邪宗会不会死灰复燃。”
“也好。”李红昭道：“不过邪宗没了，这天下也没太平。”
她通过朝廷的消息渠道，对大蒙武林的情况有更深入更细致了解。
邪宗虽去，可武林厮杀仍在，并没比有邪宗之前强到哪里去。
邪宗没了，还有恶人，武林之大，总有是非恩怨，厮杀一直不绝。
而武功低弱，或者不会武功的，往往要遭殃。
楚致渊叹道：“这便要靠朝廷对武林的约束了，大蒙对武林太过宽纵。”
“阻力太大。”李红昭摇头：“我也知道这一点，想约束一下武林，却阻力重重，下旨也不能阳奉阴违。”
“阳奉阴违便下重罚。”
“重罚也无用。”李红昭道：“我这个皇帝不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的。”
楚致渊道：“你们大蒙朝廷与武林的纠缠太深，盘根错节，积重难返。”
“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一时之间便斩断纠缠？”李红昭摇头：“更何况也没必要斩断。”
两者纠缠深，既有其弊端，也有其好处。
不能只想着好处而不要弊端，天下间没那么美的事。
楚致渊沉吟。
“你想到办法了？”李红昭道。
楚致渊道：“我帮你收拾一番？”
李红昭失笑道：“你有这般好心？……是为了争民心，天子剑飞升？”
她马上便明白楚致渊的用意。
民心即天子剑力量之源，如果有足够民心，天子剑容易认主，且直接能助其飞升。
楚致渊缓缓点头。
既是为了天子剑，更是为了信力，增强信力从而打开祖窍。
李红昭道：“行啊，我让人送过来消息，我们一起清扫一批，你可以借机扬名。”
她说着话，打了一个手势。
不远处一个老太监轻手轻脚离开。
楚致渊没看过去。
即便单纯微服私访，也需有人接应与伺候。
由奢入俭难，李红昭已经习惯有人伺候着，无法骤然抛开。
更何况她也相信这老太监。
片刻后，一个白衣少女轻盈过来，将一卷书双手呈上，转身轻盈而去。
李红昭接过来翻了翻，递给楚致渊。
楚致渊迅速翻一遍，一边翻动一边说道：“这么多的败类？”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李红昭叹道：“先前是被邪宗遮掩，很多家伙都是冒充邪宗所为。”
楚致渊神情淡漠，缓缓说道：“冒充邪宗，残害良善，其罪当诛。”
李红昭道：“有些家伙，身后有势力庇护，纵使作恶多端，世人也只躲避，却不敢杀他们，怕被抄家灭族。”
楚致渊淡淡道：“那这次就灭掉他们。”
李红昭道：“还是这般行事痛快，有时候，这皇帝当的真的很憋屈。”
如果将这些祸害放到朝廷的层面，解决起来很麻烦，一层层的阻碍，重重困难。
可如果放到武林层面，那就很简单，只要武功够强便好。
尤其是楚致渊这般高手，可以超越世俗力量的束缚。
“走吧。”楚致渊道：“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红昭道：“走，先去看邪宗，顺路灭一些祸害。”
两人出了茶馆，在熙攘的人群里穿梭而过，很快出了城。
楚致渊揽起她细腰，一步跨出，下一步已然出现在一座山峰下。
他对天京与各处邪宗之间的路很熟了，一听地名，便直接想到在哪里，从而一步便能跨到。
李红昭讶然打量四周。
发现自己所在山峰，半腰有建筑若隐若现。
“这里是归雁派。”
“那个归雁派的长老周康诚？”
“先杀他吧。”楚致渊道：“可有天子剑的感觉？”
李红昭道：“甩开他们了，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
楚致渊道：“灭了几个家伙后，消息扩散开去，自然会找上来。”
这样赶路固然快，但想对付李红昭的高手未必能追得到了。
所以还是要给他们追赶的时间，不能一直高强度的清扫这些祸害。
李红昭道：“这般速度，我们不会超过十天，你这轻功越发神妙了。”
实在不成，不在天京城飞升，也便躲开了那些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威胁。
楚致渊道：“放心便是，不会让你飞升出意外的。”
李红昭嫣然笑道：“再好不过。”
她相信楚致渊的保证。
楚致渊对危险也有敏锐直觉，往往会先发制人，将危险扼杀。
自己这次也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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