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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督主的心思难猜,这小猫的脾气也一样古怪。
许是都同督主一般,说变就变,阴晴不定。
果真小宠随主人。
福安在心里嘀咕着,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恭敬地垂手立在一旁,看着小猫进食。
沈知意吃得很快,仿佛饿了许久。
桂花的清甜和蜜糖的软糯在口中化开,暂时安抚了她躁动不安的心。
吃完最后一口,她舔了舔嘴角,动作轻盈地跳下桌子,径直朝着敞开的房门走去。
她要出去透透气,顺便熟悉一下这提督府的地形。
“哎,小祖宗,您慢点……”
福安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督主吩咐了要看着它,可不敢让它跑丢了。
沈知意才不理会身后的跟屁虫。
她灵活地穿过门槛,来到外面的庭院。
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青石板路上,暖洋洋的。
可福安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后面,让她觉得烦躁。
她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
目光一扫,她看见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下一刻,她后腿狠狠发力,纵身一跃。
黑白相间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敏捷的弧线,稳稳落在了粗壮的树枝上。
沈知意蹲踞在粗壮的槐树枝桠上,茂密的绿叶恰好遮挡住她小小的身影。
居高临下望去,提督府的格局尽收眼底。
亭台楼阁,回廊曲折,占地极广。
这府邸果真大,肯定是贪了好多钱财才建的这般。
这陆沉舟,果然是个大贪官!
沈家世代清廉,府邸远不及此处的十分之一奢华。
她舔了舔爪子,将沾染的桂花糕碎屑舔舐干净。
她一定要好好在这府里逛逛,看看这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还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
树下,福安仰着头,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大声呼喊惊扰了旁人。
“小祖宗喂,您快下来吧,仔细摔着……”
沈知意懒得理他,只将头扭向另一边。
她得活着,摸清这里的一切,找到陆沉舟的罪证,为沈家一百零八口报仇雪恨。
……
陆沉舟出了提督府,径直乘轿前往了京城有名的酒楼,福满楼。
雅间内,熏香袅袅。
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临窗而坐,手中折扇轻摇,眉目温润如玉。
正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南平王。
听见脚步声,南平王转过头,看见来人,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果真是大忙人啊,陆督主。”
“邀请本王一叙,倒让本王等了这许久。”
他语气带笑,却并无责怪之意。
“理应罚酒三杯。”
陆沉舟顺着他的话应下,在南平王对面的位置落座。
这朝堂风云变幻,能让他稍稍放下戒备的,也只有眼前这位看似闲散的王爷了。
南平王看似温和,实则心思通透,有些事,瞒不过他。
先太子之事,南平王是少数几个敢于直言,甚至不惜触怒龙颜为其求情之人。
也因此,他被彻底冷落,远离了权力中心。
这对南平王而言,或许是求仁的仁。
但对陆沉舟来说,这潭死水般的朝局,需要一个像南平王这样有分量,却又看似无害的人来搅动。
沈家灭门案震动朝野,正是最好的时机。
陆沉舟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不动声色地说道。
“现在的日子是王爷想要的?”
南平王闻言,轻笑出声。
他优雅地收起手中摇晃的折扇,动作不疾不徐。
亲自提起酒壶,为陆沉舟空了的酒杯再次斟满,也为自己添了一杯。
酒液澄澈,在杯中晃动。
“悠哉游哉,快活似神仙,本王为何不想要?”
他将酒杯举至唇边,轻轻啜饮一口,姿态闲适。
这陆沉舟今日相邀,果然不只是喝酒那么简单。
沈怀安刚死,沈府刚被血洗,这位东厂督主就找上他这个闲散王爷,其意不言自明。
只是,他早已厌倦了那些争斗。
先太子殷鉴不远,皇家的亲情凉薄至此,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南平王不为所动,视线状似无意地划过陆沉舟的侧脸。
那里,几道细微的红痕虽然不甚明显,却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放下酒杯,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敲,语带调侃。
“传闻陆督主不近女色,铁面无私,手段狠戾。”
“那这脸上的痕迹,是哪位不懂规矩的小娘子,敢在督主脸上动爪子?”
陆沉舟眸光微动,抬手时指尖随意扫过侧脸那几道细痕。
触感微痒,带着刺痛。
脑海中闪过那只黑白花小猫炸毛的样子,一琥珀一湖蓝的异瞳里,满是屈辱和愤怒。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王爷说笑了。猫抓的。”
“猫?”
南平王挑眉,显然不信。
他放下酒杯,目光在陆沉舟脸上那几道红痕上打了个转,随即又落在他衣襟处那同样崭新的三道抓痕上。
云锦的料子,就这么被糟蹋了。
他眼底闪过兴味。
这陆沉舟向来注重仪容,今日却带着一身伤来赴约,实在有趣。
南平王一脸的不相信,折扇向前一指,意味深长的道。
“这不会也是猫抓的吧?不过本王记得你从未养猫,不会是小野猫吧。”
陆沉舟心中微哂。
这南平王看似闲散,观察力倒是敏锐。
那只丑猫,确实是只不省心的小野猫。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
“王爷猜得真准,新捡的小野猫。不如王爷再猜猜,臣邀王爷一叙,叙的什么?”
陆沉舟俯身向前,眼神紧盯南平王。
南平王收回折扇,垂眸品酒,躲避他灼热的眼神。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杯壁。
先太子的下场历历在目,他不想步其后尘。
“难道不是来把酒言欢的?”
陆沉舟轻叹一声,眉头蹙起。
南平王还在装糊涂。
也罢,有些话,必须挑明。
“怎能把酒言欢,不过是借酒消愁罢了。今日尚书府的惨案,臣不由想起了当年的先太子。”
同样的手段。
同样是满门抄斩,株连甚广。
而幕后下手之人,他们隐约猜的出来,却翻不了案。
先太子的事一直是南平王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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