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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替嫁后,病危世子被撩得活蹦乱跳 > 第32章 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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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审张真人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侯府内宅掀起轩然大波。

    刑房的血腥气似乎还未散尽,萧世昌已下令将审问地点移至前厅大堂。

    大堂之内,灯火通明,却照不散凝重的气氛。

    主位上,萧世昌脸色铁青,目光在堂下众人身上来回扫视,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

    不多时,老太君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她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仿佛府内的一切风雨都与她无关。

    吕氏则被人“请”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头发略显凌乱,脸上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惶恐与委屈,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萧世昌,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萧景行与沈青慈并肩立于一侧。

    萧景行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如冰,昨夜祖母那番话彻底击碎了他对这个家最后一丝幻想。

    沈青慈则安静地观察着堂上众人的神色,尤其是吕氏,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未逃过沈青慈的眼睛。

    “带花嬷嬷。”萧世昌沉声吩咐。

    很快,花嬷嬷被两名孔武有力的家丁押了上来。她比在自己房中时更加狼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当她看到跪在一旁,形容枯槁、面如死灰的张真人时,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花嬷嬷,张真人已经招了,你还有何话说?”萧景行率先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花嬷嬷嘴唇哆嗦着,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吕氏,带着一丝乞求。

    吕氏却避开了她的视线,手指紧紧攥着衣袖,竭力维持着镇定。

    “奴婢……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花嬷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求侯爷明察,求世子明察啊!”

    “冤枉?”沈青慈上前一步,声音清冷,“花嬷嬷,你在西角门与张真人私会,给他银钱,给他信物,让他用符咒毒药谋害世子,这些张真人都已一一招认。你房中搜出的银票存根、约定暗语的信件、联络的玉佩,还有那与毒粉一致的空瓶,桩桩件件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

    花嬷嬷浑身一颤,面色惨白如纸。

    她知道自己完了,但她更清楚一旦自己招认夫人也完了。

    这些年,夫人待她不薄,她不能……不能出卖夫人!

    想到这里,花嬷嬷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猛地抬起头,怨毒地看了一眼张真人,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吕氏,眼神复杂似有不舍又有解脱。

    “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奴一人所为!”花嬷嬷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尖利刺耳,“是老奴看不惯世子,是老奴嫉妒世子得宠,与夫人无关!一切罪责老奴一人承担!”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趁着众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的瞬间,猛地一咬牙,竟是朝着自己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不好!”萧景行离得最近,察觉到她意图,厉喝一声,但终究慢了一步。

    鲜血瞬间从花嬷嬷口中涌出,她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快!叫大夫!”萧世昌又惊又怒,拍案而起。

    然而,一切都晚了。

    花嬷嬷咬舌极狠,已然气绝。

    吕氏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重担般的隐秘窃喜。

    她猛地扑到花嬷嬷尸身旁,凄声哭喊起来:“花嬷嬷!我的花嬷嬷!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有什么冤屈,说出来侯爷和老太君自会为你做主,你怎么就……就寻了短见啊!”

    她哭得声泪俱下,仿佛痛失至亲。

    若非事先知道内情,恐怕真要被她这番表演所蒙骗。

    老太君闭了闭眼,轻轻捻动着手中的佛珠,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萧景行冷眼看着吕氏的表演,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寒。

    花嬷嬷以死相护,却不知她所效忠的主子,此刻心中恐怕只有庆幸。

    “母亲,花嬷嬷已经畏罪自尽,您还要演到什么时候?”萧景行冷冷开口,打断了吕氏的哭嚎。

    吕氏哭声一滞,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委屈地看着萧景行:“景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嬷嬷跟了我几十年,她如今不明不白地死了,我难道不该伤心吗?我知道你不喜我,但你也不能这般污蔑我啊!”

    她转向萧世昌,哭诉道:“侯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对景行视如己出,从未有过半点加害之心。这张真人与花嬷嬷之间的勾当,妾身是半点不知情啊!他们这是要栽赃陷害,是要毁了妾身,毁了侯府啊!”

    萧世昌看着吕氏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想到吕家的势力,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花嬷嬷一死,死无对证,单凭一个江湖术士的攀诬似乎确实难以将吕氏定罪。

    “母亲说笑了。”沈青慈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花嬷嬷忠心护主,令人‘佩服’。但她以为她死了,就能保住您吗?”

    吕氏心中一紧,强作镇定:“世子妃,你这话是何意?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沈青慈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吕氏感到一阵心悸。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向萧世昌:“侯爷,请过目。这是儿媳偶然查到的一些东西。”

    萧世昌疑惑地接过册子,翻开细看。

    册子首页便是一行娟秀的小字:“京都回春堂药账录要”。下面记录着一些药材的名称、购买日期、数量以及经手人。

    起初,萧世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但当他看到后面几页,一些并不常见的药材,甚至是一些带有微弱毒性的药材,频繁出现在购买清单上,且购买时间与数量,都与萧景行幼时几次“意外”生病的时间隐隐吻合时,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册子上清晰地记录着,每次购买这些特殊药材的,都是吕氏身边除了花嬷嬷之外的另一位心腹,周嬷嬷的远房亲戚,而那亲戚,恰好在回春堂当伙计。

    有些药材单独使用并无大碍,但若是几种特定药材混合,或是长期微量服用,便会对人体造成不易察觉的损害,使人精神萎靡,体弱多病,甚至……影响心智。

    “这……这是……”萧世昌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抬头看向吕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吕氏看到那册子,再看到萧世昌的神情,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万万没想到,沈青慈竟然能查到这些陈年旧账!这些事情,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母亲,这册子上的记录,您作何解释?”萧景行声音冰寒,“我幼时几次险些夭折,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太医只说是先天不足,底子虚弱。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简单吧?”

    “还有我两岁那年,在荷花池落水之事。”萧景行步步紧逼,“当时您也在场,为何下人来报,您却说是我贪玩失足?为何您自己的孩儿溺水身亡,您却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两岁的稚童身上?若非祖母当年派人详查,恐怕我早已背负害死兄弟的罪名,被您磋磨致死了吧!”

    这些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吕氏心上,她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情做得隐秘,没想到老太君竟也暗中查过!

    “不……不是的……我没有……”吕氏慌乱地摇头,眼神躲闪,声音也失了底气。

    沈青慈又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一个模糊的孩童手印,旁边还有几行模糊的字迹。

    “这是当年从荷花池边假山石缝中找到的。上面的手印经过比对,是吕夫人您亲子的。而这字迹虽已模糊但依稀可辨‘母亲……推……救我……’等字样。想必是那孩子在挣扎中,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吧。”

    “当年之事,老太君虽未声张,却也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为了侯府安宁,为了您吕家的颜面,才将此事压下。”沈青慈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您以为您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你胡说!这是伪造的!你们都是串通好了要害我!”吕氏彻底失了方寸,尖声叫嚷起来如同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妇。

    “够了!”老太君突然睁开眼睛,沉声喝道。

    她目光如炬,扫过吕氏带着深深的失望与疲惫,“吕氏,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景行落水那次,若非我及时派人将他从你房中抱走,他恐怕也活不到今日!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手脚,我当真一无所知吗?”

    老太君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彻底击垮了吕氏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世昌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一直以为吕氏只是偏心,只是对景行这个外来者心存芥蒂,却没想到她竟恶毒至此,不仅害死了景行的生母,还屡次三番对景行下毒手,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能间接因她而死!

    “孽障!真是孽障啊!”萧世昌指着吕氏,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案几,上面的茶盏摔得粉碎。

    真相大白,铁证如山。

    吕氏再无任何狡辩的余地。

    最终,萧世昌下令将吕氏禁足于其所居住的“锦瑟院”,收回其掌管中馈之权,院中下人尽数遣散,只留两名粗使婆子看管,无侯爷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对于这样的处置,萧景行并不意外。

    休妻?对于注重脸面的靖远侯府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

    吕家在朝中盘根错节,萧世昌还要顾忌。

    但对萧景行而言,这只是开始。

    吕氏的罪行,绝不仅仅是禁足就能抵消的。

    大堂内的风波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靖远侯府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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