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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速成手册上的知识，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
刚才还有些发虚的心，瞬间被巨大的信心和一种掌控战场的兴奋感填满！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因激动而更加洪亮。
“测距小组，持续锁定剩余敌机！”
“四号炮！五号炮！六号炮！”他的手臂指向天空左侧，那里还有几架鬼子飞机正惊慌失措地试图调整阵型。
“目标，左翼敌机编队！拦截射击！给老子打！”
“七号炮！八号炮！九号炮！”手臂又猛地扫向右侧天空。
“封锁右翼空域！自由射击！放！！”
命令如流水般下达，清晰而果断！
九门德制88毫米高射炮，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炮手们在王承柱的指挥下，配合越发默契，动作迅捷精准。
轰！轰！轰！轰！
九门钢铁巨兽开始交替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炮口喷吐着长长的火焰，一枚枚致命的炮弹带着尖啸，撕裂空气，直刺苍穹！
天空，瞬间变成了一座惨烈的屠宰场！
橘红色的火球，一团接着一团，在蔚蓝的背景下不断炸开！
每一团火球的绽放，都意味着一架鬼子飞机的终结！
“轰！”
一架九七式战轰被炮弹直接命中机翼，巨大的机翼瞬间被炸断，飞机立刻失去平衡，冒着滚滚黑烟，如同一个喝醉了的醉汉，打着旋，一头栽向地面！
“轰隆！”
另一架飞机试图爬升躲避，却被三发炮弹组成的火网迎面罩住，直接在半空中解体，无数燃烧的零件四散飞溅！
还有一架，飞行员显然被吓破了胆，慌不择路地俯冲，却正巧被一枚打偏的炮弹精准命中驾驶舱，连人带飞机炸成了一蓬血雾和碎铁！
天空中，到处是拖着黑烟和火焰、到处是螺旋坠落的飞机残骸。
剧烈的爆炸声、金属被撕裂的刺耳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更让幸存鬼子飞行员肝胆俱裂的是，他们的无线电频道里，此刻充斥着濒死同伴的惨嚎和绝望的呼喊！
“呃啊——！我被打中了！！”
“规避！规避！高射炮！是重型高射炮火网！”
“救命！我控制不住飞机了！！”
“天照大神啊！这是地狱吗？！”
一声声临死前的嘶吼和电子杂音交织在一起，敲碎了每一个幸存者最后的心理防线。
冷汗，已经浸透了佐藤少尉的飞行服内衬，顺着额角不断滑落。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视这次任务为一场轻松的狩猎。
他还幻想着地面那些“支那土著”在炸弹下哭爹喊娘的场景。
猎杀者的自信？狩猎游戏？
现在想来，那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愚蠢！
他现在就是那个被围猎的猎物！是被死神盯上的可怜虫！
那些从地面腾空而起的，根本不是什么土八路的零星抵抗！
那是来自地狱的咆哮！是足以撕碎钢铁的死亡之网！
他疯狂地推动操纵杆，做出各种极限规避动作，飞机在炮弹爆炸的气浪中剧烈摇晃。
每一次近距离的爆炸，都让他的灵魂为之颤抖！
无线电里，同伴们绝望的惨嚎和临死前的嘶吼不断钻进他的耳朵，摧垮着他仅存的意志。
傲慢和轻蔑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与此同时，在稍高一些的空域，负责指挥这次轰炸支援任务的松下大队长，正接收着让他亡魂皆冒的信息。
当第一架僚机化作火球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八嘎！怎么回事？！地面火力怎么会这么强？！”
他下意识地认为那只是偶然，或许是运气，或许是某种隐藏的单管小口径炮。
但紧接着，无线电里传来的混乱、惊恐的报告，以及天空中接二连三绽放的死亡烟花，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大队长阁下！是重型高射炮！数量很多！我们被伏击了！”
“火力太猛了！根本冲不下去！”
“左翼损失惨重！请求指示！”
“啊——！”又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松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内心的不可置信迅速转变为惊骇，然后是彻骨的寒意！
重型高射炮阵地？！
在这太行山的穷山沟里？！
这怎么可能？！难道情报部门都是一群猪吗？！
这根本不是支援渡边！这是自投罗网！
恐慌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但作为指挥官，一丝侥幸心理和求生的本能让他强迫自己冷静。
或许……或许拉升高度，可以脱离对方的有效射程？
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了！再低空纠缠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他抓起无线电送话器，用尽可能平稳，但仍然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嘶吼道：
“所有飞机！所有飞机注意！”
“立刻拉升！紧急拉升高度！”
“脱离低空区域！快！！”
地面上，西侧山梁的黑田和南侧山道的武藤，以及他们麾下的鬼子兵，此刻全都僵立在原地。
他们仰着头，张着嘴，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
那原本应该带来救赎和胜利的“天籁之音”，此刻却变成了催命的序曲。
天空中那绚烂夺目的“烟花表演”，每一朵火花的绽放，都狠狠砸在他们的心口上。
帝国骄傲的航空队！无敌的空中勇士！
此刻，却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火鸡，被地面那不知名的恐怖火力，轻松惬意地一架接一架点名、击落！
黑烟滚滚的残骸，旋转着坠落。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预想中的救星，变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这巨大的、残酷的反差，让所有鬼子的思维都陷入了停滞，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宕机。
“这…这不可能……”一名鬼子军曹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八路……八路军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防空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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