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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信任这东西,也没什么实际价值。
谢之屿自嘲地理了理身上的黑衬衣,推门而进。
房间里何氿正在沙发上抽烟。
见了面,稍一抬手,往他的方向抛来一根。
谢之屿轻巧接住,衔在嘴边。
“火呢?”他问。
何氿用下巴点点茶几:“自己拿。”
捡起火机,砂轮在手中徐徐滑动。谢之屿一边侧头点火,一边往何氿的方向走了两步。青烟缓缓吐出,他突然俯身,拽起何氿领口的同时一记重拳。
嘭——
拳声到肉,伴随牙关节嘎达一声错位。
“我他妈——”
何氿一口骂还含在嘴里,下半句直接被打飞。烟从他嘴角掉落,将皮沙发烫了个洞。难闻的蛋白味一点点铺陈开来。
“草你妈的疯了?!”
下颌脱臼,何氿骂娘时大着舌头说不清,反倒是涎水顺着嘴缝哗啦淌出。
他一脸阴狠起身,一把掐住谢之屿脖颈。没想那只手却被谢之屿擒住一扭。
何氿表情瞬间狰狞了几分。
刚要反手去摸裤兜,谢之屿松开,淡漠地说一句:“玩刀子就过分了。”
何氿怒极,大着舌头:“你他妈这不过分?!”
咔哒一声,下颌复位。
谢之屿甩甩手腕。
这么大一段动作,叼在嘴边的烟已经攒了一节灰。谢之屿懒得去抖,就这么咬在唇边。烟灰随着说话的幅度,摇摇欲坠。
“彼此彼此,比起你昨天干的事儿,这算轻的。”
哦,原来是昨天。
何氿摸了一圈下巴,确认自己能正常说话,这才阴恻恻笑一声:“真感情啊?”
“你赢了。”谢之屿唇角勾起嘲讽,“我赌不起。”
上一秒还要你死我活,下一秒何氿立马恢复平常的样子。他搭上谢之屿的肩:“兄弟,我没别的意思。这不是让大家都放心嘛!反正是你女人,大家同坐一条船,谁也不敢偷偷往船底凿洞。你说是吧?”
谢之屿神情淡漠:“下次再敢牵扯她,就不是一拳的事了。”
“怎么?”何氿问,“昨天因为这个吵架了?”
“没有。”
“哦哦哦我懂,是吓到弟妹了。”他连忙拍拍手,“这样,下次我做东给弟妹赔个不是。总行了吧?”
谢之屿懒得理他。
顺手揿灭烟,他坐下:“货呢?”
说到这个何氿就烦,啧了一声:“货还得养着。买主现在没法做移植,得等身体指数达标。反正我交代下去了,人呢适当恐吓恐吓,但得给我全须全尾,保证送出去之前都没事。”
谢之屿哦了声:“养在境内安全吗?”
“安全。”何氿道,“我的地方肯定安全。到时候出货就麻烦兄弟你了。”
谢之屿眯眼看向他,用开玩笑的语气:“不需要我帮你养?”
何氿摆摆手:“这种小事。”
“随你。”谢之屿说着起身,“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船上其他地方还得检查。”
“再来根?”
“不了,你这的烟太贵。抽得我浑身难受。”
扬了扬两指,谢之屿告辞。
阿武恰好进来,看到何氿阴着脸:“老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何氿似笑非笑,“挨了他一拳我倒是放心了。看来他的确对那位大小姐上心,不至于倒戈。”
“温小姐那边,需不需要派人盯着?”
“不用。”何氿道,“在澳岛谁都翻不出花来。”
……
翻不出花的温某人下了船第一件事不是回家确认录像,而是约了何小姐。
起初何小姐以为是鸿门宴,再三确认后才带着三个保镖赴宴。
人来人往的茶餐厅,温凝瞥一眼她身后:“哇,好多人啊!”
何溪抬着下巴高傲地坐下:“要干嘛?”
“聊天,喝茶。”温凝替她倒了杯柠檬水,“你那三个护花使者喝不喝?”
“……”
何溪在她的不着调里一再坐直。
好像这样就能找回气场似的。
她红唇一抿:“到底找我干嘛?不说我走了。”
温凝笑眯眯地看着她:“上次的问题想明白没?”
何溪目光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她一件简单的牛油果绿衬衣,牛仔裤,长发慵懒地散着,看起来简约又随性。再看自己,为了见情敌可谓是全副武装,光是全套首饰就足够吓退一众路人。可分明,这些物质上的东西都比不过一套随意的穿搭。
她不太爽地将手藏在桌子底下,撸掉闪瞎人眼的戒指:“我还是那句话,凭什么回答你?”
温凝好脾气地说:“那换我回答你。”
“……”
“如果他不是你们何家的谢先生,只是谢之屿。一个普通的叠码仔,一个领着普通薪资的上班族,什么都好,我一定会更容易爱上他。”
不知为什么,何溪心底一恸。
她往后仰了仰身子,视线忽得凝住,在女人敞开的领口停顿几秒。
如果没看错,锁骨下是一串深浅不一的吻痕。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男人是怎么深陷其中,怎么用手将她按压住,怎么又凶又怜惜地吻出每一处痕迹。
那段漂亮的脖颈线条真是让人嫉恨。
“……你。”何溪张嘴,“该不会是来炫耀的吧?”
“你把这个管炫耀?”温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何小姐,你能不能思考一下我这么说的内在含义!”
何溪皱眉:“什么内在含义?”
“为什么他是普通人我还这么喜欢!”
这不是炫耀是什么?
何溪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我怎么知道你!你要不就是口味奇特要不就——”
“是因为我不在乎。”温凝打断。
何溪直直地望过来,好像在思考她话里的含义。
“我们俩目前境遇很像,你要找一个牢靠的结婚对象,你要依附何家。我呢上面有个不太灵光也想出卖我的爸爸,但是。”温凝顿了顿,“你有没有试着努力一下,把东西握在自己手里。这样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何溪警惕道:“你在挑拨离间?”
“我挑拨你和谁了?”温凝反问,“是你和你爸爸,是你哥哥,还是何家任何一个人?”
对啊,她说的是自己掌握主动权。
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何溪凝眸:“可我从小就是个吉祥物。”
“拜托你是吉祥物诶!肯定很多人喜欢你,你就不能动用这些喜欢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
怎么回事?为什么被夸还有点小小的开心。
何溪抿住嘴角:“那你说,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稳定的不受控制的人生。”温凝认真道,“这个靠别人真不行。”
十八岁喜欢的东西和二十八岁完全不同。
倚靠谁都没有依靠自己来得牢靠,这个道理很浅显,却有太多人明知故犯。
“你会在谢之屿的问题上犹豫,是因为你更在乎他现在能带给你的保障。如果保障在你自己手里呢?你可以找王之屿宋之屿陈之屿,你还在乎他是谁吗?”
“在你掌握主动权之前,你所有为自己寻找的对象都是带有目的性的。这不是喜欢,这是利用。”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婚姻不能讲求利益至上。我的意思只是……何小姐,试着为自己拼一下。如果你有本事拿到何家一亩三分地的生意,后面怎么做,我会教你。”
回去路上,何溪反复咀嚼这些话的意思。
她不是没有疑虑。
当时她问对方:“你为什么帮我?”
“这么说就见外了。”那个女人弯起眼,“因为我以后肯定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呀。”
何溪从没见过哪个人把自己有目的说得这么坦坦荡荡。可她的话又有几分道理。
金丝雀还是女王,几乎没人会选前者。
放眼何家所有的生意板块,她能拿下什么呢?
……
“她能拿到珠宝生意。”
温凝在车里这么跟阿忠说。
阿忠完全听不懂,只好挠挠自己的脑门:“何小姐拿到珠宝生意,对咱们有啥好处?”
温凝一边翻最近京里的消息一边分心回答阿忠:“你不知道我们温家是做珠宝起家的吗?”
“嘿嘿。”阿忠笑,“我还真不知道。”
“那我说点儿你知道的。”温凝放下手机。
“我知道的?”
温凝提点他:“你想想你老板每天都跟什么人打交道。”
阿忠思考:“有钱人?”
“对啊。”她赞许地点头,“那么买珠宝的又是什么人?”
阿忠同她一问一答:“也是有钱人!”
“这不就对了么!”温凝道,“何溪要是能拿下,少不了和人家打交道。99%的财富掌握在1%的人手里,圈子就那么大,帮你老板套点消息这还不简单么。”
阿忠恍然大悟。
半晌,他由衷佩服说:“温小姐,我完全明了!所以这叫一箭双雕,何小姐拿下生意能帮上你,也能帮上我老板。”
“嗯嗯,聪明!”
跟这个大聪明只能说到这,更多的不适合透露。
譬如……
温凝眯眼。
到底是谁的心脏不好,需要移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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